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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祭祀

() 寒风凛冽，白雪皑皑，山峦插入云中直至天宇，召南国七龙山已经是银装素裹，冰洁彩晶，寒雾弥漫，可谓高处不胜其寒。翠绿挺拔的青松蜿蜒在道路两旁，远观正如一条长长的青龙向天长啸，山间珍奇异兽，暗流成河，绝崖冰瀑，都乃世间绝有的奇异景sè，尤其是在这个季节里更是一种别样的境界。
此七龙山为召南国的龙脉之地，四周山峦相连，也正是山外有山。

山顶的七绝峰正为龙脉之眼，人迹罕至。几百年前的一位著名相士，号曰苍龙道士，在七绝峰开创了七绝神龙门，神龙门历经百年不衰，也正因此处地气所致。

七绝神龙门分为内外两个堂殿，外堂多半是低阶的武修只有少数是正准备上升至内堂的进阶高手，而内堂多半都是亲传弟子，百年间几代梦想着踏入修仙通灵的人都在此处，还有当年在召南国内打遍三山五岳，抛弃尘世生活的几位老怪物所居住的绝顶石室，关于他们的实力与能量都是不为人知的，很多的凡人都会认为他们也许是传说中的神仙。

“嘿，嘿！”一位干瘦的青年，半裸着上身，在七龙山脚下猛烈出拳，击打着一摞厚厚的草纸，这草纸被死死地绑在一棵巨大的松树上。据说少林七十二绝技里边这叫“千层纸”，长久练习，会使得修炼者拳掌的内劲浑厚，如果击打在普通人身上，那必然会非死即伤。

练拳的人叫做林丹，虽说这样的冷天，他的身体上依然是布满了晶亮的汗珠，在雪光的反shè下格外的显眼。

“哎呀我的天啊，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么冷的天儿还拼命地练什么拳。”一个妇人的声音从林丹的身后不远处传来。

林丹没有停下拳头，只是用余光向身后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好像是根本不在乎来人似的，继续在打着那一摞草纸。

在村里边他是个孤儿，对他最好的也就是村里的马老头儿，可是马老头儿就在今年因为得了天花死了，所以他也就只能暂时住在马老头儿的家里，要不以前总是住在林家村的祠堂里。

这来人是村里有名的于寡妇，没rì没夜的在各个单身的男子家中间串场，似乎他感觉这样有种非常的成就感，不过此妇人的嘴上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整天的说三到四，口出不善。

“毛小子，老娘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呼的一阵寒风，吹得于寡妇一阵哆嗦，本来想拉一把林丹，让他回答自己的话，这下子，她身子一紧，打消了提起林丹注意的念头：“好了，你练吧，反正村长一会儿有事儿在祠堂要说，你爱去不去，不去拉倒。”于寡妇身子紧紧的一缩，小碎步往村子里赶去。

“九九八，九九九，一千！”林丹长呼了一口气，脸上挂起了一丝的欣慰，收起了拳头，双手擦着拳头上的纸屑：“哼，祠堂！”

几年前，林丹在林家村里的饮食全靠祠堂里的那些吃的，虽说是吃的不多，但是要想吃点好的，什么熏猪头，鸡鸭鱼肉的，只有那里是最好的地方，每年年关的时候，也就是林丹大开胃口的时候。

那些祭奠祖先的丰盛大餐，好像就是为林丹准备的，尽管村长组织过多少次的追缴供品行动，但都是一无所获。

又逢年关，林家村的祠堂里聚集了很多的人，一个个炭火盆在地上为大家取暖，就在祖先灵位下边的正中位太师椅上，坐着村长林杰。

“还有谁没有到，人到齐了咱们就说点儿正事儿！”村长的眼睛在向人群中扫来扫去。

“呼呼！赶上了！”这个人可能是最后一个到的会场的，他就是刚刚从七龙山脚下踏雪而归的林丹。

村长根本没有用正眼看待林丹，接着说他的话：“年关将近，给祖先的供品我们要把任务下发到每户每家，今年的猪头应该是谁家出了？”

“呃，村长，应该是马老头儿家，他是个外姓，但是他在咱们村已经住了几十年了，咱们村对他不薄，可是……”村长身边有一个村里的执事首先嘀咕道。

村里人谁不知道老马头已经死了，林丹就算是他们家里的人，可是让林丹拿出一个猪头那显然是件不可能的事儿。

“嗯，那今年的猪头就往下轮吧，那就是于寡妇家里出吧。”村长一句话，可把于寡妇吓的一惊。

“什么？村长，你让我出猪头？你还不如杀了我呢，我家那二蛋长得虎头虎脑的，你看看行不行，要不我回去把二蛋的脑袋砍下来给你熏熏，让祖先也尝尝人肉是什么滋味！”这于寡妇果然是不是人做的，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二蛋可是他的亲生。

这个时候从人群里站出一个人来，他也是村里边唯一的一位武修，几十年的功底，不论他在村里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反对，甚至是村长也不会对他的话敢有任何的不满，林丹打纸的方法就是从他那里用一个月的苦力换来的。

这武修一副洪亮的嗓音，低沉的说道：“既然马老头儿死了，那于寡妇又是个女人家，我倒有个好提议，就让寄住在马老头儿家的林丹跟于寡妇一起出这个猪头吧，剩下的就不用他们管了。”

林丹一听，让自己处猪头？这不是在说笑话吧，于寡妇靠村里的男人吃饭，自己靠地理那点烂种子吃饭，那还是老马头儿留下来的，让自己出个猪头，那岂不是太过为难自己了。

他心理犯着合计，本能的与于寡妇对视一番，还没等林丹要说什么，那于寡妇顿然大哭道：“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那小子拿不拿猪头我不管，让我出个猪头，门都没有，要不然你们就杀了我。”

林丹冷哼了一声，自己自从来了村里，自己吃的饭菜都是靠自己搞来的，谁管过自己，帮过自己，到这个时候了才想着让自己拿出个猪头，好啊，那咱们就硬着来，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让我出个猪头。

村里的人平rì里最信这个武修的话，那村长也对武修的话坚信不疑，也便答应了此事，无论于寡妇如何哭闹都无济于事，正到年关谁都不愿意把自己家的猪杀掉，把头放在祠堂，吃不到用不到的，所以根本就没有出来帮着林丹与于寡妇出头的，甚至那些往rì里与于寡妇相好的男人们。

“好啊，既然村长这么信任我，那我说死也得搞个猪头来。”这都是空话，大家伙都知道，除非他能将马老头儿的地拿出来换，但也只能换来一个猪头加条前腿，这也是村长帮忙出的馊主意。

林丹没有在意，很随意的就答应了对方，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捐个猪头来，他另有打算。

夕阳西下，祠堂里的人早已散去，而在祠堂外边有个人影在紧张的忙碌着，当然在这个寒冷的夜里会有谁愿意在凛冽的寒风中走动，除非是有什么急不可待的事情。

“让老子给你出猪头，老马头儿的地就算是荒废了，烂了，我林丹也绝不会给你一寸一毫，今天就把你这个祠堂烧了，祖先的牌位都没了，看你们拿什么来祭祀，这十几年的气也受够了，该我出气的时候了。”

确实，十几年里林丹在村里没少受气，什么好事儿轮不到他，什么出力倒霉的事儿都会让林丹出头，开始是因为他年纪小，现在，恐怕连门都没有。

吱吱，咔吧，咔吧！

林丹点燃了从村长家偷来的干草，加上家里点灯所用的蜡油，风助火势，汹汹燃起，火苗冲天，宛如一条火龙，映红了整个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