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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蝴蝶效应

() 昊天直起腰，回头看着黑人，顺便扫过他胸前的号牌：304.
“304，你刚才是说外间的衣服要我去抱来洗？”昊天不知道这位非洲老兄叫什么，只好叫他的号码。

304仰着头点头，显得像吃米的公鸡。这时外间另一个犯人也走了进来，在黑人边上一站，像个麻将牌里的八万。

昊天看着黑人仰着的脸和微微眯起的眼睛朝下发shè的眼神，这是典型的米国黑帮里黑人的挑衅表情。..

“我记得外间的衣服好像不归我负责？”昊天扬起脸，这个黑人比他高了不少，须仰视才见。

“不归你管怎么样？不归你管你也得洗！”那个后进来的犯人右手食指指着昊天的脸，撇着嘴说。

昊天歪着脸看了那个犯人一眼，自嘲地一笑，说：“外面的衣服应该是你们两个洗，你们要是不愿意洗，拿进来我洗也没问题，总不能你们让我替你们洗还得我自己去抱进来吧，这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有什么不对劲的？我们觉得很正常。你是洗还是不洗？”黑人开始露胳膊挽袖子面露凶相。

昊天摇摇头，冲着黑人挥挥手：“好好，我洗，我洗。不就几件衣服吗？”昊天今天心情不错，不想和这两个家伙一般见识，说完转身开始工作。..

黑人冲八万得意地一笑，八万也嘿嘿地笑了起来。

昊天把洗衣机里装满衣服，趁机器在洗衣服的间歇期，到外间把外间平台上堆放的衣服抱进来。

黑人和那个犯人则在一块空地上铺上衣服，躺在上面高谈阔论，不一刻就吹得牛皮漫天飞舞。

外间的衣服抱得差不多了，昊天拍拍手来到两人的边上。

“两位大哥，你们在这里干了多长时间了？”

黑人白了昊天一眼，转过头没搭理他。那个号码为320的犯人则斜着眼睛，拉着脸语气很不耐烦地说：“新来的，问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不该你问得最好别问。你只要干好你的活儿，大爷们自然不会去为难你。”

这人的口音昊天突然觉得很是耳熟，想了一下没想起在哪有过交集。不由自主仔细地看了那人几眼，依稀有几分面善。

“看什么看？不认识老子了？赶紧干你的活儿去！”这厮要迸发王八之气了。昊天转过头，撇了一下嘴。

昊天不再理会那两人，专心地干自己的工作。

那两个家伙又扯了一会儿闲片，瞌睡虫上脑，就躺在那儿呼呼睡去。

昊天看一眼墙上的大钟，马上就十一点了。

他来到外间，用衣服将挂在墙上的电铃蒙上，得意地一笑。

笑意还挂在脸上没有消失，电铃就在衣服里发出沉闷的响声。等铃声停止，昊天探头看了一眼里间那两位还沉醉于巫山世界里的家伙，嘴角飞过一丝冷笑。

昊天脱下工作服，轻轻走出了洗衣房。

一出洗衣房就见刘阳和沙拉夫正在储藏室外探头探脑，两人显然是在等昊天。

“兄弟怎么样，活儿累不？”刘阳拍了昊天的肩膀一下。

昊天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洗衣服有什么累的，只是这衣服也太多了。咱们紫区也不过一千多人，怎么我觉着这衣服有好几千套。”

沙拉夫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说：“当然有那么多，整个雷部就这么一个洗衣房，五六千犯人的衣服都在这里，能不多吗！”…,

沙拉夫拍得那叫一个烟气弥漫，由此可见储藏室里的埋汰程度。

昊天闻听顿了一下脚步，扭头问沙拉夫：“你是说全雷部六区的脏衣服都在这里洗？”

沙拉夫点点头。

“这么说在洗衣房工作的犯人也不都是咱们紫区的人，还有其它区的犯人？”

“当然了，服装厂里其它区的犯人更多。”沙拉夫不明白昊天怎么突然对这个问题上心。

昊天重新启动脚步，边走边像自语地说：“我说那个黑人我怎么在紫区一点印象都没有。”

步入食堂，食堂里千篇一律的熙熙攘攘。

打饭的时候，马吉诺竟然一点脾气都没有，循规蹈矩地盛饭盛菜，这很出乎昊天的意料。

午饭吃得波澜不惊，午饭后三人倚在yīn凉的墙角，对着天空吞云吐雾。

昊天刚把一口烟吐成一个圆环状，并看着它袅袅地升腾时，就见304和31320慌慌张张地从南楼和西楼交界处的那扇门里跑了出来。

昊天嘿嘿地笑着，这两个王八蛋要是再晚点出来，连西北风都没得喝。

两人急匆匆地从昊天三人面前跑过。

304跑了过去，31320跑道昊天的面前时见昊天一脸的jiān笑，一个紧急刹车停了下来。

“38225，你为什么不叫醒我们？”昊天的脸上仍然是一脸的天真无邪，“你们睡得那么香，我怎么忍心打搅你们的好梦。扰人清梦是不道德滴！”

31320狠狠地望了昊天一眼：“等下午再和你算账！”说完嗖嗖地跑进食堂。

刘阳纳闷地看着31320钻进食堂的背影，“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儿，听语气不像是朋友。”

沙拉夫也在一边自言自语：“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在哪儿见过？”

昊天又吐出一个烟圈，轻蔑地说：“别理他们，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一只白sè蝴蝶从高墙外飞了进来，在昊天的面前翩翩起舞。

昊天的眼神仿佛被磁石吸引般地盯在蝴蝶身上，直到它在视线里消失。

“我们要是有翅膀多好，一下就飞出去了。”沙拉夫白痴一样地说着梦话。

昊天伸手摸了沙拉夫的额头，故意自言自语地说：“没发烧呀，咋就满口胡话呢？”

三人相视一望不约而同发出爽朗的笑声

开工的铃声响了，昊天和刘阳、沙拉夫分手后走进洗衣房，一进大门就见几个从外面送衣服的人正在外间和304和31320在一起不知嘀咕什么。见昊天进来，几个人停止了话语，神sè不善地望着昊天。

洗衣房本就不算宽敞，两边摆放着两排洗衣机就只余下两米多宽的通道。

现在，这条通道站着五六个人把通道堵得满满当当。

昊天嘴角往下一弯，身体没一点迟疑，照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