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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突击检查

() 天光已经大亮，囚室里的大多数人都已爬了起来。
昊天坐在自己的铺上，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沙拉夫。这家伙昨晚不知什么时候睡得觉，不会是把约翰逊的那些纸质美女弄回去跑马了吧。再不醒来，今天的早餐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昊天推了推沙拉夫，没想到这厮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又睡去了。昊天揪着沙拉夫的耳朵，把他揪了起来。. .

“你再不起来，早晨只好去喝西北风了。”

沙拉夫醉眼惺忪四下一看，叫声我靠，全囚室只有他自己还窝在被窝里。他手脚俐落地跳下床铺。

阿拉特和切法哈这时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手里紧紧地不知握着什么东西，藏藏掖掖的。

沙拉夫钻进卫生间，一开水龙头，水龙头很不给面子地滴出一滴水。沙拉夫很快就把脑袋探出卫生间：“停水了，什么时候停的？”

阿拉特呆了一下，接口道：“刚才好像还有水的，切法哈，什么时候停的？你知道吗？”

沙拉夫之前，只有他和切法哈在卫生间里。

切法哈想了一下说：“好像停了有一会儿。”

. .

“不好，要检查了，快！”阿拉特大惊失sè，喊了一声就跳上自己的床铺。

囚室里霎时变得鸡飞狗跳，所有的人都惊慌失措地忙碌起来，就连一向装神弄鬼的奥维兰也不再念经，身前身后地瞎咋呼。

全囚室只有昊天坐的稳稳当当，他现在属于真正的无产阶级，身上一包烟外鸡毛没有，就那包烟也没剩下几棵。看着热锅上蚂蚁一般的狱友，昊天不明白停水和检查有什么关系。

沙拉夫急匆匆地从卫生间冲了出来，猴子一样爬上床铺，掀开被子将压在被下的一叠票子拿出来，这是他全部的财产，都是昊天来那天赢来的，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喂了猫。沙拉夫快速撬开墙壁上的半块砖，将钞票塞了进去，然后重新把砖盖上，并将缝隙处掩盖好。刚把一切弄的看不出破绽，门外就传来威严的声音：“四三五室的人员在自己的床铺前站好，不得随意走动，突击检查！”

那些手忙脚乱的囚犯像听了某种咒语，放下手里的一切，在自己的床铺前站定。

昊天还不明就里，坐在床上仿佛大板先生，被沙拉夫拉下床，站在约翰逊的后面。

铁门哗啦啦地拉开，门外站着几个狱jǐng，带头的是苏巴拉，脸上带着yīn沉的微笑。

苏巴拉最喜欢的就是突击检查，每次检查，他们这些狱jǐng都会jīng神振奋、群情激昂。因为每次检查他们都会收获颇丰，过上一段物质丰富的美好rì子。

本着养肥了再杀的原则，达到收获的最大化，监狱要隔很长一段时间才会突击检查。当然，有紧急情况排除在外。苏巴拉扒拉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距离上一次检查是什么时候，好像很久远的样子。卡塔夫去了和那个很有背景的娘们鬼混就是整天喝酒，浑然已忘了手下这帮吃饭的兄弟，要不是两天前的赌拳失控，这位紫区老大大概到年底也不会想起检查这样重大的事儿。

苏巴拉负责的南排四层的所有囚室检查工作，此时站在四三五室的门外，苏巴拉因踌躇满志而显得容光焕发。

有人得意就有人慌张，切法哈就是这慌张的一个。

早晨起来，切法哈就和阿拉特在卫生间打造一种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武器，这两天鳄鱼帮又在挑战雪鹰的监狱老大权威，而且这次是全方位的，范围涵盖整个雅美拉监狱的所有大区和小区。由此看来这次鳄鱼帮有点破釜沉舟的意思，如果全面爆发冲突，会是数千人的械斗，不过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大规模的激战在监狱里是绝不允许发生的，那样会造成监狱暴乱，狱jǐng手里的枪绝对不是为了好看才拿得。既然不能发生大规模的械斗，小规模的冲突则在所难免。而且这样的冲突监狱方面往往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只要不产生大规模的流血事件，他们巴不得监狱里的各方势力互相制衡，那样才会有平稳的局面。…,

两派的大人物自然是不会出战的，他们也许坐在一起根据冲突的局势改变来决定利益的分配。那些冲锋陷阵活儿自然就落在切法哈和阿拉特这帮底层成员的手中。

切法哈打造的武器就是电影里最常见的那种牙刷匕首。牙刷都是用硬质的塑料制成，把它的手柄部分磨尖就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他们不是买不到真正的刀具，那东西要是出了事监狱会沿着渠道追查到底，擦屁股很麻烦。牙刷就不同了，谁都有，谁都可以磨制，用完了随手一扔就是jǐng察查起来也如同大海捞针。

切法哈和阿拉特一大早就在忙活这东西，不幸的是还没来得及处理就碰到了突击检查。切法哈只顾着忙着收藏钱了，那些狱jǐng不啻于强盗，看到钱财是断然不会放过的，等他把钱藏好了，那把牙刷刀就遗忘在床铺上。

狱jǐng马上就要进囚室了，切法哈才发现那把牙刷刀正在床沿上闪光。切法哈这一惊非同小可。这玩意虽说监狱不怎么重视，但在他床铺上出现，他还是要去蹲小黑屋的。切法哈在监狱里已呆了七年了，小黑屋对他来说熟悉的像是自己平时经常摆弄的脚指头。住在那里面别说一个月就是一个星期人都会崩溃。他已经在那里崩溃过好多次，每次出来他都发誓再也不进去了。

一想到那个仅有一个透风口的黑屋，切法哈手疾眼快地将牙刷一巴掌打落在地，然后用脚后跟将那玩意儿向后面踢去。

那把牙刷贴着地皮在地上旋转了两步远，中间又被一个人踢了一下直接转到了昊天的脚下。

就在牙刷停止转动的时候，苏巴拉迈进了四三五囚室。

昊天抬头望着前方，目不斜视，就感觉鞋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他略微低头，眼角的余光往脚边一扫，那把牙刷正对着他抛媚眼。

没吃过猪肉也看见过猪走，以前所看的电影在此时提供了有用的知识。

昊天马上就从牙刷被打磨成尖部的手柄推断出这已不是单纯的牙刷了，他它明显可以被形容为凶器，一把开刃没见血的凶器。jǐng察是不会管它见没见血，被他们发现估计没什么好事。偏偏这个不会带来好事的东西现在就在他的脚下，谁TM这么缺大德扔老子脚下，这不是要陷害老子吗！

昊天不加停留地用脚尖一踩牙刷，往后一拖，那把牙刷就一路向后，跑到了卫生间门口。

苏巴拉的声音想起来了：“所有人原地站好，都不许动。有擅自移动的，紧闭三天。有反抗的紧闭一星期，有暴力反抗的紧闭一月。你们听明白了吗？”

“是，长官！”囚犯们的回答绝对算不上响亮，倒显得有气无力的。

“大点声，我听不见！”

“是，长官！”这回的声音大了许多。

“很好，开始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