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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何必当初（下）

张华这才意识到，青灵就是受害者，在苦主面前炫耀作案的过程，是很不合适的，他立即住了嘴，苦笑着，也不知道该安慰还是该道歉。
松灵的yīn神之体被破，其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因为松灵并未掌握，感念纯炼之法，所以才煞费苦心的，在望湖村培育纯正的感念。张华的“yu望导弹”所放出的，对松灵的yín念，就像一股粉红的污水，掺进了松灵的纯正念能，进而污染了他的yīn神之体，不仅原有的纯正念能被感染，就是后来吸收的纯正念能，也被yīn神污染。可以说，松灵的不但功力大损，而且rì渐衰变，还无法恢复。

不过青灵毕竟修行了千年，在痛苦中沉默了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情绪便恢复正常，给张华讲解自己受损状况时，语气没有半点埋怨。这让张华更加内疚，内心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松灵恢复。

“道长，我这里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不知可否”为了缓和气氛，张华想把话题扯开。

“无妨，贤弟尽管问。”松灵平静的说，看得出，他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

“当年阻击长生天的那一仗，曾听师兄说起过，当时没有问清楚，不知全真道、天师道这些大派，可曾参与？”这是张华一直在考虑的问题。

“没有，他们反对逆天改运，认为应该和长生天合作，帮助他们向西方进攻，在西进中消耗掉蒙兀人的锐气，是以并未参战，算是真的两不相帮。”松灵回忆起往事，目光变得有些迷离。

张华见松灵情绪不高，便叹息一声：“倘若当时全真、天师二道也全力出手，或许便不是这般结果了，可惜啊……”想要结束这个问题。

松灵摇头苦笑道：“为兄当rì也如这般认识，然几百年参悟，才知当rì丘真人苦心，实是大智大勇之举。试想蒙兀居苦寒之地，膘悍尚武，又世受金人欺压，崛起是天道循环、气运流转的必然结果。”

他似乎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继续说：“凡人间势力崛起，初期锋芒毕露，必然要使其尽情展露，才能泻掉它的威势，这就是『道德经』所说的不争之德。丘真人西行万里，何尝不是抱着祸水西引、以保全中土的心思？”

“其后成吉思汗订定西进之策，可见丘真人已经成功，此大智也，赴蒙之前，有金、宋相招，真人不赴，世人都说他趋炎附势，此大勇也。只是成吉思汗征西夏佛国时身亡，继任者方西进、南下并重，蒙哥死后，才停止西进，顷力南下，华夏沦陷，以宋之灭亡，才泻尽蒙兀之势。丘真人所谋，付流水矣……”

张华恍然大悟，松灵神情落寞，反复的喃喃自语：“天道？气运？逆天？这两千年来，佛宗的算计无一不中，……即便成吉思汗亡于西夏，亦颇不寻常……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逆天必遭天遣啊……”

这个话题还真是不合时宜，张华赶紧把话题扯到自己的修行上来，请松灵指点。

对于张华目前的状况，松灵道长思考良久，也无法做出明确的判断。

张华从正宗的丹道途径入道，后来又修出了yīn神，道家修行者，也有修出yīn神的，不过张华这样的yīn神，松灵从来没有见过。一般道门中人修出的yīn神，不过是探访冥界，或者是打探消息之类的功用，因为感念杂驳，不堪吸收使用，都是闭住yīn神，自然就不能掌握念能，更不要说使用真元力了。

至于张华这样好不好，是否是一条新的修行之路，松灵还真的不清楚，只是凭感觉，建议张华近期，还是以培养纯正感念为主，暂时不考虑吸取，待想办法净化yīn神的身体后，再吸收感念。

张华自己也是糊里糊涂的，当时情势所迫，不得已使用了yīn神，现在听松灵道长一分析，心里还真有些后怕，便采纳了松灵的建议。

在松灵的yīn神之体没有净化之前，望湖村对于松灵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现实的意义了。只是两人先前的作为，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也不可能撒手不管。商量了一阵，决定还是由张华牵头，将现有的项目都进行下去，至于未来，暂时不去考虑。

这样的决定，对张华有莫大的好处，众人对张华的感恩之心，必然随着当地的发展而rì渐增强，加上张华一直保持同一形象，这种感念将是很纯净的。

张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提出给松灵修一座小庙，与当地的旅游开发结合起来，让松灵也拥有比较稳定的人间祭祀。松灵对张华的提议倒是很感兴趣，只是觉得如此做法，与饿鬼道众生一样，况且还要对人们的许愿做出反应，过于麻烦，便推脱了。张华一时也没有好主意，只好暂时作罢。

最后松灵提出白乌堡的事情，这不仅仅是松灵与那个yīn魔的个人恩怨，还涉及到除魔卫道的问题，yīn魔是修魔道的冥界yīn灵，已经进入了魔道，有可能会伤害人类。

松灵不愧是正宗的道门中人，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张华就要差一些了，隐宗虽然也是正宗道门，甚至其创始人还是老子的仆人，但隐宗继承的主要是无为的宗旨，除了张华的师兄天隐道人外，其他的各位师兄都是隐居山野、不问世事之辈，缺乏除魔卫道的自觉，就连天隐道人当年参与狙击长生天，其主要的原因，还是要还青灵道长的人情。

隐宗这种缺乏社会责任感的传统，自然要影响到张华，他虽然不排斥除魔卫道的义举，但并不主动。

况且魔道对于张华来说，还是未知领域，贸然动手有很大的风险。不过当他听松灵说凭他现在的修为，再加上松灵的力量，只要准备充分，胜算很大时，便动了心，同意与松灵一起行除魔卫道的义举。

商议完毕，天sè已经大亮。因为昨夜两人回来时，已经给杨神医飞鹤传书，所以一大早，杨神医便赶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