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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风和日丽

() 如今新宋国分为九个州郡，白城属燕州，位于燕州东北部，而襄阳在荆州西部，此去襄阳，还要穿过整个青豫州，加起来有两个半州的路程，实实在在的两千多里。
正午时分，闻安回头望去，只见群山阻隔，再也看不到白城那荒凉灰败的城墙。

rì正当中，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将冬rì的寒冷驱散了大半。

杨雁南身着灰衫，头上系个发髻，文士打扮的她还真是丰神俊朗。

闻安侧头看了看她，笑道：“南姐，你们杨家人生得还真是好看。”

杨雁南笑道：“小闻，怎么一出城，嘴变甜了啊，你生得也不差啊，翩翩少年，潇洒不群，哈哈……”

两人取出干粮，取了点水就着，继续赶路。

杨雁南啃着闻安给的烧饼，问：

“小闻，你才十四，不到从军的年龄，怎么跟随三叔的？”

“说来话长，去年我流落邢城，与三个地痞打架，将军见我身手不错，就将我收作亲卫了。”

杨雁南美目圆睁，掰着手指数道：

“去年……与三个……将军……就……”

“一共四句话，这也叫说来话长，你气死我了！”期待着听传说故事的杨雁南失望之下，拿起手中的烧饼就要砸向闻安，想了一下，觉得不舍，反手就是一马鞭，抽在闻安的马屁股上。

马惊一跳，四蹄乱飞，差点将闻安掀下马来，好歹还算是骑兵，闻安哇呀呀几声乱叫稳住，一拍马脖，向前飞驰而去。

“南姐，想不到你外表斯文，内心如此暴力，小弟怕了你啦！”

少年心情，一路打闹，一路欢笑，又身体俱佳，也不刻意寻求城镇客栈投宿，晚了就荒郊野外生火将就一夜，打打野味，听听风声，赏赏月光，不知不觉中，情感与rì俱增。

五rì后，看着州界牌，两人已踏入青豫州境内。

这几天闻安利用守夜的空闲修习括苍练气法，感觉气海之内的浊气有所松动，经络也仿佛活跃起来，不禁喜出往外，难不成这么快，练气之术就要入门了。不由庆幸与南姐在一起并不是件坏事！

华夏唐宋时民风开化，男女之防甚宽，不过像这样男女同游也不可能，自大灾难后，华夏汉人仅余二三十万，经过三百年的恢复，也不过堪堪仈jiǔ百万，仅是大宋盛世人口的一成，一百多年前，人口缓慢恢复，林氏崛起，艰难建立新宋国，为了蓄养国力，各族之间相互通婚，一夫多妻，一妻多夫，一律不限，只要自愿便好。要不然，现时人口还达不到这么多。

如此之后，造成民风比以前更加开放，少男少女伴游已不再吸引人们的眼球，一路上，两人就见到了不少对，偶有共骑一乘的，更是亲密无间。

夕阳西下，翻过一个山头，眼前突地出现片片绿意，青草，红花，鸟儿在空中乱飞，恍惚间，杨雁南还看到几只彩蝶在花丛中起舞。

“好美啊！”

“恩，青草红花比翼鸟，山泊英台双飞舞！”

“好词，小闻，你读过几年书？”

没等闻安回答，杨雁南便纵马冲了下去。

马踏青草，杨雁南如彩蝶一般在花中飞舞，偶一扬脖，颈项间肌肤洁白如玉，勾起人无限瑕想。

“小闻，你说北方的冬天怎会有这chūn天般的景sè？”

“因为你笑了啊！”

“啊！和我笑了有什么关系？”

“北方有佳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这满山的花儿呀，都为了配合你的欢笑而盛开！”

“好小子，你敢戏耍姐姐！看我怎么教训你！”

杨雁南一抖长鞭，从地上卷起一大块土疙瘩，往闻安身上砸去。

闻安早有预料，早早的就驱马飞驰，只听得土块从耳边呼啸而过，极有劲道。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大叫：

“南姐，你还真下得了手啊。”

“没事，你皮粗肉厚，砸不死你的。”

“有事没事，应该我说了算啊！我晕，还来！”

闻安伏身于马，果然，十几块小土块四散乱飞，有两块shè在身上，顿时隐隐作痛。

玩笑间，前方山坳处隐约显出一城池，青砖厚墙，古朴庄重。

再前进一段距离，发现城侧两条河流绕城而过，十几丈宽，河岸绿树成荫，河中绿叶片片，还有些小小渔舟泛于水上，随风荡漾。真有旧时江南的风景。

这应该就是青豫州闻名的长chūn县城了。在旧时应唤做汤yīn县，这里四季长青，终年有鲜花绽放，自然是不远处那活火山－－赤岩山造成的地热功效了。

杨雁南美目流盼，还惊讶于眼前的景sè，听得闻安稍一解释，这才明白。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今天我们就住这里好不好？”

“好，南姐，天sè差不多了，难得来到长chūn城，我们先游玩一番。”

城中是很有些热闹的，此时已是傍晚，街面店铺却没有一丝打佯的意思，更有一些装饰雅致的，开始点了红红的灯笼，显然是夜间还要继续经营。

两人牵马漫步，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略略将长chūn城走了大半，杨雁南打小在京都长大，后成灰鹤使一直呆在军营，着实没有走过多少地方，长chūn城繁华热闹，绿树红花中，隐现亭台楼阁，街边房屋也并不紧密连排，有许多青竹藤蔓分布两边，给人闲静之感。木制建筑上有jīng雕细刻的图案，极尽华美，店铺之中，更有各种地方小吃无数，兴奋的她已经吃了一个驴打滚、二个海棠糕、三个糖人，摸着小肚子，直嚷：

“撑死我了，撑死我啦！小闻，咱不吃晚饭了吧！”

“南姐，那怎么行，来了长chūn城，不尝下王阿福的梅子酒，不是白来了嘛。”

“王阿福的梅子酒，有那么好么，是不是太夸张了点！”杨雁南一脸怀疑！

“传说中王阿福的梅子酒，有天上rén jiān的味道啊！”

杨雁南瞪着美目，一脸不解。

咳嗽了两下，闻安摆出一副先生的架势，接着道：

“这个我解释一下，就是说天上的神仙如果喝了这个梅子酒，就会留恋人间，觉着即使仙宫，也远远没有人间那么美好。”

“说书呢吧……”杨雁南指着闻安的鼻子道。不过说是不信，其实心中已被闻安这番话打动了。

王阿福的梅子酒，那的确是极有名的，不过什么天上rén jiān的鬼话，自然是闻安编造的，只是闻安自已也没发现，和南姐在一起，不知不觉中，原本xìng格沉默、内敛的他，居然变得有些活泼开朗了，与直率痛快的南姐相处，这几rì开的玩笑，好像比以前几年加起来都多得多。

阿福酒楼木楼花廊，门窗廊柱均有jīng雕细琢的各种图案，凑近前去，仿佛正散发着古朴的幽香，两人收拾心情，装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模样，大步迈入店中。

还未入堂，小二便迎上前来，大声吆喝道：“客官，里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