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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节

() 小菲回来后的个把月里，我几乎陪她逛遍了西区的百货大楼，特别是南京西路那几家比较高端的，甚至都已经去了好几处。所以今天她让我陪着去衡山路的酒吧，我也没多加考虑就答应了，毕竟陪女人逛商场也算是个极限运动了，尤其每次都是一样的‘风景’。
我们选择的那家是由一幢老洋房该井的，不大的室内区域，装修的风格偏于休闲，慵懒。在这样的环境里欣赏着爵士乐，连说话的兴头都减了不少。

此刻，我和小菲就是什么话也没讲，各自喝着桌上的啤酒，看看室外小花园里几个正在嬉戏的‘洋娃娃’。

我在高中时期就对自己奇差无比的酒量，有了很深刻地了解。一般也就是一瓶啤酒之内，我还能够保持和没喝过酒一样的状态。过了一瓶半到三瓶的样子，我就很兴奋了，主要表现是话多。至于四瓶以后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每次这个时候我已经差不多要睡着了，除了很偶然的人品大爆发以外，我很少能够超越的。

也许是难得能够不掐着时间回家，也许是酒吧本身就充满了放松的气味，我很快就开了第二瓶，然后我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小菲，这次出门要多久啊？如果时间长的话，这几天空了带我去看看叔叔阿姨啊。”

小菲听我说这话，半转过头瞄了我一眼说：“你确定了吗？你定个时间看看。”

“随时随地啊，今天也可以。”我信誓旦旦，乃至语气都带着斩钉截铁的气味。

“今天你想去也去不了，一个月里你能去就不错了。”

“为什么？”

“他们去加拿大了，移民。”

我听见这话有些惊讶，以至于被酒呛了一下。

“现在没话说了？还去不去啊？我记得你可是一个月前就答应我去看他们的啊。”小菲自顾自地说着，她知道我现在一定很尴尬，所以也不愿看我的表情：“废话少说，喝酒吧。”

我郁闷啊，于是我又开了第三瓶啤酒。

“好了，我又不会怪你。这样吧，我买好机票后通知你，然后你去机场送我，算是将功补过，这样总可以吧？”小菲进酒吧后，还是第一次看着我的眼睛和我说了这句话，看着我连连点头，她又转过身，看着窗外。我酒劲上头有些不乐意了，看着小菲白皙的脸此时也已有些红晕因而更是明艳，忍不住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手说：“你多看我几眼难道会很难受吗？”

“这句话是我前些rì子以来一直想问你的。”小菲冷冷地回答，但是她没有把手挣脱，有让服务员上了瓶拉斐。

我此时已经不管不顾了，几乎是来者不拒，甚至还有些不满服务员把啤酒杯换成了红酒杯。

后来再在酒吧里，对小菲说过些什么，我就有些模模糊糊了。我走出酒吧都是小菲半搂半扶的，出了门口被冷风一吹，似乎好些了，硬是憋着没有呕吐。

小菲应该还是很清醒的，她栏了一辆出租车，把我扶在后座，然后自己坐在了付驾驶的位置上。

车到我家门口，小菲付了车费，就扶着我上去了。我这个时候实在是撑不住了，开门都是小菲从我口袋里掏的钥匙，一进门我就仰躺在沙发上，小菲让我进屋睡床上，我死活都不愿意动了，她没办法只能作罢，去替我泡了杯浓茶，放在茶几上。

最后，她开了沙发后的台灯，把客厅的大灯关了。拿起包要走，我实在是撑不开沉重的眼皮了，迷糊中有被子盖在了我身上，我伸出手想把被子往身上提拉一下的，不过我好像搂住了一具温暖柔软的身躯，我睡着了。

我是第二天中午被渴醒的，我坐起来时看就小蓝就坐在我对面，她神sè幽幽地看着我，或许是怕声音打扰我吧，小蓝没有整理房间，甚至连大灯都没开。

房间中乱糟糟的，空气里也弥漫着酒味还有一线香水味，我这时想起来些什么了，看看被窝中光着的双腿，长裤不知是小蓝还是小菲帮忙脱下了。我有些心慌慌的，趁小蓝替我热牛nǎi时，去了洗手间，我看着镜子里我的脸颊上有着淡淡的口红印，我能肯定那一定是小菲留下的，因为小菲和小蓝不一样。小蓝的口红膏颜sè要深的多。

天呢，这下我可比窦娥还冤啊。看着在客厅里打扫的小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算了，找合适的机会再说吧，本来清白的，一不留神越描越黑就没意思了，我这样做了决定。

小蓝的态度很糟糕，虽然还不至于和我吵架，但是她愣是一句活都不和我说，就算我开口问什么，她也是用点头和摇头回答，我心里无名之火也逐渐升了起来。被冤枉已经够让我难受的了，被冤枉了还没办法解释就更难受，难道我要把事情的经过对小蓝说一边后，在她不屑后狂吼一声：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我们就这样连续冷战了两天，直到第三天的一大早，我被小蓝摇醒了，她让我起床吃早点，我虽然还是睡意朦胧，但是因为这是她几天来第一次和我说话，也就自觉地没有再懒床。我漱洗后，边吃早点边打开手机，还没来得及把它搁在桌上，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按下接听键，小菲焦急的声音便已传出：“我十一点的航班，你直接来机场吧。”

我这才想起前天小菲说的话，这几天和小蓝闹不愉快，我连手机也懒得开。不过这个时候我就不想这么多了，赶紧换了衣服，匆匆出门。小蓝从厨房里出来，等她反应过来时，我已经下了楼梯，她在我身后说了一声：“今天你还有事啊？”我‘嗯’了一声，头也没回。

去虹桥机场的路上狂堵，我赶到机场时小菲已经在排队进安检了。我没能和她说上几句，她就进了安检口，我不知道怎么了，这个时候觉得特别烦躁，看小菲消失在视线，就急着往家里赶。

回程也是一样，一路堵回了家，见小蓝不在，我记得她今天应该是休息，赶紧打她手机，先是无非接头，连续几次后便便成了关机。我没来由的一阵恐惧，赶紧下楼打车去她家，一直到她家的弄堂口，我才想起，今天是小蓝母亲的周年忌rì。

我算了算时间，如果我打车直接去她母亲的墓地，说不定还能够赶上小蓝祭奠她母亲。于是我直接和司机说要去苏州，司机报了个高价，我也没心情还了，我只是要求司机一路上能够快点。在路上我不停的打着小蓝的手机，还是关着。我的感觉越来越不好，因为小蓝是从来不会忘记给手机充电的。不过这个时候除了祈祷，我别无它法。

终于到了墓圆，我让司机靠边停着。我向小蓝母亲墓地飞奔而去，我终于看见了穿着白sè长裙小蓝了，躺在她母亲的坟前，象一朵盛开的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