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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日居月诸 东方自出

() “大叔，这书租一天多少钱？”
“一块，押金二十。”我没抬头。

“要买呢？”

“十六块八。”我依然没抬头看她。

“这可是盗版书啊!这纸的质量这么差还这么贵？”

我抬了抬眼角，扫了柜台前的女孩一眼，高挑身材，细眉凤目，齐耳短发，脸颊微红如苹果，红sè夹克带领上衣，白sè裤子，越发显得青chūn靓丽。她手里拿了一本叫《救世》的网络小说。这本书我刚看过的。

“十六块八。出门右转，过三条街，有新华书店”。其实，在这个叫宁平县的县城的书店里，根本没有所谓的正版网络小说书卖，基本上都是盗版书籍，新华书店更没有。这样的书按厚度卖，跟内容和作者没关系。

“你…算了，我只有十二块，行么？”。她似乎要生气，转眼就变得可怜兮兮的语调说。

“跟我一起走，行么？”，当年的她说这句话时，脆弱的像一只被抛弃的猫。

“行！“我的心一阵颤抖，抬头看了看她，仿佛要在这个陌生的女孩身上找到当初的影子。

听到我的同意，她开心的交了钱，边连忙不跌的说谢谢，边跑了出去。我收下了还带着她体温的十二块钱，抬头看她离去的方向，在这一刻我还沉浸在过去的伤感之中，却没想到再有她的消息的时候，带来的却是我波折起伏的一生。

一本盗版书的进价当然比十二块钱低，但是，我这家书店以租书为主，许多书需要跑到市里买，路费且不算，租出去要比卖出去合算的多。

我经营这个书店在一所高中附近，那个买书的女孩大概也是这所高中的，只是不知道几年级。我经营这个书店有三年了，朝九晚五，随时休息，随时放假，当然也随时加班。今天，除了这段插曲，我的生活一如过往，平平淡淡。晚上十点钟，我驱散了还在这里看小说的学生－在这里看是免费的。关上了门，在废弃护城河的边上，散了散步，感受一下，学校附近特有的书卷气息，一直到疲惫不堪，回到不远的小屋内，休息。

就这么又过了三个月，这天，我睡到中午十一点起床，去外面吃了份儿面，接着正要打开书店的门，再开始一天如rì居月诸，东方自出的生活。迎面走了一男一女二个jǐng察，我正想闪开，不料想，对方直冲着我过来，我顿时有点胆怯，不曾想自己哪里有违法犯罪的事情，就是盗版书的事情也是整个宁平县的特点之一，不至于拿我开刀。只见男jǐng察伸手拦住我问：

“请问您是卜奕书店的老板宁泽么？”

“是的。”我回答道，内里却思量书店出了什么事儿么？

”我们怀疑你与一桩放shèxìng谋杀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女jǐng官义正言辞的说。

我一惊，立马说道“不可能，我天天在书店里，跟没机会接触到放shèxìng物质”

“有没有调查了才知道，现在跟我们回所里吧”。男jǐng察一把抓紧我的手臂，看情形，只要我一不对劲就立马将我擒拿。

“别抓着我，我自己去”。我思量着，反正案件肯定跟我没关系，本着去就去的心里，在他看我几眼，放开手臂后，就没有反抗。跟着他进了jǐng车。

一路上，我思绪万千，没想到有一天我也有进派出所的一天。但实在想不出我什么地方犯法了。于是也就天大地大，我最大了。随便去哪里。

到了jǐng局，进了问询室，带我回来的二人坐在问讯台上，我看见他们的二人的姓名，男的叫王恩光，女的叫宋景萍。二人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见我没有什么反应，王恩光先说：“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不？别等挨揍。赶紧说，还能争取个主动坦白，要知道，没有证据我们是不会传问你的。“

还没等我回答，女jǐng察宋景萍看了男jǐng察一眼，说：”你认识王海静么？“

“不认识”，我想了想回答，又接着说：”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事儿，也没接触过什么有毒有放shèxìng的东西，您弄错了“

女jǐng官似乎楞了一下，没有预期到我的回答，“那你见过这本书么？”，她皓腕微抬，用葱白玉手，举起一本厚厚的书籍来，书装在透明的密封袋内。我近前看了看说：“这是我书店卖出去的书，书上面有我书店的戳儿”

女jǐng官变得有点生气，狠声说道：“那你还说不认识王海静？”。

“我真不认识王海静，我只记得这本书被一个女孩子买走，之后再也没见过了。您能不能让我看看王海静的照片？”

宋景萍略尴尬的的找出一张相片让我看，圆脸细眉，齐耳短发，正是买书的那个女孩。

我惊讶的说：“她叫王海静么？那天她花了十二块钱买了这本书，有问题么？”

“她现在在医院，我们检测到这本书上有放shèxìng物质，而她被诊断为放shèxìng物质导致的白血病，目前昏迷不醒，你还有什么话说？”王恩光口气咄咄逼人，认定了我就是那个罪人。

而此刻我也有点懵了，自从开了这家书店后，再也没有接触过有毒的物品，更别提放shèxìng物质，除了感冒吃药意外，连其他的药物都很少接触，怎么可能有能力对她下毒呢？更何况，我为什么要对她下毒手呢？但是，现在我没有证据,也没有能力去证明自己，只能对他们说：“不是我干的，我没有作案的动机，放shèxìng物质是国家管制的，我也没时间，也没有能力去购买放shèxìng物质。你们查查我的行程和购买记录就会发现这一点。”

“还嘴硬，要是我们知道你有接触过，早就拘留你了。根本不用问讯你了”王恩光怒道。

我没有再说话，等了一会儿，女jǐng察站了起来，对我说：虽然还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做的，但你洗脱不了嫌疑，所以你在案件查清之前，不能离开县城，我们需要随时传换问询你的。你现在可以走了。“

我看了看男jǐng察，见他没有意见，我站起来走出了派出所，来的时候有jǐng车坐，回去的时候就得自己打车，否则就得靠十一路公交车了。看了看yīn沉沉的天气，我心情也有些郁闷，决定慢慢走回去，顺便想想怎么回事儿。仔细思量了一路，觉得自己的确没有机会，更没有jīng神分裂的可能对一个初见的女孩下手，就放心的快步回家。今天书店不开门了。也不知道多少爱书的高中生失望了。

打开家门，心里微微放松了不少，这次去派出所，街坊邻居有看到的，难免说些风凉话，接下来说不定出门就得被指指点点，觉得有些意兴阑珊，随手就要关门，一只小手伸了过来，撑住了门，紧接着传来了嫩嫩的童声：”爸爸，你不要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