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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被扼杀的天使坠落

() 7月29rì。
本来想睡懒觉的当麻,被人吵醒了。

吵醒他的是茵蒂克丝和御坂御坂,两名少女坚持认为那是“叫醒”而不是“吵醒”。

至于为什么会叫醒他,则是由于一通找他的电话。

当麻迅速穿好衣服,脸都来不及洗,便跑去接电话。

话筒是放在桌子上的,并没有摆在电话上,很显然,事先有人接过了。

“喂,哪位?”当麻提起话筒,问道。

“上条同学总算肯接电话了,老师还以为你不理老师了呢!”电话里传来清脆的童声,当麻听出来这是班主任月咏小萌老师的声音。似乎她的声音中带着委屈。

“咦?老师找我有什么事?补课已经结束了,难道还要再补?”当麻对小萌老师这个电话的来意颇感奇怪。

“不是补课的事情啦,是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在说这件事情之前,老师还要问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为什么在你宿舍里会有女生呢?”哪怕是在电话里,当麻也听出了小萌老师话中的寒意。

“那个……她们,额,是我的亲戚啦。”当麻敷衍道。

“哦,原来只是亲戚啊。”小萌老师明显松了口气。

“那么老师,你说的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呢?”当麻赶紧转移话题。

“重要的事情是,上条你可能要出去晃晃咯。”小萌老师道。

“出去晃晃?”

“嗯,就是出去晃晃。到学园都市外面去。”电话那头的小萌老师点着头,继续道:“说起来,这都要怪上条你啦,打倒了学园都市里最强的超能力者,自己又才等级3,好多人要找你挑战呢!上层压力也很大,就派老师来传个话,叫你到外面去晃晃,免得又惹事端了。”

原来是这样。当麻恍然,自从打倒一方通行,似乎有不少不良少年跃跃yù试,想要通过击败自己证明他们的价值。就这一周,就来了不下五波人向自己挑战。虽然都被自己收拾了,但总有自不量力的家伙想要碰碰运气。处理起来也算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了。

“好吧,那我就出去晃晃吧。什么时候启程?”顺着小萌老师的话,当麻接口道。

“当然是今天,不过你得先把手续完善了来。”小萌老师道。

所谓手续,其实就是在外出申请书上签字,以及在血液里注shè微小的发信器,并且由担保人提供担保。

之所以这么复杂,概因学园都市为了保护机密情报不外泄,并且防范学生被来自各方的间谍绑架,因此极力避免让学生离开学园都市。

签字什么的,对当麻来说倒不是问题,内容方面,学园都市肯定已经替自己填了,发信器也没啥影响,反正只是提供一下自己的位置,况且采用了新技术,注shè的时候又不痛。

而他的担保人呢,自然是他的父母。

“老爸、老妈。”当麻嘴里念叨着,似有一丝怀念,又似一点苦涩。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天使坠落。一种能把天使从上位阶强制拉到下位阶的魔法。其副作用是引起人物外表和内心的替换。最大的害处是引来天使灭世。

而在自己的老家,恰好有那么一座可以施放出该魔法的仪式场。

仪式场的制造者,正是自己的父亲——上条刀夜。

可问题在于,作为仪式场制造者的父亲,压根是一个魔法的门外汉,会弄出那种东西,完全是一个偶然——把数千件旅游纪念品摆放在家里,摆放的顺序恰好符合了某种魔法阵的偶然。

如果让他们离开了老家,名为“天使坠落”的魔法就会发动,既而引来天使灭世。

我得赶紧动身了,免得出现意外。当麻想着,便向小萌老师询问起具体事宜来。

没过多久,当麻、茵蒂克丝、御坂御坂,三个人在小萌老师的安排下,办完了所有手续,乘着出租车离开了学园都市。

说起来,三个人的外出意外的顺利,并没有受到过多的盘问。就连茵蒂克丝这样的“外来户”竟然也有来宾临时ID,出行什么的自然不是问题。会像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茵蒂克丝弄到来宾临时ID,除了学园都市的最高掌控者,身居统括理事会理事长一职的亚雷斯塔,当麻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会做这样的事。

用茵蒂克丝来作筹码,借以利用我么?当麻暗想。

“当麻的家,会是什么样子呢?好期待啊。”茵蒂克丝突然说。

“去看了不就知道了?”看着少女那碧绿的眸子,当麻微笑着答道。算了,起码没对茵蒂克丝造成什么伤害,我懒得去追究了。

话说老爸应该会按我说的那样待在家里吧?当麻不免有些担心。

想着这些事,当麻和两名少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家门口附近。

三个人下了车,当麻把行李从出租车尾箱取了出来,然后付了钱。

三个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当麻的老家来。

写着“上条”的姓氏名牌,被贴在水泥围墙尽头的门口处——跟邮筒及门钤摆在一起。

这是一幢看起来非常平凡的两层楼预建式木造建筑。

大概是为了通风什么的,窗户全都大大开着。

“老爸、老妈,你们在不在?我是当麻,快点开门呀!”当麻上前敲门,同时喊道。

“来了来了!效率挺高的嘛,我还以为你下午才来呢!”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高兴,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当麻总算放下心来。

老爸还在家里,那么天使坠落应该还没有发动。

“吱呀”一声,门开了。站在门内的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子,面貌跟当麻有三分神似,但蓄着杂乱的胡渣。

这就是上条当麻的父亲——上条刀夜。职业是某大型外商企业的业务员,每个月要到海外出差三次。为人jīng悍却又带着理xìng,正反映了他的生活方式。

“当麻,这两位是……”刀夜突然发现当麻背后跟着的茵蒂克丝和御坂御坂。

“我朋友呗,跟着一起来玩的。这个是茵蒂克丝,这个是御坂御坂。”当麻只是简单地用手指了指她们俩,提了个名字,并未作过多介绍。

“哦。是两个‘朋友’呀,了解!快请进!”刀夜用暧昧的眼神盯着当麻。那样子,就好像在说,你小子,找女朋友一找就找了两个,挺厉害的嘛!

当麻有点受不了刀夜锐利的目光,转过身去招呼两女进来。

“对了,老妈呢?”把行李安置好后,当麻突然问。

“在楼上晾衣服呢。”刀夜答道,接着问起当麻在学校的生活来。

刀夜一边跟当麻聊着,一边把他们三个带到客厅。

客厅很宽广。墙边放置着一台大型电视,距离电视适当距离处摆着一张矮桌。地板上铺了短毛地毯。电视对面的墙壁旁有置物柜,置物柜旁边的多余空间,摆着一台旧型的组合音响。

“就在这儿看会儿电视吧!我去喊你妈妈来。”刀夜说着便走开了。

御坂御坂打开电视,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茵蒂克丝却有些心不在焉,她皱着眉头,好像在想什么事。正好现在有空,当麻开始思考怎么解决天使坠落的问题。

不用特意去找,整个房间到处都是刀夜旅游时搜集来的外国民族特sè纪念品,什么护身符啊,民间工艺品跟地方信仰纪念品啊,可说是应有尽有。几乎等于是座小型的博物收藏馆了。

这些东西,数量至少也有三千件以上。它们就是天使坠落发动的根基。

说起来,这些东西本来也算不上多特别,都只是些量贩品而已,即便根据魔法世界的偶像理论,获取了原本所代表的那个东西一丁点儿的力量,可这力量微乎其微,根本对现实造不成什么影响。

但是,因为刀夜偶然的摆放,这些东西恰好被摆在了正确的风水与yīn阳的位置上,产生了巨大的相乘效果。原本毫无威胁的纪念品,转变成了具有极大危险xìng的定时炸弹。只要屋子空着一段时间,这些纪念品所组成的魔法阵就会完成并启动,发出那个名为“天使坠落”的魔法,招来天使灭世。

当麻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毁掉这座魔法阵。

“当麻。这里有座魔法阵。”茵蒂克丝突然出声,打断了当麻的思绪。脑中藏有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英国修女,对魔法的认知少有人能及,看出这个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嗯,我知道。而且我打算把这个东西毁掉。”当麻回过神来,应道。

“你们在说什么?御坂御坂好奇地加入了探讨。”看着电视的御坂御坂,偏过头来问。

“我们说的当然是魔法了,小不点你肯定不会懂的。”茵蒂克丝习惯xìng地打击道。

“哼!笨笨的修女也聪明不到哪儿去。御坂御坂撇着嘴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哈,当麻肯定知道!告诉御坂御坂吧!御坂御坂用闪着小星星的眼睛看向当麻,顺势抱住当麻的手臂,期盼地说道。”

冷不防被御坂御坂“突然袭击”,当麻也有些意外。那种被女孩子细嫩手臂环绕的感觉是不赖,可被茵蒂克丝当面看着,略微有点尴尬。

“那个……魔法阵嘛,就是可以放出魔法的东西。我们现在周围就有一个,而且是有害的。所以我要把它破坏掉。”当麻用他那半吊子的魔法认知解释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魔法阵,不知道是什么功能的,当麻你为什么就能肯定它有害呢?”茵蒂克丝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当麻。

“这是秘密。”当麻神秘一笑。

“那你要怎么破坏这个东西呢?御坂御坂感兴趣地问。”

“这也是秘密。”当麻看着御坂御坂道。

这个时候,刀夜带着当麻的母亲上条诗菜,从二楼下来了。

免不了,当麻又把御坂御坂和茵蒂克丝介绍了一遍。

“话说回来,老爸的收藏品可真多呢!”介绍完之后,当麻似是不经意地提了下。

“哪里哪里,只是旅游的时候觉得不错,顺带买下的。”面对儿子的夸奖,刀夜谦虚地说。

“老爸,谢谢你。”

“诶?”刀夜有些摸不着头。

“其实买这些东西,都是为了我吧?即便借用‘迷信’这种东西,也想要消除我的‘不幸’。这才是老爸热衷于纪念品收集的真正原因吧?”当麻的话,突然让刀夜一愣。

陪在刀夜一旁的上条诗菜,有些诧异地看着刀夜:“原来是这样吗?孩子他爸。”

“算……算是吧。”刀夜勉强承认。

“会送我进学园都市,也是出于‘科学的世界,应该没多少人相信迷信’这样的考虑,对吧?”当麻说。

“原来你都知道了啊。”刀夜恍然。他的露出回忆的神sè,道:“没错。我做这些,都是想消除你的不幸。你知道吗,当麻。你确实是个打从出世就非常不幸的人。所以大家才会这么叫你。你知道吗,当麻?那可不只是小孩子之间毫无恶意的恶作剧。”

说到这里,刀夜紧紧地咬了咬牙:“就连大人也这么叫你。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只因为你就是个‘不幸’的人,所以才得到这样的称号。他们对你的看法,我没法改变。但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让你一直生活在这种充满仇视和敌意的环境下?我才会想把你送到学园都市,这个信奉科学的城市。起码,你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遭到暴力对待了。”

说到这里,刀夜神sè稍霁,但很快又皱着眉头:“不过从里寄来的那些信来看,你依旧无法逃离被当成‘不幸’的命运。连学园都市这个纯科学的城市,都无法完全接受你,所以我只有……”

“只有努力去收集这些含有宗教元素的神怪纪念品,想要借此消除我的‘不幸’。可是老爸,问题的关键在于,‘上条当麻是个不幸的存在’,这样的论断,早就是过去式了啊!”当麻虽然理解,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啊?”刀夜愣了。

“你觉得一个被当成‘不幸’的人,会有机会结识到这么多朋友吗?”当麻分别瞅了一眼御坂御坂和茵蒂克丝,问刀夜。

“总之结论就是一个——我早就摆脱‘不幸’了啊!所以老爸你真是后知后觉啊!”当麻摊了摊手,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听到当麻的解释,刀夜沉默了片刻,接着发出畅快的大笑:“哈哈哈!”

“早说嘛!害我这么担心!你知不知道买这些工艺品也是很费钱的,早点说出这个的话,我就不用花这么多钱在无意义的事物上了。”刀夜看着当麻道,他总算击碎了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些工艺品,一口气处理掉吧!看着它们,我总是忍不住想起以前的倒霉事来。”当麻道。

“这些东西,做装饰品——”刀夜正想说。

“不要!看到哪怕一个,我都会想起以前的倒霉事。”当麻态度坚决地打断道。

“可是,这些东西也花了不少钱的啊。”刀夜有些心疼。毕竟这也是自己花了好大功夫收集的,蕴含自己不少回忆。

“全部破坏掉,或者卖掉。二选一。老爸,你自己决定!”

“那就卖掉吧。可这么多东西,怎么卖啊?”刀夜苦着个脸。

“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儿子在网上开了个店吧?”当麻自豪地说。

“啊?”刀夜和诗菜异口同声地惊讶道。

“让我隆重介绍一下。我,上条当麻,是网店‘能力者小屋’的店长,这里是店员1号——御坂御坂,这里是店员2号——茵蒂克丝。”当麻指着两人,郑重其事地介绍着。

“当麻,为什么把我分到2号?我是1号才对吧?”茵蒂克丝不满意了。

“哈哈哈,笨笨的修女当然只能是2号,只有御坂御坂才是1号,连御坂的编号都是20001,1号肯定是属于御坂御坂的啦!”御坂御坂得意起来。

“好,那么开始收拾这些东西!”当麻发出宣言。

“这恐怕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看着志得意满的当麻,刀夜酸酸地说。毕竟,这些东西可是承载着他的某些回忆啊。

无视老爸酸酸的语气,当麻在有魔法阵相关知识的茵蒂克丝的指导下,对这些东西进行了回收,顺便秀了一把想者的能力,让一直没看到过当麻使用超能力的刀夜和诗菜大开眼界。

解除危机之后,自然要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大玩特玩了。当麻愉快地度过了一个“小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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