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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深山

() 第一章深山
1970年，秋，昆仑山脉腹地，一顶顶绿sè的军用帐篷散落在这秋rì的山林中。35开头的部队编号清晰的印在帐篷上，除了开头后面都用胶布把号码遮住了，显然是不想人知道具体编制归属。满山遍野的枯枝败叶在秋风的施虐下，只剩下那光秃秃的的树枝还在风中晃悠着。天，灰的让人觉得心中压着一口气，总有不吐不快的感觉。在营区不远的地方，一群手拿工具的战士围在一面陡峭的山壁下方。

1、2、3·····一共18个人，工程兵某部3班的18个战士全在这里了。从接到这个该死的任务开始，这已经是他们进山的第8天了。因为走的匆忙，只带简单的行军装备，穿着夏秋的单衣，一股脑的就钻了进来。

“班长，下命令吧。”一个壮硕的战士紧了紧手中的工兵铲，上前说道。“对，班长，下命令吧，反正任务也要执行的。”说话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小战士。

一群人的中间，站着一个满脸胡渣的军人，大家都围在他的身旁，他就是3班的班长——蔡建国，30岁的年龄满是皱纹的脸庞和头发里依稀夹杂的白发，总让别人觉得年龄和本人不符合。

8天前，是他带着身边这群年轻的战士，在接到那个神秘任务后直接就扎进了这昆仑山的腹地中。8天前他带着自己的队伍越往山中走越是闹心。

山野之中除了蛇虫鼠蚁的sāo扰以外，多变的天气也是致命的杀手，上午还可以看到高高的rì头，中午没过淅淅沥沥的秋雨就下了起来，白天的温度还可以，可是到了晚上对只穿着单衣进山的战士就有点考验了。

突然下降的温度，就算躲进行军帐篷里面。一晚的时间也是很难过的。进山时的队伍一共20人，在进山的第二天，一个温州籍的小战士就患上了严重痢疾，只得就近转移安置。

又走了两天，负责对外通讯的战士，在头天睡下后莫名其妙的失了踪，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他除了通讯的设备以外什么都没有带走，这个什么都没有带走还包括那个战士头天还穿在身上的衣服和脚上的鞋子袜子。

和总部的通讯中断了，今天已经是第8天了，这是到达任务地图上指定地点的第四天，诡异和不安的气氛已经悄悄的开始在整队伍蔓延着。

蔡建国咬咬牙把手中快燃尽的烟头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上了一脚。整了整皱巴巴的军装，环顾了一圈围在自己身边的那一张张年轻而稚嫩的脸庞，蔡建国迅速的从几天的yīn霾中抽离出来，清了清嗓子。

“同志们，过去的八天辛苦了。”看了一圈周围期待的眼神，蔡建国觉得是时候让这群兵蛋子知道这次行动的全部内容了。

“在八天前，当领导将任务交给我之前，我想当时的我和你们现在一样，很是期待······”短暂的停顿总是让人更加的期待后面的答案，同时也更容易调动战士们的情绪和热情，这么多年的带兵经验在这一刻让蔡建国很是自傲。

“关于这次任务从我们3班接到开始，我一直没有和你们说明白，不是我不想说，这是上面的命令同样也是我军的纪律。上面指示没有到目的地之前，所有的一切关于这次任务的详细情况我都必须吞到肚子里，如果没有顺利的走到今天，这个命令的详细内容将被我自己深深埋在心里最深的地方。但是今天我们终于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勘探落实工作，所以在我下达命令之前，我会按照上面的命令将这次任务的第二阶段工作内容告诉大家，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究竟需要完成什么样的任务。”

8天的山中徘徊，8天的目标寻找，8天的心里交困，在这一刻总算要破茧而出。蔡建国深深的感受到周围的战士和自已一样，心中的那块石头总算即将落地了。

唯有不同的是，他们迫切的想知道最终的答案，而自己却守着最终的答案迫切的想讲出来。身边这一群年轻的兵蛋子瞪着双眼看着自己的班长，好像答案就写在蔡建国的脸上。

“呲····”火柴的的硫磺味伴着缕缕白烟在众人之中升起，蔡建国点燃了一只烟，烟头的火光映衬他的脸庞，火光中这张满是胡渣的脸庞不知是因为即将告诉大家最后的答案，还是因为就要说出答案后的释然而显得有少许兴奋。只是这一丝兴奋并没有被周围的战士察觉。

这是昆仑山的秋天，从山顶到山脚，绿sè、红sè和金sè在大自然神奇的画板上奇妙的融合到了一起。远山山顶那皑皑的白雪把这抹绚丽的sè彩映衬的更加绚烂夺目，偶尔吹过的秋风带着那秋rì的落叶一片···两片···许多片···唦···唦···唦，这是山林的呼吸。

深山腹地中，在那一抹秋rì金黄的背后，一群解放军战士聚集在一处陡峭的山壁下方。没有长官命令的声音，没有士兵雄壮誓师，每个战士只是在匆忙的做着自己应该做的工作，虽然每个都好像很是忙碌，但却在这一丝忙碌中透露着一丝诡异兴奋。

“呯！！！呯！！！呯！！！”有节奏的定向爆破声从山谷的深处传来，惊起一群在树上休息的山鸟。啪嗒，啪嗒的翅膀声带着刚刚响起的爆破声一起被这幽暗诡异的山林吞噬的一干二净。

陡峭的山壁下方在爆破以后已然形成成了一个很大的空洞，四周的岩体已经垮塌，碎落得岩石还冒着因为爆破高温所形成的青烟。“咳···咳···咳···该死的炸药，老子这辈子都闻不惯这个味道。”蔡建国一边向着山体下方的空洞处走去，一边抱怨着。

“报告班长，按照cāo作规范做定向爆破，山体已经被炸开。”那个壮硕的小战士，一脸红光的向蔡建国做着汇报。这小子老家是东北的，姓刘，是这个工兵班数一数二的爆破专家。据他自己讲，对爆破这么专业这么喜欢，主要是因为他家里从前清时期开始就一直是做鞭炮的行家。而他自己是从小就和火药玩到大的，用他自己的话说：那是用火药掺着饭一起吃大的。东北人的直爽和火爆让他很有人缘，所以大家都叫他炸弹刘。

蔡建国点点头，用手中擦汗的毛巾捂住口鼻，探着脑袋向垮塌的山体空洞处看去，爆破的烟尘在秋风的袭击下没有坚持多久就无影无踪了。踩着脚下被炸的七零八落的碎石，蔡建国带着自己的17名战士一起走进这个未知的世界。

“jǐng戒！”蔡建国的声音传出了第一个命令。所有的战士都握紧手中的56式半自动，跟着班长的步伐前进。空气中还夹杂着浓浓的火药味，3班的战士在班长蔡建国的带领下走进了那幽暗又神秘的空洞。幽暗的空洞一直延伸到无尽的黑暗里，整个洞壁坑坑洼洼成不规则的弧形，军用手电的光照在上面形成了无数的yīn影，就像神话故事中的异界妖兽，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一种难言的惊悚。

每个人都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前进着，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整个空洞中只有所以人前行的脚步声。

走了几分钟后走在前面的蔡建国停了下来，用手触摸着面前的空洞的岩壁，炸弹刘跟在蔡建国的后面，见班长停了下来也凑上前，把手中的手电照了过去增加照明度。“咦，奇了怪了，这是人工开凿的。”蔡建国触摸着墙体表面，这儿看看那儿看看。

“班长，你开玩笑的吧，谁吃饱了没事儿在这深山老林里面打洞玩啊？！”炸弹刘一脸质疑的把脑袋探了过来，所有人都跟着凑了过来。

“你小子懂个屁，看看这一刀这一斧都是雕琢的痕迹，肯定是人工采可以做成这样。要是天然的洞壁就不会有这种层层叠叠交错不一了，天然洞壁不是有水蚀的坑洞，就应该有风蚀的菱角。”蔡建国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眼前这一大片人工雕琢的痕迹。做工兵出身的他对这种情况可谓相当熟悉。

17年前，朝鲜战场为了对付美国鬼子的迫击炮，他和自己以前的老班长没少挖这种类似的穿山洞，所以对这种人工开凿的痕迹蔡建国简直是如数家珍，熟的甚至用什么工具挖的只要看痕迹就能判断的仈jiǔ不离十。可是看着面前的开凿痕迹蔡建国犯愁了，这都他妈都用的什么东西挖的洞啊！

一般开凿一个空洞出来，洞壁上都会留下大小不一的痕迹，因为使用的工具的大小不一样，就算上最大的开凿工具留下的痕迹，一个也就二十厘米左右。但是面前的痕迹却违背了蔡建国那几年的开山挖洞的常识,每条开凿的痕迹都足有1米长就像用长剑劈开一般。

看着眼前不知道延伸到哪里的幽暗通道，一种难言的不安感不由得袭上心头。蔡建国举手示意后边的战士停下来，“每个人都注意了，发现情况立即汇报。”

“是”在得到战士们整齐的回答后，蔡建国本来还悬着的心暂时平伏了下来。把手一挥带着大伙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