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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谁啊?怎么突然冒出来,吓人啊!”沫沫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有点惊魂未定。
“你呢?”男子眯着自己的眼,懒洋洋地问。太有趣了,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你……你你……”沫沫指着眼前的男子,嘴巴张得大大的。眼前的男子白衣胜雪,黑如墨的长发也像他人一般懒懒地,只用一根同色的发带宽宽地扎着,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怎么了?”男子轻轻一笑,沫沫看呆了,晕死啊,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人啊,而且,而且,那么好看的人居然,居然还是个男人!不过,幸好是个男人,不然,就凭他那样,一定会闹得天下大乱,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红颜祸水啊!
“那个,没什么……”想不到平时一向伶牙利齿的沫沫居然也有舌头打结的时候,“只是,只是你也……也太漂亮了点吧?”
“呃?漂亮?”男子一怔,呵呵,还真是有趣,不过,漂亮这个词,也可以来形容男人吗?
“你是哪个宫的?”男子眼睛一瞄,想不到宫里居然来了个这么有趣的丫头,应该是新来的吧。
不是吧,问我是哪个宫的,这宫里除了皇帝也只有皇子能进来吧?貌似这个国家的皇帝身体很烂,是个药罐子,这个,应该不是皇帝吧,那么,就应该是皇子喽?居然问我是哪个宫的?不是想强抢我吧?拜托,古代像这样年龄的男人家里老婆一大堆,我可没兴趣做小老婆,我知道自己是又可爱又迷人拉,再说人家以后可是要回去的……某人正畅游在自己的幻想中,孰不知对面那男子正一脸深意地看着她。
“你到底是哪个宫的?”男子有些郁闷再问了一遍,要知道别人一见他问话,那可是忙不迭地回答,可这个丫头居然还有心思想别的东西?不过,还真是有趣。
“我……要是我说我不知道你会相信吗?”沫沫终于从自己的畅想中醒了过来。自己真的是不知道嘛,我在的地方叫浣衣局,不是什么宫,她在心里偷着乐,这不能怪我哈,嘿嘿,不古,这男人长得也太好看了一点吧。沫沫嘀咕着。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男人皱了皱眉,这丫头,摆明了是不想告诉他。
“我说,我不知道啊。”沫沫很天真地眨着眼睛。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原来你在这啊,快跟我回去吧,公公都急死了。”是菁菁,看到沫沫久久没回来,就出来找了。
“菁菁?”沫沫回头一看,真的是菁菁,哇,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去了。沫沫急急地想跑出去。
可,一只大手,紧紧地抓住了她。
“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但,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那个男子定定地望着她。
“我叫秦络络。再见拉。”沫沫很调皮地吐里头吐舌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她居然说出了她的真名。她转身冲进雨里,拉着一点也搞不清楚状况的菁菁消失在茫茫雨帘中。
“秦络络?”站在亭里的男子嘴角钩起一抹浅笑,“有趣!”有多少年了?自从那个人走后,只怕再也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了吧?
看着那个身影匆匆地拉着另外一个宫女离去,消失在愈来愈大的雨帘中,他轻轻地说到:“我们还会再见!”
“皇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四皇子求见!”
“影!帮朕找到她!”
“是!”
沫沫浑身打了个寒战,背后升起一股凉意,可她没多想,是,是下雨的关系,对,一定是下雨。
“溯,这么急着来见朕,有什么事?”刚刚在亭里的男子,哦,现在应该称皇上,南临的皇上——云翼。
“皇上!”一直对着窗外的云溯缓缓转过身来,“望国来了使者。”
“朕知道,不知望国的使者可提出了什么要求?”云翼问得有点漫不经心,他很放心把一切事情交给云溯去做,因为他知道,云溯不会背叛他,这个皇位,本来,应该是他的。
“两国边境开通互市,双方商旅来往可部分免除边境盘查……”云溯还待说下去,可云翼打断了他的话:“这些小事,又何须向朕回报?溯,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望国提出要求和亲!”云溯一见云翼看出了他的来意,也就直接说了出来。
“和亲,是哪位皇子?望国好象除了太子已经有妃,其他四位皇子都未曾迎娶正妃吧!”云翼说道。
“是的,这次求亲的是四皇子南宫勉。”云溯道。
“四皇子?”云翼皱了皱眉,“可这次望国派出的使者好象是二皇子南宫烈。再说按照望国的习俗应当是由长到幼啊。”
“据说那二皇子南宫烈不近女色,而且有谣言盛传其喜好男色,这应该是这次求亲的不是他吧!”云溯道。
“那,三皇子呢?”
“那三皇子自幼与望国镇西大将军之女有婚约。”
“这么说,的确应该是四皇子。”
“是的。”
“可,我南临只有一位公主,他们想要的是皇妹?”云翼望着窗外迷迷蒙蒙的雨雾,心里感叹道:“真快啊,娜娜也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了。”
“溯,你来找朕便是为了此事?”云翼走到云溯身边,“朕听闻那四皇子南宫勉一表人才,武功谋略不下于南宫烈,想来皇妹嫁过去也不错。”
“皇兄的意思……”
“就同意了吧,这对望临两国来说有益无害。”云翼道。
窗外,一个黑影迅速离去。
云娜急急地从御书房一路跑出,不管外面已经泼瓢般的大雨,只是伤心地往前跑着。脑海里不时萦绕着刚听到的话,她,她居然要去和亲,嫁给一个从不相识的人?不要,她不要。
不知跑了多久,云娜全身已经湿透,整个人站在雨里,瑟瑟发抖。
“菁菁,不是吧,这么大的雨诶。”沫沫看看外面的大雨,再看看自己手中的一大篮衣物,扁着嘴巴说道:“这么大的雨,还是不要送了吧?公主肯定会原谅我们晚点送去的。”
“沫沫。”菁菁看着沫沫一副超级不情愿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耐心地说道:“不管下多大也得去,沫沫。这是我们的职责啊。”
“去你的职责。”沫沫暗地嘀咕了一下,扁扁嘴。菁菁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沫沫在心里打着小算盘,说什么也不想出去淋这场大雨,她早打听过了,南临可只有一位公主,又叫云娜,既然云溯是四皇子,那么,这个云娜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云娜,以她和云娜的关系来看,就算送去迟了她也不会说什么的,再说,她和云娜好歹也相处了那么段时间,云娜是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为难别人的。就是,就是有一个顾虑,如果这时候送过去了,万一被云娜看到她在这,毫无疑问,她一定会告诉云溯,可她,现在最不想看到云溯,虽然已经有段时间过去了,只是,每次想到云溯,心里就会隐隐作痛。她不仅又埋怨自己,干吗老是想着他,那个好色之徒,表里不一的家伙!她真的要生自己的气了。
沫沫嘟着嘴扭头看往外面,只见泼瓢大雨中,站着一个人,忙说:“菁菁,菁菁,你看,那人站在雨中呢!”
菁菁随着沫沫所指的方向望去,急忙把手中的衣物塞在沫沫手中,匆匆跑出去:“姑娘,姑娘,快,跟我过去,这雨这么大,当心身子啊。”
云娜此刻已经被冰冷的雨水淋得没了什么力气,所以尽管她很不愿意,但还是被菁菁拖到了一边的走廊上。本来高挽的云鬓在雨水中早已被打散,凌乱不堪,衣服也湿嗒嗒地紧贴着她的身体,冷风一吹,她不由抖了几下。
“菁菁,她怎么了?”沫沫拎着手中的东西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那个少女的背影,突然间,一种熟悉的感觉浮上心头。云娜?
“娜娜?”她试探性地叫了声,眼前的少女缓缓转过头来,撩开散在额前凌乱的湿发。露出她那张苍白的脸颊,冻得铁青,毫无血色,却也难掩她的娇俏,真的,真的是云娜!
沫沫惊愕地张大了嘴,仿佛还是有点不确定:“娜娜,真的是你,你怎么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云娜看到沫沫,两行清泪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嘶哑着声音道:“沫沫。”
而菁菁呢?一看到云娜的脸,就立刻认出了这个在雨中淋得一塌糊涂的少女居然,居然就是娜娜公主,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地在地上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刚才居然没有认出公主,请公主恕罪。”
“砰砰砰”地声音穿透大雨肆虐的声音,空虚,寂寥。
沫沫忙阻止菁菁这种自残的行为:“菁菁,你在干什么啊,快起来啊,娜娜不会怪你的,快,快起来。”可,菁菁非但没听,还拼命地拉着沫沫和她一起跪。
“好了,你们就别闹了,我现在心情很乱。”云娜幽幽地说道。
沫沫忙阻止菁菁这种自残的行为:“菁菁,你在干什么啊,快起来啊,娜娜不会怪你的,快,快起来。”可,菁菁非但没听,还拼命地拉着沫沫和她一起跪。
“好了,你们就别闹了,我现在心情很乱。”云娜幽幽地说道。
沫沫不禁一阵心痛,曾几何时,当日开朗,活泼的少女居然成了这般模样,她还记得当时云娜离开云府的时候还是很调皮地对她说她还会回来看她的,可是,如今……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毕竟是堂堂南临的公主啊!
“好了,没事拉,没事拉。”菁菁终于停了下来,可是额上那深红的血痕证明她刚才磕地实在很重。沫沫不顾云娜浑身湿漉漉的,一把抱住她,轻声安慰着。
“公……公主,沫沫。”菁菁很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很奇怪,沫沫好象和公主很熟的样子。
“菁菁,怎么了?“沫沫回身问道。
“我,我们还是先把公主送回寝宫吧,公主得先换换衣服,不然,就要着凉了。”菁菁似乎优点害怕地说,她平时只在浣衣局里洗衣服,宫中的主子虽然都认识,可哪有靠得这么近过?
“恩,也对,我们先把娜娜送回去。”沫沫点了点头。却没发现菁菁的脸变得更白了。菁菁在心里叫苦,这个沫沫,也太不知轻重了,怎么可以随便乱叫公主的名字呢?可是,她又没有办法,只能干着急。
“不……不要,我不要回宫!”云娜惊慌着挣脱沫沫的手。
“云娜!”这下轮到沫沫吃惊了。
“我不要回去,不要。”云娜有些歇斯底里得喊出来,随后又是一阵低低的抽泣。
“娜娜……”沫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云娜到底有什么事,她一点也不知道,也就没有办法去安慰她,只能将她搂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肩,云娜在沫沫怀中无力地哭着,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沫沫……”菁菁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惊得忘记了自己头上的痛,天哪,这是什么状况啊,看起来沫沫和公主貌似很熟的样子诶。她都有点晕了。
“那么,既然不要回去,就先到我那去,好不好?”沫沫轻轻说道。
云娜点点头。
“菁菁,我们先把娜娜带我们那去。”沫沫扶着云娜往回走。搞不清楚状况的菁菁只能拎着东西跟在后面。
沫沫和菁菁的房里。菁菁帮云娜换好了衣服,心里庆幸还好自己本来要的就是公主的衣服,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要是拿自己的衣服给公主,那就是犯了大不敬了,而且,要命的是,这公主还不肯回去,就是去她宫里通知一声也不成。帮云娜换好衣服后,她就很识趣地退了出去,反正她留在里面也帮不上忙,沫沫和公主看来是旧相识,还是沫沫留下比较好。
“娜娜?”沫沫试探性地叫着。看着云娜满脸泪痕,她的心里还是蛮难过的。
“沫沫。”云娜回过头来看着沫沫。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可以告诉我你怎么会在雨里淋啊,就算有什么伤心的事情也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沫沫道。
“可是,可是……我的心里真的很难过呢。”云娜扑到沫沫怀里,抽泣起来。
“啊,不哭,不哭啊,再哭下去就不漂亮了。”沫沫学着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哄人的样子哄着云娜。看样子,娜娜她,真的很伤心呢!“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说说吗?别憋在心里。”
“沫沫,你……你知道吗?”看来那件真的很让云娜难过,说了一半,云娜又开始哭了起来,两只眼睛哭得肿肿的。
沫沫没有再说话,她知道,在一个人最悲伤的时候,需要的不是语言,而是行动,静静地陪着那个人,才是对那个人最好的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云娜才嘶哑着声音说:“沫沫,你知道吗?皇兄他们……竟然……竟然让我去和亲!”
“什么,和亲?”沫沫心里一惊,在还没穿过来的时候,她看过不少关于和亲的小说和电视,知道那些和亲的公主根本就是变相的人质,当然也有几个还不错呢,想当时,她看那个的时候,脑子里还想为什么不是皇子去和亲,非要公主呢!
云娜又哭了,肩膀一抖一抖的。
“是你皇兄跟你说的?”沫沫问道,心想如果是那样就很难办了。
“不是,是我偷偷听到的。”云娜摇摇头。
“偷偷?那就说和亲的事还没正式确定?”
“还要什么确定啊?有……有什么不一样……不一样的吗?皇兄……皇兄都说了我嫁过去有百利而无一害……这不就是定下了吗?颁不颁圣旨……又有什么区别呢?”云娜双手蒙住头,幽幽地说。
“不一样,当然不一样!”沫沫说道,颁了圣旨那你就必须得嫁了,如果没有,那,那一切,一切还有转机啊!”
“你有什么办法吗?”云娜猛地抬起头,像沙漠中疲惫的旅人看到绿洲般紧紧地盯着沫沫。
“还没呢!”沫沫耸耸肩,“不过,走一步算一步吧,你皇兄说的那些也只是你偷偷听到的不是?还没下圣旨呢!”
“下不下圣旨又有什么区别呢?”云娜嘶哑着声音说。
“有,当然有了,起码一切还有转机是不是?”沫沫说道。
“嗯?”云娜有些不解。
“现在呢,最重要的就是快快把你的眼泪给擦干了,调整下自己的情绪回到自己的寝宫去,别让人家知道你偷听了你皇兄的话,要装做什么也不知道,明白吗?”
“可,可我不想回去。”云娜闷闷地说道。
“怎么可以不回去呢?你难道要在我这躲一辈子?”沫沫有些急了,天哪,要是再过一会,云娜宫里的人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大肆搜查,到时候一定是搞得鸡犬不宁,说不定,自己还会落个知情不报的罪名因而被责罚。
“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云娜突然说道。
“呃?”沫沫愕然。
“沫沫,我们是好朋友。是好姐妹,是不是?”云娜此时虽然眼睛哭得红肿,但眼里却闪过一丝精光,毫无疑问,她已经不再为自己的事担忧了,她相信密植要沫沫在,她一定会有办法的。看着沫沫还是有些犹豫不觉的样子,她故意头一低,装做又要哭的样子。
“那……那好吧!”沫沫看着云娜的样子,勉强答应了。
寒镜宫里,沫沫郁闷地坐在椅子上,她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几个耳光,怎么,怎么可以答应云娜跟她来这里啊,其实,在她刚答应云娜之后,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她居然答应来这,老天,她当时抽的是什么风啊。现在,她简直是欲哭无泪呢!她从别的宫女口中知道溯王爷云溯和云娜是同母所出,云溯对这个胞妹那是宠爱异常,只要不忙的话几乎是每天都要来云娜的寒镜宫里来看看云娜,天,是每天啊,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云溯了,可,她要怎么才能躲开啊,虽然她已经在之前威逼利诱云娜不准将她在这的消息告诉云溯,可云娜那时的那个奸笑一直让她心里很不安,哎,真烦死了,还是出去走走吧,沫沫甩甩头,先出去逛一会再说。云娜可是一早就出去了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老哥~~~就去一下拉~”云娜拽着云溯一路来到自己的寒镜宫,心里打着小九九,沫沫,千万不要怪我啊,你说了我不准“告诉”老哥你在我这的消息,可是我总不能看着老哥为伊消得人憔悴吧?我不“告诉”他,我让他自己来发现,嘿嘿。
“云娜,别闹了,我得赶快去找沫沫呢!这么多天了,也没见人,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云溯忧心忡忡地说。
“放心拉,老哥,沫沫,她好着呢!”云娜有点漫不经心地说道,当然是好着拉,她天天就在宫里晃呢,以前,真是的,老在宫外找她,怪不得找不到呢!
“你,你见过她了,她在哪?”云溯突然抓紧云娜,云娜的语气让他心里一动,莫非,是这丫头发现了什么,要不,以前,一谈到沫沫失踪的事。她可比谁都急,今天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一定有什么!!!
“没,当然没拉,我怎么可能见过?”云娜有些僵硬地说。因为她眼角的余光已经瞥到了一抹浅黄的身影,天哪,沫沫真往这边走来呢!可不能真让她发现老哥是她带来的,不然,她绝对相信自己的下场会有多惨!沫沫整人的手段可比自己要高多了,跟自己比起来,她简直可以说是她的祖师爷了,再说,又有老哥向着她,她还是先溜为妙!
“啊,我……”云娜突然地就俯身轻声喊起来,“老哥,我,我肚子疼,先离开下,你等等我哦,待会儿,我可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你要敢跑,保管你后悔!”说完,便匆匆像外跑去。
“这……”云溯看着云娜离去的方向,什么啊,不会是没事又想了什么整人的新招吧。不过,这样的性子还真得改一改,要然,以后嫁到望国去,总会吃苦头的,他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回转身来,既然让他等,他就等吧,这些天,一直忙着找沫沫,到还真没来怎么看过这丫头,想必,是生气了吧。他跨步正要向前走去,却无意间看到一个浅黄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处于习惯,他抬头望去。这一眼,闪过惊诧,闪过喜悦,闪过……那说不完的……深情。
“沫沫……”
正在低头行走的人儿闻声一震,还是,还是来了啊。可,她装做没有听到,低头加快了步伐急急向前走去,这个时候,她不能后退,那样会更容易引起怀疑。虽然,是很想他,可,小宫女的事,她无法,也不能当作完全没有发生的,以云溯的年纪,想来,那小宫女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沫沫!”云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深情地喊着:“沫沫……”
“溯……溯王爷。”沫沫憋了很久才叫出这句卡在喉咙里的话,如果可以,她真的,真的很想像以前那样表面叫他云溯,背地里叫他变态男,可是……
“溯……王……爷?”云溯眼里的深情瞬时转为震惊,“你……你叫我什么?”他不觉,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溯王爷,请……请你放开奴婢。”好痛,沫沫拼命地忍着早在云溯叫她时便想掉出来的眼泪,她不能哭,她怕一旦哭了,便会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云溯是溯王爷,身为王爷,自然以后姬妾众多,况且,她在这个重视门当户对的古代,就算云溯肯娶她,充其量能当个侍妾就已经很不错了,而她要的,是,唯一,再喜欢又怎么样?他们,可能吗?
“你……”云溯不觉放开了沫沫的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云溯的声音里充溢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可,“对……对不起,溯王爷,奴婢想,奴婢想你真的是认错人了。”沫沫内心挣扎了好久,才说出来。
“什么?你……”云溯呆呆地望着沫沫。
“对不起,溯王爷,奴婢,奴婢还要去干活。”沫沫找了个很蹩脚的理由,想要离去。
“沫沫……”
“溯王爷,奴婢想,您……您真的是认错人了,奴婢……奴婢叫秦络络,不是您说的那个……沫沫。”说到这,沫沫的声音其实已经有些哽咽,可是,云溯却没有听出来。
“秦络络?你明明是林沫,怎么会是秦络络?”云溯很愤怒,是的,为什么,曾经设想过无数个再次相遇的场面,每次,都是以他和沫沫想拥在一起为结束,他还设想过这次将她找回来后要把她紧紧地留在身边,再也……再也不放开,以后,不管如何,都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是,现实与梦想竟,竟是如此不同,正所谓,期望越高,跌得越惨。眼前的人儿,明明是同一个,可,可为什么,她会否认?秦络络,呵呵,真的,真的就这么不想再见我?还因此把名字都改了?眼中的深情渐渐退却。
“秦姑娘?”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男子匆匆跑了过来,一见到云溯在此,急忙下跪到:“无殇拜见溯王爷!”
“起来吧!”云溯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这,就是多年的皇家生活而练成的,要是很容易地就被人看出自己的想法,在明争暗斗,你死我活的皇宫内,是很危险的。
男子立刻站了起来,转身道:“您是秦络络秦姑娘吗?”
沫沫有些惊诧地点点头,她很奇怪,怎么,怎么会有人知道她的真名?貌似,貌似她只跟云娜说过,要想她留在寒镜宫里就要叫她秦络络,再说,在这宫里,她也不认识除了皇后,云娜,云溯,还有菁菁之外的其他人啊。就算,那个不知名的小宫女也算上,也不多啊,怎么回事?她拼命地想着,总觉得有什么漏了,可,到底漏了什么呢?
“既然您就是秦姑娘,那请跟卑职来。”无殇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又回头对云溯道:“溯王爷,卑职还有要事在身,请恕卑职先行告退。”
沫沫也在一旁说道:“奴婢告退。”便随着无殇匆匆离去。
云溯看着沫沫离去的方向,心里很迷茫,怎么会?明明是同一个人啊?难道?难道真的,真的是他搞错了?一身红衣,在晚风中,轻扬,更显孤寂。
摇头,叹息,然后,转身离去。
“怎么,怎么会这样?”云娜躲在一旁的大树后,急得要死,她好象看见沫沫和老哥吵架了,可,为什么要吵架啊,她明显看到了老哥看到沫沫的时候那份喜悦,可,沫沫的反应真的好奇怪啊,好象一直在挣扎在离开老哥,郁闷啊,沫沫的心里一定是很希望见到老哥的,可,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啊,看着沫沫跟无殇离去后,老哥呆呆地一个人立着,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感到一阵心酸,自己的老哥,以前,可是一直冰冷冰冷的,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是一副阎王面孔,可,刚才,他的身影,好孤单。
不远处,一个身影匆匆离去。
跟着前面的男子走在茂密的林荫道上,沫沫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刚刚,她急着离开云溯,没怎么细想就跟着这个男子走了。可是,看着他带自己走过那么长的路,离开了云溯,她也好不容易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仔细一想,感到很不对劲,而此刻,夕阳渐沉,天边抹上了一层艳丽的红霞,她莫名地感到一阵阴寒,不由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秦姑娘,此处是寒泉所在地,故,无论何时,这都比宫内其他地方要冷,过一会就好了。”前面的男子好象会读心术般为沫沫解答心中的疑问。
“请……请问,你要带我去哪?”沫沫停下了脚步,问道。
“是我家主人有请。”前面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家主人?”沫沫好奇地说,“你家主人是谁?”可,没人回答,沫沫只能紧紧地跟在那个男子后面。
走了好久好久,就在沫沫要抗议不走了的时候,前面的男子终于停了下来:“秦姑娘,到了,请进。”
这是一处幽深的院落,跟外面的红墙绿瓦成明显的对比,这时,沫沫的脑中突然跃出一句诗:“庭院深深深几许。”不知不觉便念了出来。
“啪啪啪!”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拍手声,“好啊,好啊。没想到秦姑娘竟然深藏不露啊,如此佳句,脱口便出啊。”
“是你?”沫沫好奇地问。
“当然是我!”男子微笑着,“如此佳句,不知秦姑娘可有下文?”
“那是当然,这可是大文豪苏轼的杰作之一呢!”沫沫暗地里得意地想着,那就让你见识下好了。“那,小女子便献丑了。”
沫沫双手靠在后面,学着电视上那些穷酸的秀才摇头晃脑地道:“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好诗,好诗!”那男子不由赞道。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作的。”沫沫得意地道,很厚脸皮地将这首蝶恋花划到了自己名下。
“对秦姑娘的才华,在下佩服至极。”男子道,“只是,这首诗的韵律怪异之极,每句之间,并不对仗,但读起来却是琅琅上口。敢问,这首诗的题目是什么?”
“这是词,当然不对仗拉。”沫沫翻了个白眼,但却不敢说出来,只能急忙转移话题,“对了,你叫我来有事情?”
“难道无事便不可邀姑娘来了?”男子笑笑。
“可是,我们又不熟悉。”沫沫道。
“凡事总有一个由陌生到熟悉的过程,人交朋友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叫我来这,就是为了和我交朋友?”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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