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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光暗

() 月望着眼前的三位老人，询问道：“只是这样？”居中的老人点点头，月心里已经开始赞颂神之荣光，这个神秘的骑士团所谓严苛的考验居然只是大声的吟诵经典，这未免有些过于简单。
月没有做任何准备，只是简单的说出那些已经与自己血液融合在一起的字眼：“传道者说、虚空的虚空、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人一切的忙碌..”随着月的吟诵，三位老人身前的水晶也浮现出一幅幅静止的画面。老人们相互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只是望着眼前的水晶，一片沉寂。

一幅幅画面飞速的闪过，左侧的老人观察半天，开口说道：“我认为没有问题。”右侧的老人摇头否决道：“这可是维护荣光的裁决骑士团，还是谨慎一些为好。”左侧老人反驳道：“再谨慎也不至于拒绝一位如此虔诚的信徒，还是说你在提前为自己的孙子排除对手？”中间的老人制止了两位老人的争执，他淡然道：“凯文的实力毋庸置疑，名额只有三个，我们自然是要严格一些。不过格林主教，你要记住，信徒得到的只能是宽容与谅解，而不应该是猜忌与怀疑。”

月依旧在吟诵，专注，认真。而老人身前那颗水晶球的光亮也更加耀眼，房间内遍布圣光。“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物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月的眼前一片恍惚，身躯也在不停歇地上升。不知过了多久，月的脚踏在坚实的地面上，他缓缓睁开眼，发觉竟在一片园中。

这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它是如此美好，如此的让人满足。在那园的前方，几个幼小的天使在追逐打闹，无数面带笑容的人在赞扬神的荣光，一张被光笼罩的黄金王座立于园中，月尽全力看去，也只望见了一只庞大权杖的一角。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月此时心里的激动之情，他大声的喊道：“我的神，您如此伟大，又如此冠冕堂皇！您的信徒就在这里，您听见了吗？我，在这里！”

三个老人看着眼前小太阳一般的水晶球，面露惊容。左侧的老人诧异道：“这种纯度，怎么可能？”右侧老人也急切地说道：“神灵在上！历经千年时光，神恩者再现教廷！”居中的老人摇头道：“不要太早下结论，继续观察。”

月看着天边的王座，仍不死心的持续呼喊。到了最后，更是直接向王座处发力狂奔起来！月不知全力奔跑了几天几夜，像是七天，又像是十三天。当他终于要触及王座之时，王座轰然一声，崩塌腐朽。

月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的右手仍然定在半空，微微颤抖。“为什么？”月喃喃道。“你，不诚。”璀璨的光，永恒的荣耀，一位真正的天使从天际落下，冷冷说道。“我，不诚？”月垂下右手，自语道。他眼前的天使眼神冰冷，让人恐惧。

月就这样跟突然出现的天使莫名对峙了起来，天使继续说道：“你的未来，注定与神对立。”月不语。天使的声音无限宏大：“以诃息之名，你应消灭于此时！”

无数光羽脱落，化为圣枪向月袭来。月一动不动，任凭圣枪穿透了他的身躯，洒落出一片血雨。无尽黑暗袭来，月的意识沉沦在无尽的寒冷。但在黑暗中仍有一道光，不曾改变，不会改变。

月看着眼前的女孩，脸sè苍白，没有血sè。他担忧道：“是不是有些太冷了，我们还是回去..”女孩摇摇头，抓过月的手贴在脸上，笑着说道：“看，还有你。”月再次紧了紧女孩身上的长袍，尽可能的帮她挡住刺骨的寒风。女孩缩了缩身子，突然瞪大眼睛叫道：“快看！”月抬眼望去，太阳从天边露出半边脸，霞光也散乱在天边，实在是唯美至极。女孩一点一点的靠在月的肩膀，享受一刹那的温柔。

“月。”女孩叫道。月急忙低头，眼前的一幕让他心神俱碎：一条条翠绿的藤蔓环绕在女孩的脚部，不住地向上翻腾。月已经有些呆住了，他只能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撕扯着那些坚韧至极的藤条。女孩紧紧地抱住月，不甘道：“看我。”当月的双眼能直视着她时，女孩才满足的呼出一口气，但还是苦恼道：“看来还是没有躲过去。”但不过一瞬，她的表情明朗起来，苍白的脸也有了一丝红润。“看来我要这样待上一段rì子了，话说我可是很怕黑的，不过你一定会来，对吗？”月失声，只是拼命的点头。

“不要难过。”女孩皱起了眉头，刚要抬手，却发现藤蔓蔓延到了她的双手。女孩叹了口气，只是专注的看着月的脸庞。藤蔓最终还是覆盖了女孩的全身，结成一口jīng致的木棺。但随着一声幽幽的叹息响起，木棺一阵猛烈的颤抖，转化为一口晶莹剔透的冰水晶之棺。月抱起冰棺，不顾刺骨的寒意，小声，温柔的说给她听，：“等我。”

月握住身上的一把圣枪，手掌上传来剧烈的炙痛。他大口的喘着气，硬是把烈光组成的圣枪抽离了身体，尽管带出了大块的血肉。天使诃息依旧冷漠，不管，不顾。月握住圣枪，硬生生敲断了身上的枪杆，他抬手，枪指眼前的天使，大声吼道：“诃息！”

月举起圣枪，向天使冲了过去！他质问：“诃息！为何对信徒刀刃相向！”诃息轻松闪过，却不回答。月不甘，继续质问：“诃息！你有何能，于此审判我！”圣枪前半端一阵黑雾翻滚，。月持枪冲破黑雾，向诃息继续刺去，怒吼，也不停息：“诃息！你，陨落于此！”诃息不再闪躲，圣枪直直地刺穿了诃息的右翅。园，在此刻陷入黑暗。

“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诃息轻叹。他举起右手，从虚无处抽出了一把双刃光剑。在他对面，一个黑雾组成的球体轰然碎裂，从中走出一个身着黑sè重甲的骑士。月看了看自己身上凶恶的倒刺，又看了看手中冤魂环绕的长枪，月舒出一口气，“无论如何，你就是我心中的光，我认定的善。”女孩调皮的笑脸在他的眼前浮现。等我，月重复着，开始了一次不诚的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