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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秦德皇（2）

() “张右安”秦德皇思附了一会，便想起起2月前有一个县守叫张右安上书回乡探亲，自己想也没想就同意了，紧接着齐郡就发生府粮被盗一案。
御史大夫张超又道：“微臣对三府岸边迎旨一事本来也很愤怒，三府长官私自聚会可是株连的大罪，臣本想捉拿三人，但三府长官皆以天子钦差笠临不可怠慢为由，微臣亦不敢发怒，唯恐扰圣，只得不得已而为之。”

三府长官私自聚会可赦谋逆之罪，这是先法规定，而天子钦差则可代表的是皇帝。所以三府皆以恭迎圣驾为由集聚一起却是合理合情的，而他御史大夫张超只得有苦难言，他虽然代表皇帝但却不是皇帝。如果自己降罪三府就是对皇帝大不敬，不降罪三府自己则有谋逆之嫌，弄得张超好不为难。

估计三府长官当时也很为难，不迎接御史，可人家是皇帝钦差代表皇帝，不可怠慢。迎接吧可他又不是皇帝，只得吩咐手下官搞一个小的欢迎仪式，可不曾想到，手下官员自作聪明为了个各自长官的前程，瞒着他们搞了一个庞大无比的欢迎仪式。到了那天黄河两岸人山人海，旌旗蔽空，渡口处悬彩结花夹道相迎。

“哈哈哈”坐在龙榻上的秦德皇笑道：“好个齐郡府，都深了朕意啊！这揣测圣意的本领可列三公了，好，这件事算你张超不得已。那府粮被盗，你可查出眉目，你张超可是当世之酷吏。”

府粮被盗一案是御史大夫张超亲自执手办案的，他先查阅了郡守府官员备案的案宗，又从郡御史衙门监牢提审了府粮被盗那夜守卫官员。发现粮草官与山贼勾结劫了那批府粮，在他的严刑拷打粮草官终于拱出山贼去处，当天夜里拿皇帝虎符从兵镇调兵两千将那些

盗匪一网打净，但粮草只找两千五担，还有五百担不知去向。

大夫张超现在已是满头冷汗，五百担府粮没找到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临走之时收受了三府贿赂，从皇帝已经知道他以回京，就一定知道自己收人钱财和美女，他现在早就后悔死了，才知道为什么三府长官临别时一脸歉意。自己跟随秦德皇几十年始终摸不清皇帝xìng情。真是应对了那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陛下罪臣死罪啊，罪臣欺君往上。”御史大夫张超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罪臣糊涂，罪臣有辱圣恩，还请圣上看在罪臣跟随陛三十四年有余，饶罪臣一条小命，罪臣愿将所收受贿赂全部上缴陛下，所有俸禄家产上缴国库，贬为庶民。”

“贪污”秦德皇早就知道他张超贪污。秦德皇自知天下贿赂之风盛行，贪官比比皆是。他张超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贪一个，更何况他是自己手中一把利刀，不失能臣之风。天下几宗要案大案都是经他之手得以手水落石出，如果自己将这样的人也杀了，还有什么人可以为我是用。

现今天下大势动荡已威胁到zhōng yāng集权。庞大的门阀士族阶级控制选官途经，朝廷内大臣家族派系林立，互相角逐谋求家族最大利益。张超出身寒门是靠他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爬上御史大夫的官衔。自己不也是一只暗中支持寒门出身的官员。而张超作为三公一员，有力的平衡了各方势力，自己才有可能各个击破瓦解派系专权。

秦德皇舒了口气道：“平身吧！寡人今天可以不追究你收受贿赂之事，那些钱财美女就算寡人赏于你的，念你跟随寡人十几年，惩办贪官污吏无数，你的家财田产也不予没收，御史大夫你可以接着坐。”

“谢陛下不杀之恩，谢陛下不杀之恩，”御史大夫张超犹如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般，大汗淋漓俯身在地哭涕道。这种生死之间的感觉怎能不让人情绪失控。

御史大夫张超也许是心力憔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跪在地上竟无力站起来。秦德皇这才恍然现位跟随自己十几年大刀阔斧改革，行事雷厉风行的股肱之臣满脸泪痕已无当年雄姿英发指点江山的豪气。想到当年他在闽中郡临危受命一连诛伐权贵豪强百余人，或鞭笞，或刀割，或签扎，或火烙，或烟熏，无所不用其极。自此一案天下为之惊恐，世人称之为酷吏。门阀士族视他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食之骨扒之皮。

秦德皇还清楚的记得，当时他坦然笑rì：大丈夫立世或有为或无为微臣愿做陛下改革的垫脚石。几十年来为自己东奔西走，弘扬大秦厉法。而如今暮年垂泪只为活命怎能不伤感。自己现在也是垂垂暮年老之将至，近臣贬的贬、杀的杀、死的死，到头来知交无一人，自己这个皇帝当得真的可悲可叹，寡人真的是寡人啊！幸好天见尤怜自己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好皇儿...

秦德皇微微一示意。两名宦官急忙从旁边端来一副銮椅，扶着张超坐在銮椅上并奉香茶让他服用。

御史大夫张超喝了一口茶水，才缓过神来。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流涕道：“陛下罪臣有辱圣恩，辜负了陛下期望，罪臣真的老了，老了，牵挂越多越怕死...唉！”话语到最后化成一声叹息。似是无奈，几些无力...

秦德皇挥了挥手止住他的说话，有些话越说越伤感，只能勾起对往事无限怀念。秦德皇这一生可以说在改革中度过。改革了变法了，自己呕心沥血夙夜在公到头来却是一场失败，家不家国不国。这样的结局对一个掌权者来说是不是太残酷了。现在秦德皇才明白张超所说的牵挂是什么。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想在自己死后不要给家人树敌太多给他们留点钱财，让他们过上温饱的生活，不为生机而奔波，这一点也不过分。而自己为皇儿留下了什么?

秦德皇沉默了恒久拿起了南郡的灾报“张超南郡洪水泛滥遍地汪洋百姓死伤万余，寡人今命你连夜南巡，督查伤亡一事，你的能力寡人还是相信地。”

御史大夫张超伏地应诺，便在几名宦官的搀扶下出了御书房。秦德皇望着窗前的远方的宫墙良久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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