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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砝码酒吧

() 砝码酒吧店内，只有零星两三个顾客在这闷头喝酒，彼此没有交谈，只有暖气机呼呼的喷气声，酒吧装修十分的普通，甚至有点陈旧，木质的地板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是那种去过一次，绝对不想再去一次的酒吧。
“啪”

一个密封好的足球般大小的黑布袋砸到吧台，向前翻了几圈，刚好滚到一个光头男的面前，在细心擦杯子的光头男应该是这家店的酒保，虽然没有身穿制服。

“任务完成。”

光头男似乎对于这类的事情司空见惯，并不在意对方稍微有点无礼的行为，提起布袋，打开吧台后的那扇隐藏的小门，弯腰走了进去。

五分钟后，光头男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个登记本，说道：“货物已确认，你可以有一周的休整时间。”

顺利完成交接，年轻男子也就是那天晚上暗杀方士儒的平无奇转身就要离开。

光头男齐诺收起登记本，对着快要走到门口的平无奇问道：“鬼头，要不喝一杯，我请客。”

平无奇闻言没有停下了脚步，更没有回头答道：“我不喝酒。”

“不喝酒？我好心好意请你，是不是不给面子啊！”

“不要以为自己得到重用就目中无人，可以不守规矩了，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齐诺嘲讽道。

这次平无奇终于停了下来，已经搭上门把的右手同样收了回来，他转过身，平静漆黑的眼瞳内反映出光头男扭曲的身影，超过两米身高的齐诺在刚到一米八的平无奇眼前，齐诺居然有一种被俯视之感，对方没有作出什么动作，但是齐诺却似乎感觉到围绕在身体的空气慢慢地被抽空，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油亮光滑的头皮凸起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疙瘩，齐诺不由后悔自己刚刚有点冲动的举动，但是事到如今已不允许自己退下来了，要是今天的事不能好好解决，那么明天自己肯定不能再来这家店上班了。

光头男可以想到一旦失去了这家店的庇护，那些年来跟自己结怨的不管是黑的还是白的，绝对把他吞得连皮屑都不会剩下。

之前闷头喝酒的那几个客人似乎也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十分感兴趣，不过他们可不准备出言劝架。

一个是在外头大名鼎鼎的鬼头，一个是倚仗组织平时对他们都是凶巴巴的光头佬，讨好哪一个都没有好处，得罪哪一个更不会有好下场，就这样静静当个旁观者欣赏这两虎相争的游戏，岂不是更加有趣。

一分钟都过去了，双方都没有再次说话，彼此默默对视，要不是场合不对，不认识的人见到了可能还会以为他们是久别重逢，终于突破世俗眼光走到一起的什么呢。

不料首先受不了的反而是一直想好好当旁观者的那位，原本趴在吧台上昏昏yù睡的黑衣女郎扶着椅子站起来说道：“怎么不守规矩了，这么点事还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干？黑吃黑怎么了，我就喜欢吃黑的，越黑越好，我最爱黑sè了，开的车是黑的，装饰品要黑的，衣服要黑的，我的内衣还全他妈都是黑sè......”，话没说完却可爱地打了个酒嗝。

这话一出，不由把全场人包括平无奇的目光都聚集到她的身上，只见因为长期锻炼而修长结实的身材在紧身衣的包裹下显露无疑，然而胸前的雄伟却没有被消耗掉，反而比常人的要饱满挺拔，更加令人艳羡的是一身xìng感火爆的身材上却是一副标准的童颜，因为酒醉分外酡红的双颊随着女子小嘴的絮絮叨叨还有若隐若现的两个小酒窝，真是xìng感而又可爱的艺术品。

感到自己被羞辱的光头男可不管你是女的还是男的，终于找到泄气口的齐诺向着黑衣女子咆哮道：“黑猫，管好你自己的嘴，不该你管的最好不要插手。”这样子对待黑猫齐诺可没有什么压力，毕竟这位小姑娘比起鬼头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齐诺估计在自己的全力下甚至都有可能把对方干掉。

这话对于已经有点醉意快要失去的理智的黑猫无疑是火上浇了油，娇叱一声：“好胆，死光头，敢凶我，我跟你拼了。”

话还没说完，黑猫扬起玉掌就要向齐诺拍去，一直坐在黑猫旁边穿着时尚得体默不作声的中年外国男子可无法再置身事外了，一把拉着黑猫，把她给捞了回来，再死死按回椅子上。嘴上安抚道：“徐艳，冷静点，冷静点，这里是你能胡来的地方吗？”为防止这位姑nǎinǎi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男子甚至还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说话。

被黑猫的突如其来吓了一跳的齐诺此刻更是恼羞成怒。

“黑猫，你刚才是想动手了吧！最近不懂规矩的人真是越来越多啊，看来我也要通知那里一声，好让他们把这区整顿整顿。”

背对着光头男的中年男子杰克听到连齐诺都不敢说出的“那里”，脸sè不由一黑，他十分清楚“那里”是哪里，那个叫做调整司的部门，里面养着的都是变态的魔鬼，要是让这群臭名远扬的魔鬼盯上，除非逃到外太空，不然......，联想到各种有关调整司如何给人调整的传说，杰克顿时周身不寒而栗。

迅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杰克满脸笑容的转过身，摘下圆顶的礼帽，以最标准最诚挚的态度向野蛮粗暴的光头男行了个礼，接着侃侃说道，声音平稳，吐字清晰，比起土生土长的华人所讲的母语更加标准。

“齐先生，请不要生气，徐小姐年纪尚幼，加上不胜酒量，绝对不是有意冒犯先生您的威严。本人一直佩服齐先生对于组织的忠心，更仰慕先生您宽厚待人的好名声，这里有一块绿宝石是本人特地从家里带过来孝敬齐先生的，望笑纳！”

杰克从上衣的内袋中掏出块手表面大小的宝石双手递到齐诺的面前，宝石晶莹剔透，切割平整，光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原本憋屈无比觉得全世界的阿猫阿狗都敢骑到自己头上撒尿拉屎的光头男齐诺，刹那间被宝石反shè出的动人的光彩给眩晕了，强忍着快要流出嘴角的口水，齐诺假装镇定的说道：“你很不错，不愧是最有修养的绅士，不像某些人。”眼角余光瞥了下平无奇还有已经醉倒在台上的黑猫。

“看在你的真心诚意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不过注意点，不要再有第二次了，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

“当然，我们是打心底里尊敬齐先生的为人，守规矩更是我们每个人地义务。”看到齐诺收下宝石，杰克笑得越发的真挚，这件事总算是揭过去了，一颗宝石换来下半生的平安幸福怎么算都是划得来的。

收到宝石而且听着别人的奉承，齐诺的勇气和底气似乎一下子又回来了，对于鬼头也不再那么害怕。

“鬼头，正如黑猫所说，黑吃黑组织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这次行动参加的人很多，你一个人占大头，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的人肯定都是不爽你的。”齐诺难得的解释道，他也不想一个人承受鬼头的仇视，扯大头这样的事齐诺是熟能生巧的。

考虑到虽然对方的话可能有夸大的成分，但是基本的信息还是不假的，平无奇思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把那张字条拿了出来。

看到一向目中无人的鬼头还是不得不向组织低头，齐诺愈发觉得在这家邋遢旧店中工作是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