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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一节

() 回上海的最初几天里，我还是无所事事，不过我的jīng神状态明显改变了，我又恢复了正常的作息时间。无聊时，要么在家看看书，要么去公园练练身体。
我这一年多，不是在外地，就是和小蓝腻在一起，所以以前的朋友找我，一般就是打我传呼的，直接打我家电话的不多了，更不用说来我家了。

这天也是，我正在家无聊地翻着几本老书呢，我传呼机响了，一看是阿彦打来的，赶紧回了电话。

电话里，阿彦和我聊了几句后，就直接问我晚上七点有没有空？我说有的，他说，那你晚上七点在你家楼下的车站等我吧。说完，还没等我再问个究竟，他就把电话挂了。好在，听电话里阿彦的语气仿佛很欢快的那种，所以我也不揪心。

阿彦是和我初中时认识的，不过我们俩不在一个班。要不是每天上学放学都是走一样的道，按那时我们两个老实的情形，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瓜葛。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俩在初中时都算那种品学兼优的学生了。我还算外相，他简直就是沉默寡言的那种。不过再怎么样，天天有一个小时的路途聊天，关系也自然比一般同学来的好一些。

到了初三时，因为一次很偶然事件，让我们逐渐变得象今天这样亲如骨肉的。

我现在还记得那次事情的所有细节，我们在初三时，上体育课是男女分班的，也就是一个老师带两个班级的男生，另外一个老师带两个班级的女生。事情发生那天，我们和阿彦班级的男生正合在一起打乒乓。当时老师定的规矩是：每个学生上去打十一个，输的下来去后面继续排队。起先蛮正常的，可是轮到我打的时候，我前面那个同学输了不愿下来，他可能是仗着自己是留级生，本身又人高马大的，所以直接回过头，用命令式的口气让我重新去排队，这次就让给他了。我想，当初他要不是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我可能就答应了，毕竟我那个时候还是比较乖的那种。不过他轻蔑的口气，我就受不了了，我也认起了死理。结果他恼怒之下，和我打了起来。我那时虽然老实，但是好坏也已经练了四年武了，要不是我胆小，尽量克制着，差不多都可以把他打趴下了。尽管如此，他感觉很没面子了，就纠集了两个班的三个留级生，围住了我。

事情发展成这样，我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个时候阿彦出现了，要说老实人发起脾气也蛮恐怖的，他从后面走过来，话也没说，直接跳起来，用手里的乒乓拍对其中的一个留级生头上狠狠砸去。

本来那几个留级生围着我还真没有什么大动作，毕竟是同学，他们也不敢太过分，可是阿彦这下一来，就捅了马蜂窝了，他们立马转过去围住阿彦打了起来。我一看，来帮我的阿彦给围住了，那时真叫一个‘怒从心中起’了，二话不说，直接开打。

后来我记得，那三个留级生被我和阿彦在后面追着打，要不是老师及时赶到，我估计对方不趴下，我们俩是不会停手的。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不用说了。后来因为xìng格差异，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玩的时间就少了，不过这不妨碍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这个圈子几乎人人知道，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仅此而已。

闲话不提，那天晚上近七点的样子，我到了楼下车站，阿彦已经在了。他告诉我，他在等人，让我陪他一会。我看他那种期期艾艾的样子，便问：“是女的吧？”阿彦没回答，点了一下头。我立马笑了起来说：“我们这种年纪谈女朋友有什么难为情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说：“不是对方还没正式答应嘛？”“那你把我叫来是不是替你出主意的？”我问他。他没吱声，算是默认了。后来他怕我再纠缠这些，干脆就问起我最近的行踪。

我把这次跑会和那个二货朋友发生冲突的事情，告诉了他。因为我们几个都是很早就认识的，炒邮票又是合伙在一起，我以为阿彦会和事佬似的说几句。没想到他听了这事后，脸上波澜不起，还老神在在地说：“我当时就让他们量力而行了，你没看见我都是自己筹的钱吗？要不是知道你这种听不进劝的脾气，我那时都想不让你给他们担保的，你只能怪自己没事找事了。”“擦，你就是这样安慰我的？”我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真是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我们俩说说笑笑的时候，他女朋友到了，是一个长的清清秀秀的女孩。阿彦替我作着介绍，我看看他紧张的有些词不达意了，直接就和那女孩聊了起来。

我和阿彦把那女孩子送到了她家门口，然后阿彦就拖着我去找地方喝茶，我说还是去我家吧，我知道沉浸在初恋之中的阿彦，有很多话要对我说的。

果然，到了家阿彦就问我对那女孩子的印象如何？我对他说那女孩子很不错，一看就是书香门第出来的那种孩子，有教养懂礼貌，不过你表现就比较差了。阿彦紧张地问我怎么了？我说：“都认识三个月了，你连手都不敢牵人家，让我怎么说你好啊，况且你看看你刚才的表现，明明知道人家是高知家庭出身的小资，还老是和我谈我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你是不是怕我对她有想法，先说些我的劣迹预防着？。”阿彦也知道我在开玩笑，他得意地说：“阿肖啊，我看你先是小菲后是小蓝，还真把你当恋爱大神了，这次你判断失误了，你知不知道她就喜欢威武霸气的那种啊？”“是吗？”我看着阿彦好像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阿彦告诉我说，这个女孩子是别人介绍他认识的，认识后就一直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感觉，不过前几天阿彦去车站等她，看见离车站不远处有那种炒栗子的摊位，他就想买一点栗子和那女孩子一起吃。阿彦是挺细心的那种，他把钱付了以后，让炒栗子的摊主先不用给他，因为他怕栗子一旦冷了就不怎么好吃了。就让摊主称好重量以后，把栗子继续捂在木桶里，说是等一下来拿。摊主有生意当然是一口答应，况且阿彦连找零都没要。随后，阿彦就去车站上等到了女孩，一起路过炒栗子摊的时候，他问摊主要栗子，摊主一脸讨好地把栗子递给了阿彦。

起先也很正常，等走了有二十来米的时候，那女孩子悄悄提醒阿彦，说他钱还没付。阿彦当时没反应过来，随口说了一声：“付什么钱啊？”结果阿彦发现，那一天，是那女孩子和他聊的最多的，还挺主动。阿彦说到这里就打住了，他问我：“你说我观察的对不对啊？”

我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着说：“擦，恋爱可以让男人智商激增啊，这个都给你看出来了，我对你的佩服还真是犹如滔滔江水......。”“不要取笑人。”阿彦急了：“我是和你说认真地。”“那你刚才为什么把我叫去见她啊？”我还是正经不起来，继续逗着他：“你通知我一下，然后我直接就去装流氓了，我调戏她的时候，你英雄救美，三分钟就可以收工的事情，难道你对我的演技不放心？”“我哪是对你的演技不放心啊，流氓地痞这种，你是本sè演出，妆都不用化。”阿彦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有些吃惊，什么时候开始老实人也这么犀利起来了？不过他后面接着说的话就打消了我这个念头了，他说：“我本来想过的，后来又发觉不对啊，一来欺骗人家不怎么好，二是我总不能为了个女朋友，以后不和你来往了吧？早晚得......。”

我看他这么认真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最后我答应他，我说我会替他想想办法的。

我回上海的第六天，我那个垃圾朋友的女人打电话给我，说他们也回来了，她帮我又卖掉了些针织衫，说要和我见个面，把钱给我，还有就是那些剩余的货，怎么处理得问我。

我是真的不想再和他们见面了，就说那些钱和货我都不要了，你男人要自己顶债也不容易，我和他毕竟朋友一场。她听我这么说了，也就不再纠缠要我见面了，不过临挂电话时，她告诉我：老陆找我有事，好像还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