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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苍生篇 第七十九章 烟雨楼

() “没，没，”他现在说起话来已经有些惊慌错乱了，眼神不自觉的乱晃，“没什么事儿。”
碧娘深邃的看着他，脸颊清秀，完全没有把自己平rì的话放在眼里，用力的揪着他的耳朵，怒道：“你小王八蛋还敢骗我！平时把我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了，你的脸不许洗这么的干净！怎么，感情我还治不了你了还。走，我看看火油房里究竟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没有，碧娘，真的没有。”伊人不想放弃最后的一丝希望，依旧反驳道。耳朵也是被揪着很痛，却不敢大声的说出来，只能被她强迫xìng拉向火油房。

所谓火油何物，乃是暮雨一种特质的燃料，历史悠久不可追溯。其产于深地，黑sè油脂，易燃，所以只有暮雨和雪轩两地才会用这种来维持平rì的正常生活，因为这两地都没有干木，永远也不会有干木。

“吱”的一声，碧娘推开了火油房的门，就看见一张简朴却很干净的床,上面躺着一个半裸着身子的人，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几个破烂的杯子。剩下的空间几乎都是大木桶，一层叠着一层，直至堆满整个空间。最主要的是这里有一种很难闻的火油气味，呆在里面肯定是难受的紧，从进门看碧娘的样子就知道了。

“他是谁！”碧娘差异的问道，看见这里无缘无故的多了一个人，而且看他的肤sè一眼就看得出来不是暮雨的人，暮雨的肤sè都是苍白的，床上的那人肤sè虽然苍白，却是明显的受过伤那种。

伊人低头，小心翼翼的道：“我，我，是在河中发现他的，见他还有气息就把他就回来了。”

“你当老娘这里是善堂啊！你还带了个男人回来，你在这里活了五十年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碧娘的语气更加的重了，显然已经很生气，“这里是烟雨楼，一个供男人玩乐的地方。还有，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永远不要和男人接触，我是不是老了不中用了！”

伊人听罢，当即跪在她的面前，只见地上滴答滴答的脆响，从他的眼中落出的泪水瞬间凝结成珍珠，晶莹剔透，美丽华贵，原来滴泪成珠不是一个传说，“不是的，不是的，可是碧娘，把他扔在外面会死的，求求您把他留在这儿吧，等他的伤养好了，就让他走，好不好？。”

碧娘蹲下身，把地上的珍珠一粒粒的了拾起来，语气突然缓和了下来，“你居然为一个陌生人流泪？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暮雨，有多少的同胞在受苦，就像豢养的牲口一样，没有尊严，供人随意的蹂躏。有谁知道我们所戴的珍珠宝贝都是我们鲛人一族的伤心泪，伊人，我只是想告诉你，不是你的善良是错的，而是这个世界不允许我们善良，我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如何去救别人。你要知道，我们今天所造成的一切都是暮雨造成的，这里没有一个好人，所有的人类都是，不能相信！”碧娘斩钉截铁的道，看来他真的对人是恨之入骨。

“可是，暮叶哥哥是好人啊....”伊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啪”的一声，一个巴掌重重的落在他的脸上，洁白的肌肤上立即出现了五个红印。

碧娘站起身，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看着伊人跪在自己的面前，这几十年来自己是第一次下这么重的手打他吧，再说也是第一次求自己。碧娘闭上双眼，又缓缓的睁开，“救他是你自己的事儿，我不会给他请天行者，吃的我没有他的口粮。还有，我无数遍的和你说，不要把自己打扮的这么干净，下面要做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谢谢碧娘，谢谢碧娘。”伊人急忙道谢，见碧娘刚走到门口又转过身，脸sè又变作先前的怒状。

“小王八蛋！你洗的衣服呢！”她大声道。

伊人此时才清醒过来，刚才只忙着救人，把要洗的衣服落在河边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去拿回来。”她跑到火油桶边，用手把残露在外的一些火油抹在脸上，又兴冲冲的跑出门外。

天sè渐渐的暗了，只是幻光之城的上空还是依稀的能听见一些细微的声响，却不是那么的清明。那些就是雨水落到石晶上的声响，此时按时间大概是紫天的傍晚了，但是这里迅速的暗了下来。暗的只是天空，街道和一些楼台更是比白rì里更加的灯火辉煌，琼楼玉宇，人更是络绎不绝。这里的繁华，真的是远非紫天可比。

烟雨楼，此时却是格外的热闹。屋子里坐满了宾客，烟雨楼的格局设计很奇怪，就像一个宝塔，空心，无顶，一层一层的环接而上，下面的中心是一个大水池，里面种的是一种荷花，亭亭玉立，四季不谢。水池的中间是一块儿很大的石基，刻着莲花浮雕。看来这里应该是一个跳舞的地方，的确优雅的很，当初设计这里的人定是一个风流之士。

纵观楼上楼下，几乎是座无虚席，很显眼的一个地方确是空着在，紫金龙椅，虎皮貂裘，玉樽银壶，好生一个华贵。

不愧是烟雨二字，香烟袅袅，洒酒为雨，美女如云，淡淡的琴音若隐若现，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天空之上，突然飞花满天，一个袅娜的身姿从天而下，长袖轻衫，一面轻纱掩面，淡蓝sè的头发一泻而下，如同一条蓝sè的瀑布般，动人心魄，摄人心魂，诱人心神。这个女子应该是练过轻功的，就像整个身子如尘一样，缓缓而下，显得是那样的慢，那样的轻盈。

“绝舞姑娘出来了！”有一个人突然的喊道，其实谁都发现了，只是被她的气质优雅吸引住了，都不禁的沉醉在其中，忘了自我。

在场的几乎每一个人都是痴痴的看着，就连杯中的酒也冷落了好久。

烟雨楼外，两个年轻的公子款款而入，走在前面的一个衣着却是华贵而不张扬，样貌英俊，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必是皇家贵族。后面的随从也是不一般，他的步伐轻盈，稳重不摇，气息饱满，却似带有强大的真力，眼神犀利，似能洞穿一切。这一切的资料显示，他必是一个绝顶高手，玄心诀的修为定在七卷之上。

“哎哟，叶皇子，你终于来了，让老娘等了好久。”只见碧娘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见面前的一人就妖娆着打着招呼，拉着他的手臂撒起娇来。

他身后的那位随从见罢，刚要上前来，却被他的一个眼神送了回去，“碧娘是越来越漂亮了，最也是越来越甜。不是说了吗，不要叫我叶皇子，就叫叶公子，要低调，低调。”

“是，是，叶公子，绝舞已经开始了，公子您还是请上座吧。”碧娘笑道。

叶公子看了一眼舞池中的绝舞，风度翩翩，轻若风，动若云，不愧称为绝舞，哪个舞者敢在她的身前动一动身姿，“老规矩，碧娘你知道的喔。”他道，就和随从一起上楼去了。这里也是有许多的达官贵人，巨商富贾。光听叶皇子，应该是皇族中人，身份低调，要说认识他的也有，不过富商是不识的。只有一些高官，或者皇族的人才认识他吧。

碧娘回道：“知道，这个还用公子您说吗。”

这里的生意真是好的没的说，不用多说，这里也是幻光之城最大的一个风月场所，无数的人在这里一夜挥洒千金。前面是笙歌美酒，后院却是没有那么的热闹了，此时却是冷清得很，青灯冷照，无星无月。有的只是暗香冷藏，孤独寂寥。

白云间，有一个女子带自己翱翔，是的，是她。一起躺在花草间，这是第一次看见她的样子，尤其那双纯净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如同隔千年之光，款款而来。知觉告诉他，他喜欢她的气息。是她？是她把自己带到了另一个空间，自己变成了一个恶魔，他看见一个人身蛇尾的人，跃上自己的天空，封印了一双巨大的血红眼睛。然后，然后........血，血.......

“啊！铭鸢！”一个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呼喊。门也被匆匆忙的推开，是伊人端着一些肉和果子走了进来。

伊人见他一身虚汗从床上坐了起来，却也露出了笑容，还好终于醒了，“你醒了，正好你的肚子也饿了吧，来这里有些东西吃。”她关怀的说道，把食物放在桌子上。

这里是哪里？满屋子都是刺鼻的气味，堆积如山的木桶。面前的这个人也是很奇怪，一脸的油污，残破的衣服，脖颈和双手却是白暂的很。他刚才看见他的第一眼，心里也不由得被震慑了一下，他的眼睛可以潜意识的看到油污后的脸庞。如此绝美的样子，应该是不想让人看见他的样子吧。

头也是痛的厉害，最初的记忆，好像是被铭鸢带到时空之殿，后来，在后来......紫玉，凌尺凌仞呢？他们在什么地方！话说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