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爱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十五章 海市蜃楼（二更求收藏）

() 那白衣公子经过三个怪汉身旁的时候，领头怪汉怒视着他，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白衣公子不以为意，飘然而去。
领头的怪汉转身招呼店小二过来，店小二正因为拦阻食客不力被酒楼老板责骂，老板听见这似凶神恶煞般的怪汉召唤，不敢怠慢，急忙朝那店小二屁股上踹了一脚，让他过去伺候，店小二揉了揉屁股连忙脸上堆笑地跑过去。

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酒菜就端了上来。海无风望了望身旁的邵闻天道：“赶紧吃吧，吃完随我前去玄武岛，待我问过你一些事情之后我就命人将你送回凌云山。”

邵闻天道：“还请海师伯遣人给我师傅捎个口信，就说我安然无恙，别让他老人家担心。”

海无风微微一笑道：“恩，你放心吧。”说完吩咐了身旁领头怪汉几句，只见那怪汉领命走出酒楼，一盏茶过后又迈步走进酒楼，对着海无风道：“师傅，一切都办妥了。”海无风点头无语。那怪汉拿眼瞪了一下邵闻天，冷哼一声坐下。

邵闻天见海无风并不像那三个怪汉般凶狠无礼，那三个怪汉见师傅跟在身边也不敢太过放肆。眼见一桌香气四溢的美味佳肴，他顿时食指大动，顾不得周身疼痛，捉起桌上竹筷就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

邵闻天实在是饿的不行了，连rì来只因三个怪汉百般折磨羞辱，自己不愿屈服，宁愿野果果腹，河水充饥也不愿就范。身体早已经虚脱无力，双腿发软，眼冒金星。

一阵大快朵颐之后，邵闻天顿觉浑身舒畅，四肢百骸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周身力气慢慢恢复过来。

待到众人都用过餐后，海无风随手往桌上丢了一大锭银子。酒楼老板望见那锭银子，顿时眉开眼笑，不住打躬作揖，直把几人远远送出店外。

四人舍了快马，领着邵闻天朝城外海边走去，邵闻天见事已至此，无可奈何，只好跟在他们身后，任由他们带着前去玄武岛。

酒足饭饱之后，邵闻天走在城中顿觉jīng神抖擞，忍不住又东张西望起来。只见城中往来行人如织，商贾小贩，鱼龙混杂。几人又行了片刻，出了城门，来到岸边码头。

岸边码头之上更是人山人海，无数大小船只停泊在码头上，往来的鱼贩和商旅络绎不绝。邵闻天一会儿看看那些渔船甲板上刚从海里捕捞上来的奇形怪状的鱼虾贝壳，一会儿瞧瞧大小各异的舟船旗杆，觉得甚是新奇。

那领头怪汉回头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拽到身边，邵闻天只好加快脚步跟上众人。众人走到一艘静静停泊在岸边的小船跟前，海无风率先抬脚上了小船，邵闻天也只好跟着几人跳上小船甲板。小船不甚宽敞，甲板之后是一个仅能容下五六人的船舱。几人跳上之后，船身一阵摇晃，邵闻天从未坐过船，一个站立不稳跌倒在甲板上。其余四人看见也不理他，他只好摇摇晃晃地用手扶着甲板蹲在地上。过了一会儿渐渐适应了小船的晃动，才慢慢地直起身来，走下甲板，坐在船舱的一角，眼望远处浩瀚无边的大海。

邵闻天顺着船尾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海天连成一线，渺渺茫茫看不真切。午后的阳光洒在波浪翻滚的海面上，波光潋滟，碎阳闪闪烁烁，如同月夜苍穹之上镶嵌的点点繁星，邵闻天一时间竟看得呆了。

远处天际飞来几只海鸥，在众人头顶盘旋片刻，展翅低鸣而去。

只听一声尖利的口哨声自身旁怪汉的口中蓦然响起，几只黑sè的旋龟自远处海天交际处逐浪而来，邵闻天惊诧莫名，朝那几只旋龟望去，只见每只旋龟均都磨盘大小，黑sè的龟壳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冷光。待到那些旋龟游至船身跟前，邵闻天赫然发现这些旋龟均皆鸟首蛇尾，模样甚是怪异，仔细看来狰狞可怖，令人胆寒。

旋龟游到小船跟前，绕着船身盘旋片刻然后分开，分列小船左右和船尾三个地方。那领头怪汉又是一声尖利的口哨，几只旋龟如同接到命令一般开始慢慢舞动四肢。只见那几只旋龟四肢越舞越快，小船在旋龟四肢的舞动下慢慢驶离码头，之后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大海深处急速驶去。

邵闻天扶着船舷，低头大着胆子看向船旁的旋龟，只见几只旋龟四肢舞动处浪花翻滚四溅，水声哗哗。小船迎着波光潋滟的碎阳，踏波逐浪而去。

海无风背手屹立船头，衣衫迎风鼓荡，太阳照在他的头顶，邵闻天逆光看去，他的身影如同镀上了一层金边，耀眼生辉，不可逼视。

就着咸湿的海风和旋龟划动四肢的哗哗海水声，小船飞速行驶了大约半个时辰。邵闻天兀自陶醉在这壮阔无边的海景中，只觉胸怀激荡，天地广阔，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久久不能自拔。

又行了片刻，邵闻天举目远眺，只见远方海天交际处突然隐现座座宫阙高台，依山傍水，云雾蒸腾中影影绰绰，美轮美奂。凝神仔细望去，却更有城郭街道隐现其中，其间行人，车马，冠盖，历历可见，忽远忽近，如同飘渺仙境，让人心驰神往。

邵闻天想要喊众人观看，只见四人视而不见，不以为意，只盘腿坐在船舱中默然无语。他以为众人没有看到，急忙伸手指向远天那如同仙境的地方道：“我们是不是快到了？那里是不是就是玄武岛啊？”

众人朝他所指地方瞥了一眼，海无风朝他一笑，淡然道：“那里只怕我们一辈子也到不了。”

邵闻天大惑不解，不知他说的什么意思。他再次望向远天，心中疑惑：“明明就在不远的地方，怎么会一辈子都到不了呢？想来是他戏弄于我。”想到此处便不理会众人，继续朝那缥缈仙境处凝望。

只一转眼间，那远处宫阙高台，城郭街道均都突然消失不见，前方依然是湛蓝的大海和渺渺白云，天际偶尔飞来几只游弋的海鸥，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半路夭折的梦境。邵闻天大吃一惊，左右顾盼，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半天恍不过神来。

海无风迎风笑道：“此乃海市蜃楼，可遇而不可求啊。如同繁华锦梦，转眼即逝，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啊。”说完喟然一叹。

邵闻天不明何为海市蜃楼，又听不大懂他话中含义，只懵懵懂懂，却又说不清道不明，不知如何表达心中困惑，只好悻悻作罢，对着刚才那恍如仙境的远处怔怔出神。

海风伴着时断时续的鸟鸣擦身而过，邵闻天心中突然说不出的一阵惆怅和伤怀。他想起自己身世，想起凌云山上的一切，想起这几rì来的种种际遇，又想起刚才那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只觉一阵悲怆之情自心底慢慢氤氲开来，久久挥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