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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幻觉

() “欢夫人，其实末将一直有个疑惑”蒙恬边走边找我说话“过了这么多年，夫人您不但容颜未老，反而更加年轻了。”
我语塞，良久我吼道：“关你什么事？我年轻你不服气啊？”

蒙恬似有不解，重新打量起我来。我心想，不会是哪里露出破绽了吧。我母妃的气质么……我一笑，挺直腰板，拿出我母妃的气质：“蒙恬将军这样盯着我看，不觉得很不礼貌吗？”

他收回目光，说：“没什么，欢夫人，当年大王问你的那件东西，您还是不打算说吗？”蒙恬话题一转。

想了半天，我想了个最适合的回答：“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将军还记得那。让我好好想想吧！”

“其实末将一直很好奇，那件东西是什么？”蒙恬反问我，我飞快地转动脑子，看来蒙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可是，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沉默了半天，道：“怎么蒙将军不去问问你们大王，反而问起我来？你和李斯丞相不是嬴政的心腹吗？”

蒙恬干笑两声，说：“蒙恬怎么会有那个胆子，此次大王派末将来寻找紫金太极仪和夜明珠。末将无用，紫金太极仪未拿到。欢夫人，这采集夜明珠危险万分，不如我们合作如何？”

“合作？那拿到夜明珠之后怎么办？杀了我们然后再抢走夜明珠？”我嘲讽的看着他。

“先别考虑这个问题。”蒙恬道“我手上有整个大秦帝国的军队。而你们，只有区区几个人，万一我们在争夺的过程中损坏了夜明珠，岂不可惜。夜明珠几千年猜出这么一颗，如果这次拿不到就只有等到千年之后。夫人，您不用担心我会暗算你们，天下人皆知，我蒙恬时说话算话的人。”

“好”一直缄默的祈宇应下来，我惊讶的看着他，只听他淡淡道；“这笔买卖很划算，夜明珠生成不易，若损坏了我们得不偿失。”

蒙恬看着祈宇，笑道：“这位兄台很是实物，是哪里人呢？”

见祈宇不搭他的腔，我又在心里偷着乐。祈宇又岂是你蒙恬能说上话的，平时我和荆轲他都不一定理。

我咂咂嘴，不再发表意见，连祈宇都答应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看着蒙恬我想起嬴政，这个天下人都唾弃的昏君。如今秦国的朝堂上分为两派，一派以丞相李斯为首，一派则以蒙恬为首。

李斯这个人，从前只是一界贫寒儒生，如今官居丞相，也算是他的造化。只是我时常听师傅评论这个人：他绝不是什么圣人，李斯曾经饱尝贫寒，如今身处高位，金银珠宝应有尽有。而他也有了更大的yù望，他一定会牢牢保住自己现在的位置，搞不好还想拥有更高的位置。

这种人，算不上忠臣，只要给他更大的利益，他就会临阵倒戈。人有了yù望，就会很容易被人利用了。

而蒙恬，他祖上是齐国人，并不是什么太出名的家族。到了蒙恬这一代，已经是家世显赫了，弟弟蒙毅为文官，蒙恬为武官，手上握着大秦帝国的军队。

虽然这几次蒙恬都跟我们作对，但他却是个忠心不二，刚直不阿的忠臣。与我们作对那只是立场问题，他对嬴政的命令一直都是唯命是从。

嬴政的儿子扶苏是蒙恬的弟子，扶苏是个好人，饱读圣贤书，为人善良。师傅常常叹息：为什么嬴政这个暴君会有这么一个贤能的儿子。

正想着这些，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萤火虫，照的本就昏暗的走道十分亮堂。只是我纳闷，这儿怎么会凭空出现这么多萤火虫，还有这么多。望眼望去，数都数不清。

感到很奇怪，往后一看，一直在我身后默默走着的祈宇不知上哪儿了，就连蒙恬都不见了。慌了神儿，我快速向前跑几步，依旧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我又放开嗓子喊了几声，整个走道回荡着我的声音。静下心来，我只能快速镇定下来。

刚才祈宇他们突然消失，肯定跟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萤火虫有关。我伸手想抓一只来看看有什么蹊跷，却抓了空。我纳闷的看着自己手心，明明那只萤火虫就在我手边，怎么会抓不住呢。

刚才我也发现这些萤火虫的光有问题，这些光的颜sè是金sè的，根本不是萤火虫！再一仔细观察，这些东西都只是泛着光的粉末。

试着去抓这些东西，才一伸手，手臂带动的风把原本聚成堆的粉末冲开，难道，这些东西有古怪？

可是，我身上软绵绵的，什么力气都使不上。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做梦。

“呵呵呵……”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我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儿。

“你是谁？”一边大问我一边四处张望，可是没有发现可以藏人的地方，这条路上面是实心的墙壁，两边也是厚厚的墙，整条道路，一览无余。

“我是谁并不重要。”那个声音很遥远很有穿透力“重要的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很美的地方，那里有山有水有花有草，那里没有战争，那里还有你最爱的人。”

我还没有用上力气说话，就听这个女声继续响起“你想想，你活着多痛苦！赵国被灭了，你有家无处归。”

“你的父王母后，你的兄弟姐妹，他们都死了，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看着赵国百姓受苦你却无人为力，你很痛苦对不对。”

“你和荆轲祈宇在一起，你却不停的拖累他们，你就是个累赘。”

“你想忘了这些吗？你想永远没有痛苦吗？”

我被这个声音蛊惑了，悲伤，铺天盖地的悲伤从我心中弥漫开来，贯穿我的整个身体。我泪眼迷蒙的回答这个声音说：“我想”

“拔出你腰间的刀，对着你的胸膛刺下去，这样你就没有烦恼了，你会很快乐，很快乐——”

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只知道我当时很**很听话的抽出腰间的弯刀对着自己举起来就想扎进去。

“你在干什么？”我的手腕儿被人牢牢抓住，是祈宇！我睁大双眼，发现我还在刚才的地方，只是祈宇站在我身边，还有蒙恬。他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空中仍然飞舞着金sè粉末。

我吓的扔下手里的刀，问：“怎么回事啊？”

祈宇从怀里拿出一块汗巾捂住他的口鼻，说：“这些粉末有问题，吸进去会让人产生幻觉。蒙恬吸进去了，刚才举箭要杀我所以我把他打晕了。”

我点点头，回想起刚才的事我仍然心有余悸。

“待会蒙恬醒了我们再走。”祈宇蛋蛋道，他靠着墙坐下来。我在他对面坐下来看着她好看的眉眼傻笑。许是感觉到我炽热的目光，他面sè轻淡的瞟过来。

我心中一动，试着问道：“宇哥，和你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哪儿人呢？你家在哪儿啊？”

祈宇缓缓摇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我又问：“你……”又觉得我接下来要问的意味很明显，我顿了顿，问：“你成亲了没有？”说完我眼神快速飞向别处不敢看他，这样子问话，是不是太唐突了呢？

“你到底想问什么？”祈宇冷冷的看着我。

“我想说……”我紧张的转着食指“我想说我……”

“咝——”蒙恬抱着头坐起来打断我的话。我既失望又庆幸的长舒一口气。幸亏蒙恬醒了，不然我今天……唉。

蒙恬扶着头四处张望，迟疑地道：“刚才我看到一条大狗……”

我忙把前因后果解释给他听，又嘲讽了他一句：“什么大狗啊，也不想想这是在哪儿。”

蒙恬恍然大悟的点头：“都怪我太大意，差点误了事。”

他感激地看着我，眼底深处却有那么好像一丁点儿的疑惑，我看不太真切，他说：“夫人您真的变了不少。从前您高贵、温柔，现在……”他yù言又止，又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怕我像前几次那样骂人。

我浑身不自在，要是我像我母妃那样温柔就太不像我了。想象着我用一面香扇半遮面，细着嗓子和荆轲说话的场景就打冷颤，荆轲一定会认为我鬼上身了。

仗着和母妃长得一样容颜，我理直气壮的回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人是会变得，你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