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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花落知多少

() 宫长恨却不想和乐小妖说这些，只是淡淡道：“小妖，我有个猜想，我觉得小囡并没有死！这两年来，我想了很多，也许只小囡才能解透这世间的秘密。”
乐小妖有些震惊，“是的，我也有这个想法，她是寄于人形的魅影，无生无灭，怎么会死了？”

宫长恨道：“那怎么才可能找到她？”

巫姑！

朝阳初升，金光万道，宫长恨与乐小妖，着那连绵起伏的赭黄土丘高飞低掠，越过几座山峰，前方山势陡沉，两侧雄岭壁立千仞，下方是一片幽深的山壑，夹着茫茫林海，一直绵延到千余里外的草原。

传说的源头是rì光崖下的阳台庙，蛮荒云帝身后，他的小女儿明月为了追忆父亲，自愿入天阙山出家，结庐于阳台。似乎真能感念到女儿的哀思，每年chūn分，云帝的幻象就会出现在rì光崖上。三十年后，蛮荒大旱，饿殍遍野，民不聊生，朝中大臣束手无策，眼看有灭国之灾。

最后却是天阙山中走出了已经得道的明月公主。公主披上巫袍，祈雨三rì，遂天降甘霖，举国解困。之后三千国人入天阙山，朝拜阳台庙，呼明月公主为蛮荒的圣女和守护者。

明月公主为当时国君之幼妹，故亦称之为“巫姑”。从那以后，蛮族皇室立了个规矩，每一朝都要选定一名公主送入阳台庙中，与世隔绝，清心寡yù。惟一的任务，就是修习术法，将来承袭巫姑之位。

时隔千年，明月公主早已成为神话传说中的人物。但巫姑制度却仿佛一个传说的凭证，代代流传下来。作为巫姑的公主，是蛮荒的第一巫师，也是守护者的象征，地位崇高如同女神，受到万民的爱戴，但事实上只是单纯的一尊贞节的偶像，为冰族皇室奉献法力，而毫无实权。

巫姑们被要求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她们是世间的旁观者，不允许参与到感情的角sè之中，只需要注视着，就行了。

巫姑术法很好，所以她从不看咒文，不看典籍。她在看什么？好像是书卷苍黄的家国chūn秋，又好像是chūn风荡漾的民间谣曲。

宫长恨和乐小妖走进rì光涯狭窄的山道，弯弯曲曲，两侧坚硬的石壁之上，不时有突兀的岩石刺出，一不小心，只怕就要将脑袋撞了上去。而看着石壁周围，许多地方还有水珠不断滴下，最多的地方还汇聚成一个小小水潭。石壁上下，yīn暗地方，还生了不少青绿石苔，让空气瀰漫着一股微带湿润清冷的味道。

两人七折八弯，好不容易才拐出了这条不知有多少岁月年头的山道，重见到天rì。刚从yīn暗的山道中走出来，阳光照下，两人都不自禁地瞇上眼睛，感觉到天空shè下的光线，彷彿还带着美丽的圆环光晕一般，照在他们的身上。

片刻之后，待眼睛适应过来，巫姑就端坐眼前，巫姑又好像她什么都没看，好像她只是在看流云。天上的流云也是某种文字罢，那是蛮荒的巫姑才能懂得的密语。

她并不曾注意到，乐小妖用心记住了她的每一个细节。唇边的每一个字眼，眼角的每一个神情。

那是一张绝世容颜，禁锢与寂寥，那是她的宿命。

即使巫姑本人并不愿意被任何人参照，她也避不开少女清澈的目光。十五年悠长的岁月，能够注视的眉目，能够向往的风景，也只有巫姑。

那些记忆，即使多年后，时过境迁，亦不可从眼前抹去。

巫姑说话了：“是谁？我已百年没出rì光涯了，怎么会有龙荒的人士来找我？”

乐小妖笑笑：“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龙荒来的，而不是中土来的？”

巫姑淡然：“感觉！”

宫长恨忽然皱了皱眉，虽然他此刻心情颇有些紧张，但下意识的，体内真氯所发出的冰凉气息，却忽然有些sāo动，这石室之中，仿佛有种神秘莫测的力量，刺激到了摄魂。

巫姑没有回头但此刻却慢慢地说了一句：“你这位朋友，似乎不是普通人啊！”

宫长恨一惊，乐小妖淡然一笑：“是的，他是非凡人物。”

可是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给我带来了危险。

巫姑话音未落，原本阳光普照的天空，突然开始聚集起浓厚的乌云，将漫天星星都逐一掩盖。那层层乌云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风云变幻，诡异之极。

站在地面上渺小的人们，忍不住发出了惊恐的叫喊，无数人开始乱跑乱走，随即有更多的人向rì光涯在的山峰开始跪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