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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云南白药

() “砰”威海卫海军衙门大门被装“撞”开，杨用霖高兴的挥舞着电报纸，大声喊到：“朝廷上谕：再向英国定购一艘铁甲舰。”正在准备会议的北洋水师官员们兴奋的围拢上来。
自九月三rì朝廷传出不再购舰的消息后，水师官兵的失落都写在脸上，就连刘步蟾和邓世昌私底都在商议，皇上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七天后，经过光绪皇帝的劝说，慈禧同意定购一艘6000吨级快速铁甲舰，并鉴于朝廷财政拿出20万两内帑银子用于购舰。

多少年了，自从北洋水师成立未添一舰。今天总算有新伙伴了，虽然还要等两年才能加入。这依然没有丝毫减少北洋水师官兵高兴的情绪。有了新舰那由谁带？朗威理传达了光绪的旨意：除刘步蟾外所有人都有机会，以训练的表现决定。刘步蟾当然没意见，按光绪的话说：世界哪个国家也没有水师提督亲领军舰的。为了争取带新舰的机会，各舰管带们训练的劲头让朗威理都有些不解。自从清国宣布购舰，平时总说训练辛苦的水师官兵连星期天都要求上舰，以至于他不得不亲自过问炮弹及燃煤的存贮量。

争对前期训练出现的问题，朗威理决定今天召开一个检讨会，将训练出现的问题全部呈现并一对一的拿出解决办法，让出现问题的管带加以改正，没有问题或还没有出现问题的管带加以注意。希望在今后的训练中不要再出现相同的问题，不能浪费仅有的最后一点炮弹及燃煤了。

就在开会时还未到，于会人员还未来齐，北洋水师官兵高兴的劲头还没过，六天后的今天，朝廷下旨再定购一艘同级别的快速铁甲舰，而慈禧再次拿出30万两内帑用于购舰。这个消息让整个会议室沸腾了，朗威理看到这一目，双肩一耸，两手一摊，今天这个会议看来是进行不下去了。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高涨的热情会让他们在今后的训练更加努力的。没想到才到晚上，刘步蟾邓世昌联决来访，今天没有进行的训练检讨在他们自已的组织下完成了训练检讨报告，紧接着就送过来了。并且提出明天继续出海训练同时应在适当时间安排一次远洋训练。

“不，你们不能这样。明天是星期天，是休息rì。你们不能在休息rì工作，大家都须要休息。”朗威理很苦恼，礼拜天休息是上帝赋予人类的权利，是任何人都不能剥夺的权利。

第二天，朗威理迎着海风走在威海卫的海边，那边的港口人声顶沸。虽然军舰没有出港，但官兵依然在舰上进行训练。一道道命令传达下去，水手们快速的跑动，炮塔不停的旋转。

“中国人这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两艘新军舰吗？”朗威理的妻子不解的问道。

“说实在话，我也不明白。中国是个很奇怪的国度，他们的老年人都忙于内斗，而青年人确为国家努力。也许这就是这个国家的特sè。”说完抱歉对妻子说：“今天看来我不能陪你了，我要去制止他们。军舰现在是保养期，他们这样做会使军舰的保养跟本不起做用的。”

而以此刻的上海，一艘开往英国的邮轮正在缓缓起航。在它上面装载着光绪严旨网罗来的二千名技术工人，他们抵达英国后将全部参于大清定购的两艘巡洋舰的建造工作。

17世纪时，英国上流社会的早餐都很丰盛，午餐较为简便，而社交晚餐则一直到晚上八时左右才开始，人们便习惯在下午四时左右吃些点心、喝杯茶。其中有一位很懂得享受生活的女伯爵名叫安娜玛丽亚，每天下午她都会差遣女仆为她准备一壶红茶和点心，她觉得这种感觉真好，便邀请友人共享。很快，下午茶便在英国上流社会流行起来。18世纪中期以后，茶才真正进入一般平民的生活。由于维多利亚时代英国工业的发展，在工厂工作的产业工人成为劳动力主力军。英国天气yīn湿寒冷，风大，特别到了冬季，夜长昼短，从午餐到晚餐之间时光漫长。往往天sè已经暗了，但还没到晚餐时间，工人们又冷又饿，就需要一些点心来充饥。所以，当时英国工厂都有短暂的下午茶时间，工人们利用下午茶时间返回家中，喝一点热茶，吃一点母亲或妻子做的面点，然后再返回工厂做工。

喝下午茶的最正统时间是下午四点钟，每天这个时候，位于京城东皇城根下的四国饭店总是人来人往，各国驻华官员都喜欢来这里喝下午茶，顺便讨论一下世界局势。在四国饭店老板的耳朵里，世界局势的变化他跟本不关心。他关心的是今天又赚的多少钱。但是现在他正一脸愁容，自从半个月前路那头叫什么旗舰店的四海酒店开张以来，各种他们所谓的促销活动层出不穷，到是赚到不少人气，当时做为四国饭店的老板还一脸不懈。如此赔本的生意如何能长久下去。半个月过去了，四海酒店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如果他不能改变现的情况，他快要经营不下去了。

四海酒店不仅是皇宫御厨掌勺，更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大厨。独特的风味和各种小吃，加之中国特有的调味方式，几乎让各国驻华人员趋之若鹜。今天在四海酒店一个安静的包厢内。德国公使巴兰德看着坐在他面前的迈克尔打开一个小纸包展现里面的一小堆白sè的粉末，心中难起疑：“将军，就这种白sè的药粉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是的，阁下。这经过了我们多次的检验。”迈克尔肯定道：“若非是一位军官在训练中受重伤，否则我们也无法得知有这种神奇的药粉。它不仅能快速止血，还有很好的消炎作用。”

为了消除巴兰德的疑问，迈克尔详细的讲述事情的经过。起因是在二十天前的一次训练中。

自丰台大营正式投入使用，经过一个月的负重越野和队列基础训练后，各项用于训练的设施也已全部完工，并于二十天前投入使用。而就在第一次使用中，一位带队的小队长，在进行二米高墙翻越时不慎从墙体右侧翻滚下来。右侧大腿被用于固定墙体的铁条尖角拉开一条深深的伤口，当时的军医跟本无法对伤口止血。正当众人束手无策时，他所在小队的一位云南籍士兵拿出这种白sè的药粉倒在伤口上，仅仅几分钟伤口的血就止住了。一星期后伤口愈合。这位小队长就可以参加一些轻量级别的训练。而在这一周内伤口除有轻微红肿外没有出现发炎等感染病症，要知道放在室外的铁条经过风吹雨打已经开始出现铁锈了。经过对这位云南籍士兵的询问，得知这种药在当地被视为治疗外伤的圣药。价值不菲，这可是他母亲在他出发前交给他保命的神药。经此一事后，军营几位主官就用已经不多的白sè药粉对外伤进行治疗，结果证明这种白sè药粉对止血和消炎有着明显的效果。

“大使阁下，这种白sè药粉的功效已经得到清国太医院的确认。就在我来见您的同时，清国的欧阳振华将军同样带着这种白sè药粉已经进宫面见清国皇帝。他将向清国皇帝建议大量采购这种药粉用于士兵的外伤救治。”迈克尔将面前的白sè药粉重新包好，递到巴兰德面前：“我建议大使阁下立即将这包药粉送回国内进行检查，同时向清国提出大量采购这种药粉。”

听到这里，巴兰德皱起眉头。他想是倒不是怀疑迈克尔所言真假，他完全相信德意志帝国将军的真诚。他想的是如何将得到这种药粉的配方进而让他成为德国的东西。这么好的药怎么能是这个愚昧落后清国的呢。

“将军能告诉我这种白sè药粉叫什么名字吗？”巴兰德想，只要知道名字，凭借德意志帝国的能力想要得到它所需要的不过是时间而已。希望清国的皇帝不会引起重试。

“抱歉阁下，就算是那位云南籍士兵也不知道它的名字。”看到巴兰德紧皱的眉头，迈克尔站起来向巴兰德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我相信这种药粉的疗效，它能在战场上挽救无数德意志帝国士兵的生命。请公使阁下进行外交上的努力。德意志需要得到这种药粉。”

云南籍士兵？白sè药粉？这意味着什么呢？巴兰德还没有想明白，但皇宫中的光绪明白了。

“云南白药。”光绪斩钉截铁的确认。前世小的时候家里就有一瓶云南白药，当时在医疗条件还不发达的农村，家里的这瓶云南白药可是让周边邻居实打实的羡慕。那似乎就意味着不再受伤病困扰，一般的小伤就是连家人爷爷都不让用，更不要说想来借用的邻居。光绪还清楚，云南白药不仅可以治疗外伤，还可以口服治疗胃出血等内伤。后世中国更是将云南白药划入所谓“国家保密配方”（虽然在美国出售的明确标示成份，并定位非药品），但不影响光绪对这种药的重视。

“立刻让这位云南籍士兵来见朕，再让容校长来一趟，立刻。”光绪说道。

“什么？这新的药品之事与吾何干？”正在京师大学堂内讨论皇上yù再外派留学生事宜的容闳明显有些抵触。叹了口气，容闳毅然起身跟着传旨的太监离开。

在容闳的召唤下，惜rì留洋学童特别是留美学童除了尚未完成学业的学子外，其它的全部回国。是的，全部。只因为收到来自祖国的召唤，他们毅然放弃国外优厚的条件，回到贫瘠的祖国。只为出把力气，留洋学童如是说。每位回来的留洋学童都会先到大学堂拜见带他们出洋学习的先生，然后留下教书，等待“出把力气”的机会。现在，能测绘修路的跟着詹天佑修铁路去了，懂工矿的跟着张骞开矿去了，会农业的都去东北种地了，从事教育的都留校任职，其它的依然在等机会。出去的，每天钻深山老林没有一个有怨言，留下的依然潜心教书，这些人虽然多次申请组织一些实验室，容闳不是不想，而是实在没办法，如今大学堂的用度可都是皇上从宫内节省用度来补贴。李恩富带着500万美元离开，皇上手里本来还有钱可用。容闳也相信，如果他出面要，皇上一定会给。但李恩富临行前的一句话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从无到有，再在一年内让一支舰队形成战斗所需弹药及保养消耗怕是1000万都不够。”

当容闳详细听云南籍士兵讲完事情的因由之后依然不明白，这药品之事与他何关？他只是一个大学校长而已，大学堂众多事务都还没理顺，皇上一条又一条指令早让已是满头白发的容闳倍感压力大增。虽然皇上的意思想让国家快点强大起来，但凡事怎能一蹴而就。幸好越来越多的回国留洋学童分担了具体事务。

“立刻安排人去云南找到这位制药的大夫，将他请至京城。记住是请，是朕请他来的。”光绪思考着：“最好也是一位有身份大夫去请，这样更显诚意。至于宫中的太医就不必了，最好是医术高明有留洋背景的最佳。”

唐绍仪细细的一想：“微臣倒是知道有这么一位。只是怕要皇上出面才行。李中堂的医官叫林联辉，是第四批留美幼童，现为北洋医学堂总办。其医术高明，并有多位同学同在北洋医学堂。前次入选京师医院的金大廷就是他的同学。”

“呵，李鸿章到是网罗了不少人才。”光绪对李鸿章又高看了一眼：“少川，你亲自跑一趟。拿朕的旨意问李鸿章要人，把朕的意思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从现在的情况看这种云南白药的产品非常少，无法大量生产装备部队。另外让林联辉拟个单子。将需要的试验设备和生产设备只要有可能用到的都写明白了，宁可多写也不能少写。朕可不想看到因为没有设备而出现延误。还有找到人后朕属意由他牵头建立药物实验室并由他组建制药厂。差点忘了，一但实验成功，少川立刻安排申请全球专利。朕期望着这将是中国第一个对外销售的有中国dú lì知识产权的产品。”

“还有，转告林联辉。云南白药是第一种药物，不是最后一种，以后朕还指望他多开发新药。设备的事多让他多上点心。”

光绪最后一句总算与容闳有关：“等林联辉确定了设备清单，购买之事就要烦劳容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