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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审讯

在来公安局之前，江如龙已经通过电话，用详细到近乎琐碎的方式，把老婆和老妈审问了一番，最终确认，老婆绝对没给老妈吃什么特殊的东西，也根本没有接触到任何其他人，因为他们今天根本没出门，更没有什么客人来访。
虽然老妈一直吃着好几种药，但那些药的药效如何，江如龙当然清楚。老妈本已衰弱的生命，如今竟然是起死回生啊，她一定有什么奇遇！江如龙把坚决不住院、脚步轻捷的老妈送回了家，这才带着这个想法，来提审马飞。

江如龙一直觉得如做梦似的，老妈那多年不见的笑容，久违了啊！他面带微笑，声音却冰冷：“马飞，你仔细回忆一下，昨天你在做什么？这十五万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马飞虽然被晾了这么久，却一点没有心慌，肚里没病死不了人啊！他此时神情依然轻松：“江队长，昨天我就在自家果园里，然后就在古树屯自己的家里，我的行踪，自有我们古树屯的乡亲们可以作证，至于这十五万块钱嘛，是这么回事……”马飞把自己能够治疗枯死的果树的事情，以及乡亲们跟踪交钱的过程，叙述了一遍，“江队长，情况就是这样了。”

马飞知道自己无法隐瞒治疗果树的事，要不然，根本无法交代这十五万的来历。被拘留几天是小事，可会耽误事啊。

江如龙锐利的眼神，一直紧紧地盯在马飞的脸上，观察着他说话时的每一个细节，以他的专业知识和经验，最终确认，马飞并没有撒谎！

马飞见他沉吟不语，就有点急了：“江队长，我真是冤枉的呀！我不知道你们把我当成了什么样的嫌疑犯，可我根本没做过任何违法的事啊。”

江如龙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又谨慎地说：“马飞，你把你们村杨会计的电话给我。”

马飞有些怒了：“敢情你根本不相信我啊！那还审问这么半天，做这些无用功干啥？”

江如龙掩不住喜气的脸上，强装出冷酷的模样：“该怎么审案子，还用你教我？”

马飞无奈，只好把杨会计的手机号从自己的手机里调出来，江如龙立刻走出审讯室，给杨会计打电话：“喂？你好，是古树屯吗？”江如龙的问话，当然是有技巧的！

杨会计一头雾水：“啊，我是古树屯的杨会计啊，你哪位？”

见对方自承身份，跟马飞所述一致，江如龙脑子一转，换了个口气：“啊，我是马飞的同学啊！是这样的，我跟马飞在县城喝酒呢，我们两个打赌，他跟我吹牛，说昨天就赚了十五万，我们几个同学都不信啊，这不，才给你杨会计打电话确认一下。麻烦你说说当时的情况吧，可别跟马飞串通好了，赢这一场赌。”

杨会计笑了：“小飞肯定是喝大了吧？你们这些小年轻啊！真是的。昨天嘛，其实，马飞确实挣了十五万，不过，这事可不能在古树屯传出去，你们既然是他的同学，也要为他保密呀，露富可不是好事。”

江如龙被当作了小年轻，汗了一把，却又小心翼翼地求证：“不会吧？就马飞那两下子，我们还不清楚啊，他怎么能一天挣到十五万呢？你帮他吹，也不能吹得太离谱吧？”

运起七神通口诀的马飞，能够清晰地听到审讯室外不远处江如龙的每一句话。马飞当然相信江如龙这位刑侦老手的套供手段，杨会计肯定会把实话都说出来，因此，他更加地笃定。

杨会计说：“你们要保证，给马飞保密，我就跟你们说这十五万的具体来历。”

江如龙立刻说：“杨会计，你就放心吧！我们保证，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最要好的同学知道，绝对不外传，不然天打五雷轰！”江如龙这话也有技巧，该受天打五雷轰的是谁啊？没说！

马飞听的心中暗笑：堂堂的刑警大队长，竟然也搞这种语言小技巧！

杨会计却听不出来呀，他就简略地把马飞如何挣到十五万，自己一笔笔地负责记账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江如龙立刻释然，知道委屈了马飞，便感谢了杨会计几句，挂断了电话，还没走到审讯室门口，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连忙接听：“哎，爸，我正忙着呢，你在哪呢？”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十分洪亮：“我当然回家了啊！你妈差点死了，我还能不回来啊！对了，你妈刚才说，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好象有人灌他酒，你小子既然也是侦察员，这事肯定能侦察出来吧？呵呵。”听得出来，老爸的心情也是十分地好，肯定是听了儿媳妇对老妈病情好转的汇报。

江如龙迷惑了：“灌了酒？怎么会？好的，我会查清楚的，爸，你让妈注意身体哈。”

“注意身体？嘿！这个死老婆子，现在简直要飞起来啦！真是想不到，她这辈子还能有这样的好状态，好啦，不耽误你工作啦，挂了啊，你妈下楼给我搬回来一箱啤酒，我接一下，哈哈。”

江如龙差点跪了：“爸，怎么能让她搬啤酒呢？会出事的！哎？爸！”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江如龙依然觉得如在梦中。

回到审讯室，本来要宣布马飞可以离开的江如龙，忽然心中一动，凭他侦察员的直觉，忽然觉得，老妈迷迷糊糊时喝的酒，也许跟面前的这个小农民有关？

因此，江如龙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缓缓地说：“马飞，你跟我说实话，我家老太太闹病的时候，你为什么灌她酒？”这话当然有技巧，‘为什么灌她酒’的前提，当然是你已经灌了她酒。

马飞的听觉再逆天，也没有听到江如龙老爸手机里说话的声音，因此，被经验丰富的江如龙这么一问，神情间不免露了几分惴惴。嘴上却说：“啊？灌酒？怎么会呢，老太太那情况，我灌酒万一灌出事来呢？不会是老太太出事了吧？”

此时的马飞，还坐在审讯椅里呢！身体完全被固定在里面，根本无法动弹。

江如龙立刻从马飞的神情中发现了破绽，心情格外激动，面前这个小农民，也许就是老妈的救命恩人哪！江如龙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马飞，你别担心，我老妈不仅没出事，还有了极大的好转！呵呵，经过县医院的仪器检查，她各项病情都有了大幅度的好转，而且，她根本不住院，坚持回了家！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