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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又一次挑战

四人收拾停当，出了地下室来到户外。
此时恰是正午，娇日当空，微风飘荡，空气宜人，四人久未见阳光，不觉倍感清新，止不住连连吸气，陶醉一番。

不料，旁边竟然守着俩名弟子，二人见他们出来激动万分，声音悲喜道：“张师兄，你们终于出来了，可把我们急死了。”

四人吃了一惊，张天佑见二人满身灰尘，面容憔悴，神色焦急，想必在此等候了了不止一天两天，估计是怕打扰了自己闭关，所以不曾进去寻找。

其中一名弟子，不等张天佑问他，急切道：“张师兄快随我等到东城门口去，到地方一便知。”说完二人竟是起身腾空就走。

张天佑知道事情紧急，不做片刻停留，飞身奔东城门直去。

来到了东城门，只见人山人海，数不尽的目光望向天空之上。

上面，一片方圆数十亩大小的灰色雾团浮现在空中，雾团之上一道浑厚青烟袅袅，青烟的终点是一杆漆黑色的毛笔尖，粗长的褐色笔杆握在一张淡青色的大手中，持笔之人双眼微阖，口中念念有词，那相貌正是几月前偷袭自己的小林积善。

只见他轻抬笔杆，口中得意地喊了一声：“收。”那团灰雾团沿着青烟回到了笔毫中，张天佑忙向雾团所在，里面站着清海派的一名长老，青级高阶修为，不过双目无神，形若僵尸，张天佑用神识探去，发现他元神已失，体内元力暴虐，随时都要爆炸。

张天佑身形一晃，已经化成燕形，一个浮光掠影，将那名长老带到身前，元力送入其体内，将体内暴虐的元力阴阳分化，相互转换，自行消耗，趋于稳定。仔细探发现其识海内充满无数股邪恶，阴险，自私，狭隘，卑鄙，丑陋的念头，并在疯狂交织，肆意破坏着其神智若不及时救治只怕这位长老不爆体身亡，也会成为痴呆之人。

这可有点棘手，无论任其发展还是强行抽出他的神识杂念，结果都是造成白痴，元神没了或许可以日后再凝聚，神智没了可就万事皆空。

猛然间，张天佑想到了申美凤的六欲真火，正所谓七情生六欲，六欲克七情，此刻这位长老的神识正好属于内伤七情，其中的怒、忧、思、悲、恐、惊在突然、强烈或极端性的情志刺激下，超过了正常的识海活动范围，又不能适应，使元力气血丹田功能极其紊乱。

张天佑心意刚动，申美凤即明其念，伸手搭在他的左手，引六欲真火入张天佑体内，让他引导救人，竟不愿意碰那长老。

说也奇怪，那六欲真火到了张天佑体内很是听话，在张天佑的控制下微微分出细丝般的真火附在他神识上，慢慢的进入到那名长老的脑海中。

众多股恶念遇到了张天佑敞开的神识，如同苍蝇到了肥肉一般，蜂拥而来，包围住了就要吞噬，不料六欲真火轻绕一圈，无数恶念尽被真火炼化，细丝粗细真火反而壮大了不少。

张天佑新喜，此法果然妙哉，待尽数化去长老识海中的恶念后，复又归还给了申美凤，至此二人找到了壮大真火之法。

远处，小林积善一言不发，冷眼观瞧，其实他早就到了张天佑的举动，故而一言不发，待他束手无措时才开口羞辱，没想到片刻间，张天悠悠已然化解危机，不觉将其认作生平大敌，神色凝重了几分。

“张天佑，你既然来了，何不应战！”天空之上传来了小林积善平淡的声音，声音不大却清晰自然，每个字都传入到众人耳边，就像那人就在耳旁开口一般。

众人只当他在放屁，皆不理会，只关注着张天佑，小林积善见状，口中冷笑，不再言语。

旁边上来弟子将受伤的长老抬走了。

张天佑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莫掌门、申大长老等在身侧关注着自己，随时准备援手。

莫掌门见张天佑二人联手片刻间治好了自家长老，心中惊讶之余更是感激不尽，因为在此之前他们也曾出手救治过，仅压住了伤者狂乱的元力，眼着其识海崩溃，变作痴呆而束手无策。

“张师侄出手相救之恩，我清海派铭记在心，日后但有所求，尽管开口，只要我们能办到，定尽力而为。”莫掌门说完就要躬身答谢。

张天佑赶忙上前拖住他，惊呼道：“莫掌门折煞弟子了，我身为同盟弟子救人乃分内之事，岂敢有他求，莫掌门不要这样，否者弟子承受不起啊。”

二人谦让一番，张天佑问及原由才知道，这小林积善于十几日前来到城前，指名道姓挑战自己，待知晓自己闭关后，百般辱骂挑衅，要逼他出来，许多弟子和长老忍耐不住便上前接战，不曾想都是有去无回，无一人取胜。

莫掌门等见那小林已经领悟了意境不觉吃惊，皆令弟子不可出战，自此小林积善更是气高趾扬，目空一切，言语极尽嘲弄讽刺之能。

众长老推出了林君安——一位刚出关且凝炼出元神的长老迎战，这名长老在清海派名气不小，因近年闭关修炼一直不曾出现过，此番出关后特地从青天城赶来助战，没料想也不是小林积善的对手，险些爆体身亡。

张天佑听完这些，抬头了下上空的小林积善一眼，沉声喝道：“如你所愿，你要战便战。”话音刚落，已出现在他前方十几丈处。

小林积善目光一凝，惊讶道：“元神定位，移神换影，言毕人至，没想到你也凝炼除了元神，不知是什么形状。”

张天佑没有回答，只上下打量着他，了他手中的褐色长笔，感受到上面蕴含着无尽的凶煞之气，里面似乎传来无数凄惨的哀嚎，嚎叫声充满了痛苦，愤恨，绝望，如困兽，似厉鬼，闻之让人心神动荡，神智昏聩。

“这笔想必是你的元神所化，里面有无数冤魂在哭号，在控诉你遭的杀孽！”张天佑盯着那只笔开口道。

“哈哈，过一会你就会尝到这其中的滋味，我事先让你知道它的来龙去脉，也好让你死的明白。”在得意的笑声中，他缓缓说道：“上次被你侥幸逃脱后，我着实不甘心，还没有人能从我手中逃脱，你是第一个，也将是最后一个。”

“后来师尊提醒我，可用人性之恶来修炼元神，我遂依言到了圈养之地，观凡人百态，悉人性之劣根。”小林积善面带虔诚之色，继续说道。

“师尊指点我，凡事欲达到目的，要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于是我设置种种陷阱和诱惑，让那些凡人为蝇头小利或一顿饱餐，去谋财害命，抛弃妻子，甚至兄弟相残，或为一己之私欲近亲相通，人伦沦丧，待其人性之恶达到极点之时，再动手杀掉，收其魂念魄根，炼化成了这笔型元神。”

说到这里，他用手抚摸着笔杆，神情专注，好像这笔就是他心上人一般。

张天佑听完勃然大怒，痛诉道：“天地之间万物皆有灵，而人居其上，人之初性本善，人类总是在不断地完善自己，摒弃糟粕，取之精华，弘扬善美，唾弃丑恶！”

“有人一生向善，无论善始善终与否，一如既往；有人或有时善或有时恶，但终有醒悟之时，不再为恶。唯有一直为恶者不得善终，然虎毒不食子，再恶之人，也有对自己或亲人友善的一面。”

“而浑浑噩噩不知礼义廉耻，不分善恶，仅凭本能行事的唯畜生罢了，此乃未开灵智之物，不足与论。而开灵智之物，如鸟兽，如草木精华，无一不模仿人的一切，寻求天道，最终同人类无异。”

“今观尔等行为，非人非畜生，实为异类，只能称你为毫无人性的厉鬼而已，你为厉鬼那你师父就是魔鬼！你师徒二人大违天道，天地不容！”

张天佑一番指责慷慨激昂，声音响彻天地之间，下面无数观望的鱼人耳朵轰鸣，震耳欲聋，个个骇然失色，细品他所言，默然不语，情绪低落。

小林积善气的嘴唇哆嗦，恼怒道：“口齿牙利，当今之道以实力为尊，强者就是道！我杀了你就万事皆休，你可敢接我幻境——人间道？”

小林积善眼中狡诈之色一闪，竟是怕张天佑刻意躲闪，无法让其中招，故语言相激，好方便行事。

下面申大长老等出苗头，忙传音给张天佑说：此等恶魔应快刀斩乱麻，杀之一了百了，不要受其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