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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阳光下的隐情

() 时间总是有充足的动力和公正，从不曾在一个阶段停留，它不因你的富有而多给你一秒；也不会因你是乞丐而少算你一分，在它的眼里富有和贫困可能是沙子里储藏的黄金被混淆的不分彼此。
在时间有条不紊地节奏中，昊天的眼前也开始斑驳起来,那些sè彩像调sè板上兑在一起的颜料混沌而又朦胧。

朦胧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有些东西似乎近在眼前，却又很遥远，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比如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

这脚步声响彻在他的朦胧中，由混沌变得清晰，像几匹马在隔壁上没有方向地散步。

棕榈树的身高不是很高，枝干孤苦伶仃的支撑着那些剑一般展开的叶子。离它几米远，是一条通向石场外的道路，至于通向何方在昊天的脑海里显示得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昊天在叶子下微睁开眼扭头望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是一行人，为首的又是那个刀疤脸，在他的身后依然是光头那张写满马屁的脸，这符合他的身份。马屁脸的后面是几张昊天认为陌生的脸。

他们没有发现在棕榈树下仰面朝天的昊天，如果哪一位不小心扭头就会发现那棵不算高大的棕榈树下一个扭头观望的人，这个人大概和他们此行的目的有关。一行人只有光头跟在刀疤的屁股后面低声地挥霍着语言，这些音符模糊的散落在他们经过的路途上，像被随手遗弃的揩过鼻涕的卫生纸。除此之外他们行sè匆匆，直向采石场的另一边走去。 ..

昊天转回头，这些人好像和他躺在树下睡觉没有什么冲突，关于他们去向何方，是羽化成仙还是跳海里喂鱼，都和他没有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打算闭上眼，准备让蔚蓝的天空进入他的梦乡。

天空当然没有进入他的梦乡，因为有人来到了他的身边。

是昨晚那个给他行李的青年，一脸的崇拜之sè，端坐在昊天的身旁。

“大哥，你真厉害！”青年由衷的赞美到。

青年有着东亚人特有的脸型，不过肯定不是中国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长着几个青chūn痘。

昊天坐了起来，他认为躺着和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虽然这个人比他年轻。

“你是rì笨人？寒国人？还是香港人？”

“寒国，我叫朴斗玄。”青年人回答昊天的问话，语气毕恭毕敬，很真诚。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昊天便背倚着棕榈树和朴斗玄扯着闲片，闲片掺合着烟雾在棕榈树下袅袅升腾，极像一群没有翅膀的鸽子。闲片的内容很广泛，从青石山的方圆高低到这里容纳着多少做工的犯人，从有几个jǐng察管理到这山上有几种鸟类，能想起得能扯得动的昊天几乎都扯了一遍，然后似乎不经意间就扯到了今天的放炮炸石头。

“我被埋在石头堆里，差点被活埋了。”昊天说这话的口气仿佛在说三伏天的一场小雨在某个地方尽情挥洒那样稀松平常。

这种稀松平常待钻入朴斗玄的耳朵就摇身一变成为了夏rì的雷霆，震得朴斗玄七窍生烟。

如果人能把眼睛瞪得如同鸡蛋大小，那恭喜朴斗玄，他做到了！不知吉尼斯会不会承认这个记录。

“你被埋在石头堆里？”这话的音量很足，足以惊飞棕榈树上那只眯眼打盹的鸟儿。

为了打消朴斗玄的疑问，也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白rì聊斋，最主要的是怕朴斗玄的眼睛长时间不眨会难受，昊天展示了自己被石头刮破的衣服以及身上的几处擦伤。

看着昊天那因卷起裤管而急着跑出来亮相的已经结痂的近半尺长的一道伤疤，朴斗玄的疑虑直接就变成了在树梢抚弄的风儿。

“哪你是怎么出来了？”一个人被埋在石堆里，朴斗玄怎么也想象不出人是自己爬出来的那种画面，这和万有引力、物质不灭定律甚至地球上一切乱七八糟的原理定义没任何关系。

昊天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他怕事实会让朴斗玄的幼小心灵受到摧残。

“当时有一块房子那么大的巨石在我身边，我钻到巨石底下的缝隙里才得以活命。”这绝对不是海市蜃楼般的凭空捏造，当时昊天确实是躲在那块大石头下，只不过他隐瞒了自己差点吓尿那段不堪回首的情节。

雅美拉岛上的鸟儿不怕人，它们错误地认为人是和善的动物，那只被朴斗玄惊飞的翠绿小鸟不知在哪儿盘桓一圈又飞回来在，正站在昊天的头顶的一片枝叶上，对着空气唱一首先下可能在鸟类界流行的歌曲。

“兄弟，爆炸的时候，你们在什么地方？”昊天仰望那只小鸟的屁股，因为鸟儿就站在他的头顶，他担心那只可爱的鸟儿一旦唱到动情之处，控制不了自己的括约肌而降下什么排泄物，糟糕的是自己正处在这条直线下。

“我们接到命令都退到了安全地带，你为什么没退到安全地点？”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那么，是谁给你们的命令？好像没人告诉我。”

“光头和他的五大金刚，是挨个人传达的，令人不解的是当时弄得还挺神秘的样子，还不许随便说，只是告诉我们知道了就行了，绝不许随意讨论此事，当时我就有点奇怪，放个炮炸石头，哪那么多毛病。以前也有过很多次，没一次是这样的，我还以为是演习呢！”

问题好像有点眉目了，光头和他的手下挨个传达了这个消息，唯独没昊天的份儿，这已不是疏忽可以解释的问题了。

小鸟的歌落幕了，它拍拍屁股很潇洒轻盈地振翅而去，没有zì yóu落体的东西落在昊天的头顶，害得他空担心了半天。

“大哥，你是说没有人告诉你要放炮的消息，这怎么可能？”朴斗玄挠头的样子很有幽默感。

莫非光头这混蛋公报私仇？有机会一定要问问这个非人类，要是这混蛋拿不出合理的解释，老子非把他埋石堆里，也让他尝尝被活埋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