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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初步认同

() 上坎子村属于常州市的郊区，翻过前面的一道山坡，是与之对应的下坎子村，那里目前是外来人口聚居的城乡结合部。
夜sè中，一辆中巴车停在上坎子村外的公路旁，这辆车一个多小时前栖身的地点还是银月湾的那片低矮的石板房外，车上的乘客大部分正是那里的客人。

这些客人东倒西歪地躺成一片，唯有那个梦中似乎嘴角还挂着微笑的女孩被她的哥哥扶着，舒舒服服地坐在座椅上，她自然是被某个心怀鬼胎的男人“糟蹋”了的宁小倩，车上处于清醒状态的那三个汉子是她的亲哥哥，学义、学礼和学智，宁家四兄弟只有大哥学仁缺席。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宁学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嘀咕着问身后的二哥：“装神弄鬼的那小子给谁打电话去了？”

“大概是许远征吧？谁知道呢，那小子就是会装神弄鬼的。”宁学义摇头，“老三，咱哥几个就属你脑瓜灵，你说说，那小子到底啥意思，好像，我记得月亮泡那边有电话来着，他干嘛非跑到这个地方打电话，这里又人生地不熟的，还要撬开村委会的门，偷打这个电话？”

扶着妹妹的宁学礼也摇头：“二哥，你们不说那小子就会装神弄鬼吗？我也觉得一点没错，所以也不知道他搞什么鬼，哎，他的心思哪里是我们能琢磨的？要不然咱能被他糊弄得把摩托都扔了，并被他拉到上坎子？”

其实，通过过去几个小时的接触，这三兄弟已经对他们的“便宜”妹夫有些信服了，最起码暂时是人家指哪儿他们打哪儿，即便有不同意见，也只是将疑惑装在心里，因为，那家伙的每句话似乎都能说到正点子上一样。

不过，即便如此，三兄弟内心的成见也不可能彻底消除，要知道，那家伙可是口口声声要他们的妹妹作小老婆的，这个，正常人任谁也很难接受，所以那句妹夫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倒是那家伙没皮没脸的一个劲儿往上靠，而这三兄弟之所以捏着鼻子默认，原因很简单：事情太过突然，妹妹已然shi身，能最后拿主意的大哥又不在身边。

“我倒是真挺佩服他，那小子心眼儿可真多，明明咱根本就没能得手，但还是弄了点那许家小子的血洒在屋子里，又非要咱把那几个板房的门全踹开，可是咱需要踹门吗，二哥防盗门都能捅开呢，那小子好像也有这本事！”

宁学智嘟囔着，转头看向宁老三，“其实我也知道弄出这些架势的目的是想帮咱骗骗那个雇主，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干呢，我可想不明白，他不是说那种钱再多花得没意思吗？”

宁学礼眉头一展，道：“这个可能就是他到这里打电话的目的，也就是说没在水泡子那儿打电话可能也是为了骗咱那个雇主，但他具体怎么想的我就猜不出来了，二哥，你觉得到底怎么回事？”

宁学义认真地道：“可能也是为了把咱给彻底摘出来吧，他拖到这个时候才给那许家打电话，大概就是为了给咱方便脱身争取出足够的时间，还有，那许家小子是他好朋友，大概，他是想永绝后患，也就是让咱那个雇主以为那许家已经断子绝孙了，至于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考虑，我就迷糊了。”

“肯定就是这么回事！”宁学礼一拍大腿，“这么看来，二哥，咱这妹夫还真不是什么坏蛋，你看啊，又是为自己的朋友，又是为喜欢的姑娘，还不忘这姑娘的亲人，他考虑得多全面啊。”

说着，宁学礼看了看身旁昏睡的妹妹，心里生起一种妹妹的幸福有了着落的欣慰。

宁学智有些担心地道：“他说大哥可能有危险，这个事，能够吗？”

宁学礼缓缓点头：“很有可能！哎，就因为那雇主根本不讲时间期限就直接给拍过来两万定金，咱就认为那是个非常讲究的人，这种想法确实太天真了。”

“没错！还是妹夫说的对啊，普通人哪里有可能想着去对付一个副县长呢，尤其还以这种极端的方式？那么，杀人灭口也就不难想象了。不过不用担心，妹夫不还说在咱交差前对方不会动手吗？可不是嘛，还没卸磨确实没有杀驴的理由，这话说得难听，但有道理。”宁学义也改了口，开始叫“那小子”妹夫了，想来，这正是人家全心为他们考虑的“报酬”了。

宁家三兄弟初步认同了刘维礼的时候，刘维礼一脑门子官司地回到车上。

他还光着膀子，他那件T恤让他塞进宁小倩书包里了，那是“罪证”，是留给姑娘的念想，另外，他不知不觉中获得宁家兄弟初步认同的同时，实际上，对方也已经因为这“罪证”得到他的认可了。

虽然，宁家兄弟此前的选择实在残忍，但刘维礼理解为这些愤世嫉俗的“好汉”除了赚钱外，还要替天行道——那许明家是官家而宁家的遭遇似乎与官家有不解之缘，至于行的这个“道”究竟偏差得多么离谱这个事实，看在宁小倩的面子上，他自动忽略了。

看着闷头发动汽车的准妹夫，宁学智调笑道：“怎么着，没借到电话？”

“四哥，我还真借到了，我还没捅门呢，那打更的就醒了，求了两句，人家就同意咱打电话了。”说完，刘维礼扭头笑了笑，但笑得挺勉强。

他的这个神情被那三兄弟看了个真切，相互看了看，不再言语，因为他们意识到，或许事情有些麻烦！

果然，他们的准妹夫沉默着起车，开出一段后，重又停了下来，回头认真地道：“二哥，你再回忆一下，大哥是怎么描述那个联络人的？”

宁学仁紧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就是之前跟你说的那些，他们是三个月前在常州偶然碰到的，大哥以前可不认识他，熟了后才介绍了这个买卖给大哥。”

刘维礼问：“那人确实强调要许明做不成男人？”

“没错，还说不能出人命。”宁学智抢着点头，又悻悻地再次强调：“小五可不知道我们那个雇主的那个要求，我们估计她根本就猜不出来，哼，但也让你小子从我们嘴里给诈出来了。”

刘维礼笑了笑，这几兄弟倒也知道阉割的事儿不能让妹妹知道，不管是不好开口还是怕被抵制吧，有隐瞒的想法就不错了，他对这几兄弟目前的要求就是这么简单，但来rì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