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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一个好徒弟

() 一眨眼就到了初一那天了，在这之前，首先给家里写封信汇报了自己chūn节的打算，然后又给龚怀成他们买点了点过年的东西，虽然他们也备的有，可总觉得那么多人应该过个丰盛年。
三十晚上本地的就开始贴对联放鞭炮了，但总是感觉不如家乡热闹。我的出租房里就自己买了点熟食，晚上先到商店看了会电视，商店的电视是不播chūn晚的，他们都喜欢看香港的电视，觉得很是没意思，就自己回去喝点酒吃点菜睡了。

第二天初一早上想到应该去龚怀成那里去看看，初一是没有摩托车的，只能步行过去，从我那里走过去起码要四十分钟，就当锻炼身体了，我带了两瓶年前从超市买的所谓的好酒，毕竟这也是过年了。从我们工业区向西没太远就是环城的大江，我从河边河堤上慢慢走着，听着两岸零散的鞭炮声和稀落的人们，才感觉到作为外地人的凄凉。南方的冬天也是有点冷的，只是没有那种刺骨的寒风而已，我也穿了大衣，紧紧的捂着自己，好像会觉得暖和一些，心里面知道这是心冷暖不热的，想到这两年的经历，其实是一无所有，最多就是寄了点钱给家里外，并没有学到什么东西，也没有真正收获到爱情，过了年就虚岁二十了，人到了二十岁，应该是要为自己以后发展做带你打算，而我自己还是懵懂的跟小孩子一样，读的那么多书看来也没起什么作用。

抽着烟想着事情，平常觉得很远的路一下就到了，等快走到他们的院落时候才发现他们的大门口也帖了对联，在前几天他们就让我过去跟他们一起住一起吃，只是我也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大门是大开着的，这按照我们的风俗迎接财神。

“张哥来了，快点进，天今天又点冷又起风了，跑这么远累不？”巧玉最先看到我，忙招呼我进去。这姑娘今天穿的新衣服还是比较好看的，个子虽然只有一米六左右，但是小巧玲珑，眼睛很大。

“新年好啊，吆！都出来了啊，兄弟姐妹们恭喜发财啊！”我看到他们听到声音都出来也是很开心。

“恭喜发财啊张哥，来进来坐，今天中午好好喝一顿，也不准回去了，今天就在这里睡，前天我们都炸了油条包了一些饺子，昨天晚上都把菜准备好了，就等你来开始炒菜了。”龚怀成拉着我热情的迎接了进去。，

大厅里面放了一张大圆桌，圆桌旁边围了一些高高的塑料凳子，筷子酒碗都准备好了，而我坐定后，巧玉赶忙给我倒了开水。

我笑着问道：“没蒸馒头啊”

“没有啊，没蒸馍的东西啊，这里又没卖的，所以就没蒸。”巧玉解释道。

“是啊在外不比在家里，对了你们给家里写信了没，有没有亲戚在这里那？”

“有亲戚啊，不过都在莞城，他们都回去过年了，我们这几个你也知道是为了过年后进厂容易一些都不回去了，都跟着表哥一起。心里也很想回去过年，不过家里情况你都知道，不是想进厂赚两个钱，早都回去了。”巧玉说到这里眼里有点红红的感觉。

我赶紧说：“好了，在那过年都一样，我是家里让回去都不回，去年这一年太多烦心事情了，在外过还清净一些。今年咱们在一起过不是也很好？”

“是啊，今年有张哥在一起过那真是遇到贵人了，咱们一起过年比在家里舒服多了！”龚怀成也接着说。

龚怀瑞他们这些人都在屋檐下的小厨房里忙的不可开交，我见他们其实比我小不了多少，有这么的懂事，心里也很是感慨，其实想想我自己也是未满十八周岁就出来打工，刚出来的时候不也是如此或者不如他们。再想到在工地那个萍水相逢的外地人都那么舍命的帮我，何况这又是老乡那？

我就笑着问道：“怀成，你决定让谁跟我进厂那？过了年到初八过去。”

龚怀成赶紧说道：“张哥，其实这个事情真是麻烦你了，我们也知道进厂会耽误你赚钱的，不过在外面也是没办法，不靠老乡靠谁？我让我表妹跟你进厂吧，以后她学会了再带我们去。毕竟服装女孩子学的要快一些。”

我点点头说：“也是，女孩子比较心灵手巧一些，学东西也快，那这样吧，等我信，初七主管就到了，如果不出意外，初九就让她过去。”

“真的啊！谢谢张哥了，对了张哥过了年你多大？”巧玉脸上满是喜悦。

“我过了年二十了。你那？”

“过了年我十八了，我们这里我表哥最大，过了年十九了，你看他长的显老，看起来比你还大。小瑞最小，也十七了。”

龚怀成笑着说：“哈哈咱们又不查户口，我看菜是不是好了，我去看看”

上午的菜还是很丰盛，有鱼有鸡也有一些我们中原特sè的凉菜和热菜。大家围坐一起聊一些家乡的趣事，而我和龚怀成早已经喝起来了，chūn节嘛不就图个高兴，要喝自然是要敞开了喝，虽然知道有一些话不过是为了巧玉进厂的奉承话，但我又不图什么回报，也乐意在这种快乐的氛围中。这个年在喝醉中算是度过去了。

初七主管已经从家里过来了，他们那里坐车到这里只需要一个白天就可以了，他们这些管理是必须要在初八前就要到齐的，虽然这时候没什么工人。他在厂里宿舍住，是个单间，我初八就请他出来到工业区对面的饭馆吃饭，然后就把巧玉的事情讲了，说是我表妹刚从家里来，看能不能安排进厂。他一口答应，但是需要交学徒押金300.这也是当时的行规，自然是没话说的，我给他说押金没问题，不过这过了年都没啥钱，到时候从我工资里扣，主管点头答应，我另外又送主管两条红塔山。虽然花了点钱，但是能把事情办好这才是重要的，要不还真没办法给龚怀成他们交代了，所以心情还是很开心的。

初九一大早龚怀成就带巧玉和小瑞一起来了，巧玉今天穿的还是过年那套新衣服，画格子小翻领上衣牛仔裤和一双运动鞋，更显示出她玲珑的身材。龚怀成拿着塑料桶和一个提包，而小瑞手里的塑料桶里又是其他生活用品。我先让他们在门口商店等着，我去厂里跟主管说了一下，他让我带巧玉上来，然后带到办公室去办了进厂手续，押金单算是个白条吧，上面写着将从我工资中扣除。进厂手续一般就是领了饭卡，宿舍条，以及厂牌。至于工具是需要正式上班才开始有的。

上午办理好之后，我又请龚怀成和巧玉他们一起吃饭，并给巧玉简单的介绍了一些工厂厂规，认真学一般来说一个月就可以了赚钱了。他们自然又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后就离开了。

我之前是没有给当过真正的师傅，所以这次也只能是赶鸭子上架了。正月十五前，厂里管理很松的，想上班就上，不想上班就玩，但我为了让巧玉尽快学会，就在车间天天教她。学徒是不能拿做货的原料的，只能拿废的原料来学习。我先把简单的原理告诉她，然后就手把手的教她怎么cāo作，有什么技巧。好在她还是很聪明的，一学就会，等过了正月十五后，有正规的大货来了，都可以帮我做一些配片。她学习技术很刻苦，经常都下班了，还在那里不停的学习和cāo作，进步速度也非常让人惊讶，就连主管看到她做的货后也很惊叹，竟然没有什么返工的。毕竟正常一般需要一个月才能正式做货，不出差错的更加很少，而她短短不到十天就可以给我配片，还没有返工，不得不说在当时工友中算的上奇迹，而我也为有这样的好徒弟脸上有光。

每天下班后她都去我那给我洗衣服，我都劝她好多次说：“你都这么累，下班后应该多休息才对，再说我的衣服我自己会洗，你这样可把我惯坏了。”她每次都说：“是张哥这么好人才让我进厂赚钱，这点是应该的，在家干农活才累，总比在家里强。”呦不过她只有让她洗了，每次来都把我房间整理的干干净净。我每天都带早餐给她，晚上下班也给她买夜宵吃，知道她也缺少钱买rì用品，借了她三百，让她买一些rì常用品。星期天也经常带她去街上逛街，爬山，去公园玩，她每次出去从不让我买东西，而是抢着给我买水买烟，她这么懂事，我也更加卖力的教她。

一个月后巧玉就可以真正做货了，虽然略为慢了一点，可是她相当勤快，比一些干了三个月的工人还做货做的多。期间龚怀成来了几次，听了我对巧玉的夸奖更是非常高兴。龚怀成带小瑞和小红进了他们的机械厂，剩余那两个也进了电子厂，一切看起来都还顺利。

而我那时候觉得跟她真跟兄妹一样，毫无保留的教她帮她，一切都觉得那么自然，也没想的多，没想到她成为我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而且在一起长达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