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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突破

() 月低下身子，在险之又险的前一瞬间，将手指大小的玻璃瓶摔在身前。狂暴的鼠群猛的停下，带来一阵骨肉摩擦的声响。在月的对面，无数红sè亮点密密麻麻的闪烁着，散播着一种发自灵魂的恐惧。
“龙血对一切普通动物都能产生强烈的压制，但在这城堡，根本就不能用正常的眼光来看待一切。既然如此，我只能在.....”“吱！”一声鼠叫。紧接着，又是四声。月深吸了口气，的确，龙血曝光在空气中后能维持的时效，只有五分钟。

身后的墙壁，没有半点异状。月呼吸着浑浊，恶臭的空气，心中平静无比。他珍重的从怀中拿出那副薄如蝉翼的塔罗牌，从中抽取。“别骗我啊，老师。”他将那张塔罗牌轻轻抛出后，直接闭上了眼睛。

车轮声。一阵短促的车轮声。月感受着体内从深处传来的虚弱感，抬头微笑。走在这条险恶的暗道，糟糕的气味与脚下的触感令人作呕。月推开那扇铁门，在长长的吱嘎声中走了回来。

眼前的一切意外的美好，清水池上的雕像散发着细腻，柔和的光泽；地面的图案也相互对称，有着独特的美感。月顺着木质楼梯向上走去，只是在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还是停了下来。

这幅画像是这样的美，被刻意勾勒的眼睛也是那样的灵动。月望了望这幅壁画，还是只有他才能做出的赞美：萨瓦尔沙虫的唾液。“不用客气。”月对着惨不忍睹的壁画，笑道。

只是站在这城堡之中，就会由衷的感到愉悦。月也挂着笑脸，轻松的探索着。走到餐厅，他悠然自得的拿起桌上的红酒杯，向空中的吊灯举杯示意，一饮而尽。只是这样还不够，月居然又唱起了歌：“在小木屋的东面，有一座大大的森林.....”

他一边唱着这幼稚的歌谣，一边跳着蹩脚的舞蹈，向右侧的通道走去。“我们追逐着彩虹，像是一群傻瓜，但彩虹就在那等着，怎么能就这么不管？蹬，蹬！”一个笨拙的旋转后，月终于停止了这诡异的行为。

“塞壬。用歌声诱惑人类，在其最幸福的那一刻动手，喜食脑浆的怪物。”月掸了掸身上落下的灰，转身对着眼前这头人头鸟身的怪物笑道。“虽然我对自己的意志还算满意，却没想到居然还是会受到影响。”

“那个红发的小女孩在哪？”月问道。这只塞壬想要扑击，却被胸口上的一根银钉钉住，不能动弹。“破邪属xìng的猎魔器——古尔罗的铁钉。每当它钉死一个魔物，就会转化

自身百分之一的材质。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帮我再加强一下这麻烦的武器？”月柔和的问道。

“女暴君的灵魂果然没有被彻底消灭。但这所谓的神魔战场战场的真实xìng还无法确认，那么城堡与这位伯爵夫人又是以什么状态而存在？”月默默想着，取出了这头塞壬头颅上的银钉。

城堡中的一切美好在塞壬死亡的那一刻就完全破灭，站在原地，还能听到四周隐隐约约的嬉笑声。“我要他的头！”“那我就要手臂好了。”诸如此类的话语不时响起，月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沉默着前行。

风在这古堡中穿行，听起来完全就是低声的呜咽。楼梯也在合奏，脚下一声又一声的哀鸣。一个响雷在窗外炸响，照亮了月的正前方。

“好小的惊喜。”月望着那一个个小小的玩具士兵，苦笑道。“进攻！！！”带头的玩具将军一挥小刀，带头杀了过来。月所处的楼梯本就不堪重负，在这群密密麻麻的玩具士兵一窝蜂地涌上来后，更加支撑不住，在急促的一声长鸣后，就直接，干脆的塌了。

“保持队形！！”那个小小的将军在空中下落的时候还在下命令，尽管他浑身都在打着哆嗦。月向前一个翻滚，缓解了落地时的大部分冲力。他没有丝毫迟疑，直接沿着断裂的楼梯继续向上冲去。

“诶，诶，一点都不疼！”一个玩具士兵从地上爬了起来，惊喜的叫道。“白痴，我们是棉花做的，当然不会疼！”另一个玩具士兵鄙视道。“闭上你们的嘴，蠢货！赶快抓住那个入侵者！”玩具将军终于忍耐不住，吼叫道。

“嘿咻嘿咻，嘿咻嘿咻...”这只玩具军队喊着口号，整齐如一的在栏杆上行进着。月听着后面响亮的口号，实在无法紧张起来。他跑向断裂的楼梯，一个跳跃，抓住上面，打算直接爬上去。

但是，一个黑漆漆的炮口就这么对准了他的脑袋。这是一个有半个手掌大的玩具魔导炮，尽管它的轮子少了一个，其他的地方却完好无损。“轰他，轰他！！”一个细小的声音在玩具炮后响起。

“轰他，轰他，快轰他，轰TMD！”“怎么轰？我又不认识他的妈妈？”“你这白痴，快给我让开！”“不行，将军说了，我负责开炮，你负责装弹。”“那就现在，开炮！”“等等，入侵者身后就是将军！我们还是小心点，这炮的威力可是很大的。”

月听着这两位毫不避嫌的谈论，一提身，爬了上来。“该死！他爬上来了！快开炮！”“等等，我们还需要三秒钟的能量聚集。”月笑笑，他可不想被这样的"魔导炮"轰上一炮。

他一迈步，从上空避过了这两个好笑的玩具炮兵。“入侵者飞过去了！赶快换方向！”“不行啊，怎么换方向我还没来得及学。”月听着这两个炮兵惊慌的语气，走在前头的同时，心中还是有些好笑。

“有人在聚集火元素？是谁？”月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动，一边躲闪一边想道。“难道？？”他不敢相信的望向那可笑的玩具魔导炮，惊讶万分的发现，果然是它，在如此疯狂的聚集火元素。

轰！！！月被汹涌的气浪掀起，重重的摔在墙上。他连头上的血都没擦，直接站起身看着楼梯下的那一片，眼中有惊讶，也有后怕。一段激烈的辩论瞬间展开：“哇啊！咱们把将军轰了！”“完了完了，将军被你轰了！”“怎么是我？你可说过，你负责开炮！”“我早就说过，你负责装弹就好，你偏偏不听！”

月的头因为强烈的撞击而有些晕眩，但他也知道，这两个小小的炮兵身上的秘密绝对不能错过！他一伸手，将这两个还在争论的玩具炮兵抓了起来，放在上衣的口袋。

当然，那个神奇的玩具魔导炮也被拿起，却是被月放在了怀中，避免与那两个炮兵接触。眼前明明一片血红，月却莫名兴奋了起来：“他们为什么要阻挡我？当然是有人命令！这样的话，至少现在，安还没有受到伤害！”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鲜血，随意的甩在身边。鲜血挥洒，有几滴飞得极远，不但飞过了栏杆，还正好落在被爆炸余波震倒的梳妆镜上。这几滴血液在镜面上停留了片刻，悄然消失的同时，镜面上的几道裂痕也跟着消失无踪。

月没有受到半点阻碍，就这么到达了城堡的顶部，一座破败的浮台。浮台上流转着一层暗淡的光芒，其中的魔力明显地近乎枯竭。在极高的浮台一角，依稀能看到一团飘动着的鲜红。月望着浮台，眼中同样也是一片鲜红。

小女孩欢快的唱着：“我有一只骨头做的小狗，它总在我的身边，摇着小小的骨头尾巴。它原来的样子还算可爱，但爸爸就是不喜欢。我在床底找到了爸爸的礼物，哇！一只骨头做的小狗！小狗找到了爸爸，它也让爸爸更加可爱！”

月走的很稳。他不打算再给这个小女孩半点机会。“我的鲜血还在流淌。我的良知还未沦丧。我的信仰依旧滚烫。我的神灵，现在，给予我，你的荣光！”繁美的黄金长矛飞出，一瞬间就出现在欢笑着的小女孩身前。

“来客人了！”小女孩高声笑道。浮台的四个角落放出四道黑sè的光柱。枯女，咒灵，鼠母以及....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玩具国王从各自的光柱中走了出来，一跃而下。

“我身上的诅咒还有三分钟就会发挥效果，但它产生作用，吞噬我的生命力却需要五分钟的时间，所以，我需要在八分钟内干掉这几个怪物。八分钟.....太简单了。”月摸向特制的腰带，摸了个空。

“怎么会？”月诧异的想着，最后居然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失了对自己至关重要的腰带！没有腰带，就意味着没有炼金药剂，没有驱邪的猎魔器，就连与这些怪物同归于尽都不可能做到。

“八分钟....杀掉我的话，太简单了。”月想着，还是向前走去。一瞬间，在猛烈的攻势下，月的身体就像暴风中的蝴蝶一般，颓然倒下。只是在倒下的瞬间，他张口，用尽了最后一份力量，高声叫道：“安！！！！”

小女孩兴致勃勃的看着那三个怪物围上月，正要鼓掌叫好，一把巨剑如鬼魅般刺穿了她的身体，斜斜的将她挑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