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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桃见鲍光不理睬自己,只好悻悻的缩回了脑袋。她总觉得自己和鲍光是同命相怜的人,文化大革命像是一部粉碎机,粉碎了她的家庭,也粉碎了鲍光的人生。她比鲍光强在不必装疯卖傻、劳动改造,而鲍光比她强在亲人俱全、家庭尚存。
鲍光用湿淋淋的拖把擦了水泥花坛,然后扭着大秧歌回到楼内冲洗拖布。他疯得很有分寸,一般只跳革命舞,唱革命歌——其实他本来也是投错了胎,男人壳子里藏着个能歌善舞的女人灵魂。先前碍于身份,他是不敢唱也不敢跳,如今好了,他身为疯子,可以明目张胆的捏着嗓子唱李铁梅了。
把拖布架到窗口晾在太阳下了,他暂时得了清闲,一路扭进了他的专用办公室。他的办公室乃是一间背阴的杂物间,里面放着无数笤帚拖布以及沦为抹布的破毛巾。关上房门对着墙角,他嘴里还在咿咿呀呀,但是表情严肃了,是个犹豫不决的模样。末了上前几步弯了腰,他巧妙的挪动了无数破烂,不知从哪个老鼠洞里掏出了沉甸甸的一大串钥匙。
能够舍了脸皮装疯自保的人,当然不会是傻瓜。在针对他的大字报贴出的第一天,他就耗子过冬似的藏起了体己,比如当时能弄到的钱,包括公款和私款;以及粮票,包括地方和全国;还有全招待所的备用钥匙。反正当时上下一团乱麻,谁也管不得谁了。从钥匙串上解下一枚小钥匙,鲍光又迟疑了一下,随即把钥匙揣进了裤兜里。
把他的破烂重新一层层的安放好,他抄起两条大抹布,打开房门一路高歌而行,继续劳动去了。
苏桃在房内枯坐许久,中午吃了丁小甜留给她的一纸包饼干——她平时最爱吃饼干的,可是如今嚼的满嘴乌烟瘴气,木渣渣的毫无滋味。一颗心东跳一阵西跳一阵,让她慌得站不稳坐不住。
及至到了下午,她含着一块忘了嚼的饼干,开始直着眼睛发呆。走廊里响起了鲍光的歌声,招待所的墙壁全用油漆刷了半人高的墙围子,鲍光隔三差五的就要把墙围子擦拭一遍。歌声距离苏桃越来越近了,忽然“嗷”的起了个高调,高调之中夹杂着“咔哒”一声轻响。苏桃木然的扭头一望,却是发现门上的暗锁已然开了!
歌声越来越远,而苏桃站起了身,顺手抓起了丁小甜丢在床上的一只联指红袖章。走去拉开房门向外望了望,走廊里暗沉沉的没有人,只有鲍光在尽头干活。
苏桃心里明白了,但是不敢道谢——无论自己能不能成功逃离,都不可以暴露鲍光的行为。鲍光是无处可逃的,他还得在招待所挣出自己的一日三餐。
转身关了房门,苏桃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把乱跳的心脏压到胸腔最深处,她一边套上联指红袖章,一边昂首挺胸的走向楼梯口。平平静静的出了大楼,她目不斜视的直奔院门。守门的两名卫兵丝毫没有阻拦她的意思,因为她的服装与袖章、神情与态度,都是典型的“自己人”。
苏桃不喘气,一喘气心就要往乱里跳,心一乱,脚步也要乱。咬紧牙关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她头顶悬着一把剑,一步一步像是走在了刀锋上。身后忽然起了汽车声音,而且是小车。声音越来越近了,她闭了闭眼睛,心想难道是谈判已经结束了?身后的车里又坐着谁?
她的两只手变成了冰凉,手臂的关节都僵硬了。一辆黑色小轿车从她身边缓缓经过,里面当然坐着不凡的人物,但是和她没有关系。
冷汗顺着她的鬓角往下流,一直趟进领口里。盛夏时节,一声车响却是冻透了她的身体。她在路口拐了弯,一边往小路上走,一边摘了手臂上的红袖章。胳膊腿儿都是硬的,走不利落,于是她开始跑,朝着机械学院的方向跑。机械学院已经可以算作是红总的地盘,她只要见了红总的人,就一定能够打听出无心的下落。
在苏桃穿大街走小巷之际,陈大光和小丁猫已经在机械学院的大会议室里谈崩了。
双方都是没诚意,都是狮子大开口。陈大光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已经是在暗示小丁猫滚回保定。小丁猫涵养极好,一根接一根的吸烟,旁边的杜敢闯也是深藏不露。只有丁小甜听不下去了,借故出去独自散步。在她心目中,红总是彻头彻尾的反革命组织,和这样一个组织组成革命大联合,简直就是给联指抹黑。
到了傍晚,谈判毫无进展的告一段落。小丁猫和陈大光一团和气的起立握手,心里则是统一的在琢磨如何打响第一枪。无缘无故的动武,总像是有点儿理亏,将来上头派人下来调查了,说着也不硬气。陈大光恨不能恳求小丁猫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而小丁猫也颇愿意承受陈大光的一记耳光。
两位大头目谈笑风生的出了会议室,与此同时,苏桃也到达了机械学院的侧门。联指的巡逻队走到此处就自动的向后转了,因为以侧门为界线,对面正站着红总的巡逻队。
苏桃和联指的队伍走了个顶头碰。队伍中的队长履行职责,立刻拦住苏桃,先让她背了一段毛主席语录,然后盘问她从哪来到哪去。苏桃做贼心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又见几米之外的人员全带着红总袖章,自己面前横着的只有一小队联指战士。支支吾吾的答了几句,她瞅准巡逻队中的一处缝隙,忽然拔腿冲锋,一头撞破人墙冲向了前方。两边的人立时全都愣了,而苏桃一边飞跑一边喊道:“我找陈大光!”
此言一出,红总的巡逻队中有一个小伙子认出了她:“哎?你不是原来在革委会看大门的丫头吗?”
苏桃气喘吁吁的停在了小伙子面前,急急的答道:“是我,我和无心走散了。我——”
未等她把话说完,对面的联指战士起了吼声:“回来!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他们派出来的奸细?”
此言一出,红总立刻针锋相对的骂上了:“你说谁是奸细?她是我们红总的人,轮得到你们盘问?”
联指方面立刻有了回应:“放你妈的屁!她是从哪边跑出来的?”
双方隔着一道侧门宽的距离,开始扯着喉咙对骂,本来就是生死仇家,如今虽然碍于谈判,不好动刀动枪,但是动动嘴皮子还是不成问题的。三五分钟之后,他们骂着进入石器时代,开始互相捡了石头投掷。苏桃得了小伙子的指示,撒丫子往前方继续狂奔。跑过了一条大街之后,她找到了被红总征用为司令部的二层旅社。一名军装整齐的干事从里往外走,抬头一见苏桃,登时开口惊道:“哟,你不是原来在革委会看大门的丫头吗?”
苏桃跑得直咽唾沫,否则心脏会一直跳到喉咙口:“我……我从联指逃出来了,我要找无心……”
干事眼珠一亮:“你是从联指逃出来的?没人追你?”
苏桃抬手向后指,语无伦次的答道:“他们在侧门正骂着呢。”
干事好像想起什么美事似的,无暇多听,拔腿就走。苏桃则是被门口的卫兵拦了住,不得入内。站在楼下向上望,她漫无目的的喊道:“无心!我来了。”
一声过后,二楼上的一扇窗中立刻伸出了无心的脑袋。随即肩膀出来了,一条腿也出来了,无心从二楼窗户直接向下一跳,从天而降的落在了苏桃面前。
两人对视一眼,无心笑了,苏桃也笑了,小声说道:“累死我了。”
无心拉着她的手转身往楼里走,一直把她带到了二楼的房间里。开了一瓶汽水送到苏桃手中,他又拧了一把湿毛巾。弯腰站在苏桃身边,他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托着毛巾,给她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脸。然后苏桃接过毛巾,又把耳朵脖子也擦了擦。
气氛是不可思议的恬静,仿佛两个人一直在一起,从未分开过。苏桃脱了鞋,盘腿坐在小床上。白琉璃本来正在睡觉,这时受了惊动。从枕头下面探出了头,他很意外的看到了苏桃,立刻高兴的吐着信子凑上去了。
无心双手把他捧到了苏桃的腿上,自己也紧挨着苏桃坐下了。苏桃一手握着汽水瓶子,一手轻轻摸着白琉璃的圆脑袋。白琉璃天天守着一个愁眉苦脸的无心,一只一厢情愿的猫头鹰,烦得几乎要死。如今终于领略到了一点少女的柔情,他心里登时愉快了许多。
无心偏着脸,望着苏桃微笑,笑着笑着他下了床:“你等等,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不等苏桃阻拦,他已经开门走了出去。几分钟之后他真回来了,端着一只搪瓷茶缸,茶缸里面放着两支半融化的雪糕。雪糕比红豆冰棍贵了一倍,平时是不大买的。单腿跪在床上,他把茶缸递向苏桃:“赶紧吃,再不吃就全化没了。”
苏桃接过茶缸,拿起一支舔了一口,舔完之后抬头对着无心笑:“真好吃。”
无心凑回她身边坐下了:“先吃,吃完了再说话。”
苏桃把雪糕送到无心嘴边,无心小小的咬了一口。咬过之后苏桃不收手,无心只好小小的又咬了一口。
苏桃收回雪糕一舔,低声重复了一句:“真好吃。”
在丁小甜身边,她是不敢轻易点评食物的。一旦她舔嘴咂舌的说好说坏了,丁小甜便要义正词严的说她“满脑子都是吃吃玩玩的资产阶级思想”,又让她“把嘴闭上,不许放毒”。如今回到无心身边,她像只小鸟终于抖散开了羽毛,周身都是清凉自在的风。变本加厉的把两支雪糕赞美了一顿,她由着性子吃鸟食,东啄一下西舔一下,最后像要对谁示威似的,她还唆了唆两根带着奶香的木棍。
无心握住了她的手,她歪头枕上了无心的肩。两人全都长长的伸了腿,无心听她讲述方才的历险记。当时险是真险,可事后回想起来,却又带了一点传奇色彩,仿佛不甚真实。
讲完最后一句,两人都沉默了片刻。苏桃张开五指,和无心比了比巴掌的大小,同时小声说道:“以后,咱们再也别分开了。”
无心合拢手指攥住了她的手:“好,不分开。”
苏桃感觉自己说的还是不够准确,所以加以强调:“我们一辈子、永远、总在一起。”
无心留意的看了她一眼,看她还是孩子的脸。十几岁的小姑娘,真懂得什么叫做一辈子吗?无心想她是不懂的,但不管她此刻懂不懂,他都先答应着了:“好,总在一起。”
苏桃的心中还没有爱情的概念,她只是觉得无心最好,自己最想和无心在一起,在一起就安心,不在一起就惶恐。既然无心答应了她,她便心满意足的别无所求。欢欢喜喜的跪在床上,她开始和白琉璃玩。而白琉璃生前不曾恋爱,死后略微的开了点窍,刚才听了苏桃和无心的一番对话,他咂摸来咂摸去,感觉很有意思。
在苏桃拿着小手绢给白琉璃擦身之时,红总与联指之间的大决战,由两群百无聊赖的巡逻队员,在机械学院侧门外拉开了序幕。
红总一方来了一名干事,很巧妙的激怒了联指的巡逻队长,被队长用板砖进行远距离打击,正好拍在了鼻梁上。干事立刻抹了自己一脸鼻血,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一旦有人挂了彩,这场嘴仗的性质就起了变化。双方越过界线开始对打,打到最后,红总一方出了人命,死了个十六岁的孩子。陈大光在旅社里听闻了这个消息,乐得一拍巴掌,仰天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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