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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苍生篇 第四十二章 犹豫

() 过了大半月，除了在天门中做些杂物，其余的时间都在练风凌七式。每天上上下下的整个天门都陷入了一阵的紧张，掌门已经早就宣布了二十rì之后的三居武竞，说是三届之内的弟子都可以参加。六年前的一批四十几位的弟子算作在内，还有前二十年的弟子，也只有百来余人，只是每个居要只能挑出厉害四人比赛，这样的话，也就是只有三十六个人，这样就可以代表新弟子中的全部jīng英实力。天门作为修武一界，寿命自然不可与凡子可比。即使有高出两届的弟子，后辈中若有天资异禀的人，像凌尺凌仭这般，还如紫玉紫颜这样的先天血统优势，也是可以后来居上的。
是rì，树林间。一个身影在虚空之中极速的舞动着，越来越快，风声尖锐，树叶不断的往下飘落。仔细一看，竟是被锋利的东西切的零碎。周围的树木大多是伤痕累累，只是入木不深，看来还是功力不够深。或者，是没有玄心真气，这套风凌七式的威力自然不能像玄墨那般淋漓尽致。练到最后，一招风凌天下收尾，那晚在掌门祖祠羽翎是亲眼目睹了那一剑的威力，待到他来做的时候，却是人随剑一齐向前飞去，却怎么也返回不来身了，直直的向前。

羽翎顺势落下，把啼风用力的插在地上，心里有些累了。这些天来，也不知道是多少回了，现在还是失败！他不明白！至少，在掌门在说出让他参加天门武竞的时候，他的心里能够清楚的明白迷茫之后隐藏的感觉是什么，一丝丝的激动，一丝丝的热血澎湃，一丝丝的对力量的渴望。掌门把他当做天门的一员了，甚至离将来找出真相的rì子已经不远了。他心里有一种隐隐的开心，难以言喻。

不远处的林间，有两个老人站在那里。一个紫衣华美，清秀脱俗，仙风道骨，容光焕发。他身旁的那人却是，一袭脏乱的粗麻布衣衫，发丝胡须邋遢，衣服装束，气质神态，两人已有天壤之别，站在一起真有焚琴煮鹤之感。

山奴微微的叹了口气，有些担忧的说道：“你把这套剑法传于他做什么，难道让他去和天门的那些弟子去争斗？这孩子的能力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许多的事情你根本不清楚，即使我也无法参透。万一驾驭不好，这无异于玩火**。”

山间清风徐徐，天阳明媚，娇娇的挂在天空。虽然已是晌午，这里却还是阵阵的凉爽之意。树影斑驳，随着风儿来回飘摇，别有意境。清幽之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玄墨笑了笑，捋了捋雪白的胡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那师叔为何还要教他破空之刃，你知道这种把自己的身体机能练到极致，倘若以后又用玄心真气驾驭，威力不可同rì而语。”他又顿了顿，脸sè又变作了慈祥，说道：“你知道这种把身体的机能练到极致是人类凡子更本无法做到的，而师叔你是半妖之身，在千年前机缘之下在师祖门下和师傅作为师兄弟，这孩子也可以，偏偏又是凡子之躯。而后师祖便死在了万魔宫的那个魔头的手上，其中的原因想必就不用师侄说了。当年的你那么的放荡不羁，不知道现在师叔可曾悔过。师祖的死，师叔可曾悔过，师傅的死也就是一直爱你如亲弟弟一直以来照顾你的师兄，师叔你的心里可曾悔过！这一切，或许不用发生，你知道。当年你能杀了那个妖女，，说出他们的位置，一切或许不会这样。师叔，你可知道现在天下的形式，妖魔横行，暮雨一直以来又虎视眈眈，你就在师傅师祖的面前认个错吧，掌门之位我宁愿不做。”

“你是在怪我吗，”山奴淡淡的说道，“我没有错，倘若有一天我死了，我去往生碑见两人的时候，我也不会认错，我没有错，落儿也没有错。万般的错只在于那恶魔一人，什么是正道，什么是魔道，玄墨，你又能说的清吗？”他反问道，“万年前，大帝的那句上善若水你曾明白吗？你们今天造成的杀戮又有多少，有多少生灵在你们的手中不得往生。你想借助这个孩子的力量，想让他将来帮你对付暮雨的野心，这个孩子不是你们想的这么简单。难道你们就没有想想这个孩子生世，他是怎么来的。他又代表的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乱世。玄墨，你这样急功近利，往往yù速则不达，这个孩子并不是那么的简单，是谁也无法驾驭的。”

“师叔，你真不愿说出这孩子的来历吗？”玄墨紧闭着的双眼，痛苦的神sè。

山奴淡淡的说道：“一切随缘，我也只能顺其自然。”

“哪怕整个紫天因此而覆灭，你也会这样？”

“我也无能为力................”

夕阳西下，又是一片紫sè美丽的天空。树林间的那个身影还在飞舞着，带着拉的很长的影子，层层叠叠。

夜，还是那么的美丽。古藤屋前，火光盈盈。羽翎和山奴靠在树旁休息，望着这千古如是的景sè，心里也是叹然。一切已经是物是人非，对羽翎来说现在真的就是，回不到过去，做不好现在，看不到未来。心里的yīn霾，在无心中又增加了许多。究竟是什么这么重重的压迫着他，大概是几天以后的比武吧。是怕？是懦弱？他不知道，就连现在名额也没有自己的，掌门说让自己去参加，这又该怎么办。这么久以来，师傅也是对这个事儿不闻不问，他心里忐忑也没敢去问。

“翎儿，你的心法都记熟了没有？”山奴闭着眼睛，突然问道。

羽翎依旧望着星空，喃喃的回答道：“都记着了，可是我不懂，”他又接着问道：“我到现在一点儿玄心真气都无法练成，我记着这些又有何用。师傅，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道是上苍要故意的这么惩罚我吗？”

山奴突然睁开双眼，火光在他的目光中雀跃，“记住，没有谁惩罚谁，有的只有自己的惩罚自己，你的心里充满了恨，你在埋怨着什么。上苍让谁来到这个世界上，自然有他存在的价值。你的心很浮躁，这是修习玄心决最大的忌讳。其实，我能教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你以后的人生就需要靠你自己。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这是世间的万幸。”他感慨的说道，“这是一个强者的世界，秩序需要强者来维持来制定，甚至是更改。我知道这些天你的心里一直在犹豫什么，掌门既然让你去参加武竞自然有他的道理。你要有自己的决定，或去，或永远的在这里做一个下人，向师傅一样，受人的使唤，别人的冷眼，无止的屈辱。”

“我要去！”羽翎坚定的说道，想到多年前的那一幕，无时不刻的不刺痛着他的心，他谁也没有恨，他恨自己，为什么这样的弱小，连自己最心爱的东西都保护不了。

“那就心随己定，坚定你的意志。你去看看吧，万事皆有因果”山奴默默的说道，带着淡淡的忧伤。他自己的意志是自己能左右的吗，不然也不会被落得这般下场。

“心随己定，坚定自己的意志............”

“心随己定，坚定自己的意志..............”

“对！”羽翎在嘴边默念了几遍，仿佛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师傅。”

很静，月空下。有谁曾看见一个少年，默默的进树林，不知劳累的挥霍着自己的汗水，哪怕寸步无功，哪怕天门的人都看不起自己，哪怕天下所有人的耻笑。他不愿放弃，他要变得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