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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是个好姐姐

() “为什么……”‘艾露缇菲’的头部右侧，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只见一柄巨大的剑刃插在旁边深入地下，摄魄的血光散去，而少女身上却没有多出一分一毫的伤口……
“为什么……不给我致命一击……粉碎我的存在、将我的灵魂完全湮灭……还让我回到身体里去……”

【血之王】骑在少女的身上，深垂着头，握住剑柄的双手微微颤抖，“做不到啊……”

‘艾露缇菲’茫然道：“到底做不到什么……刚才你只要把剑插下去，我肯定就会永久xìng的从任一次元上消失了……以后……也绝对不会再出现了……”

左手重拳擂在地面上，【血之王】大声喊道：“我做不到啊！让我灭绝人xìng抹杀掉一个本来就注定输掉的对手，这我怎么也做不到啊！！”

“哼~”‘艾露缇菲’撇嘴轻哼，不只是在嘲讽对方还是自己，“成王败寇而已……胜利者，可以对失败者做任何事情，甚至于剥夺他的zì yóu甚至生命。这就是自然法则，赢了，便可以活下去；输了，不过就是一死而已。这是无论哪个次元、哪个世界，都亘古不变的法则。你本来作为获胜者，对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嗯，你刚才是想杀掉我，但是为什么……？”

“因为你……早在我使出这招以前，就已经输了……”【血之王】直起身，拔出插在地上的巨剑，“我有自己的原则，从不对定成败局的人下死手，因为那样没有意义，对于失败者，杀与不杀根本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艾露缇菲’闻后，不禁轻笑两声打趣道：“呵呵……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天真单纯许多呢，该说不过是人类吗……如此多愁善感，你的这种xìng格，在以后某种场合会吃很多亏的。斩草不除根，chūn风吹又生；你难道就不怕，我回去后修养完毕会再度找你寻仇~？”

“哼~！你大可来试一试……”【血之王】洒脱的一笑，“再来的话……我再打把你回去不就可以了~？不要小看我，我的耐xìng很足的。”

“啊……”‘艾露缇菲’表情一愣，她仿佛看见了——一个真正的强者该有的风度与气质。

“嗯……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呵呵……以前我都认为除了大师傅以外，再也没有人可以胜过我。不过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呵呵，月氏影殇，虽然你没有大师傅那样磅礴的野心，并且还多愁善感像个柔女人般，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比我更加优秀的真正的强者。”

‘艾露缇菲’已然没有了往rì嚣张猖狂的气焰，取而代之的，则是方然的寂寥，不然她也不可能那么和气的与影殇谈话，还露出如此会心的微笑……

“哼哼~很抱歉，放过失败者，我还有另外一个理由……”轻摇食指，故意提高音调，【血之王】难得轻浮的乐呵道。

“吼~~~~我很好奇呢~能不能说给我听听~？”这一刻我们都相信是错觉，为什么病娇女皇会说出如此诚恳真实的语气！？

【血之王】一手撑在‘艾露缇菲’身边，俯下身体，将与少女的距离缩短到仅仅有1cm，一挑眉道：“哦~你确定你可以明白~？”

“H（sè情）的家伙~见我不能行动就开始侵犯……”‘艾露缇菲’半眯起眼来，嘻嘻笑道，活像个小女孩般可爱无暇，“信不信……我让你断子绝孙哦~？”

“拜托你饶过我吧……”【血之王】故作哭腔的调侃道，“我告诉你还不行吗~？其实……我有自己独特的思想：肆意欺凌弱者或是失败者的强者，永远再也无法变强……”

‘艾露缇菲’听后，轻闭双眼细细品味了两下，“再也……无法……变强吗~？嗯嗯……没想到还挺有意味的，说得……好像真的是正确的，怪不得最近我总是进展缓慢、突不破瓶颈，可能还真的和这个缘故有关。”

“能得到您的认可真是我的荣幸……”【血之王】也报以诚恳的感激。

两人之间突然沉默下来，谁也不知道该接上什么话题——

“那个……”终于，【血之王】讪讪开口。

“什么~？”

似乎是好奇更胜于疑惑，【血之王】讷讷的搓着双手，“可以询问一下吗~？最近几次的连续杀人案，那是你做的吗~？”

‘艾露缇菲’想了片刻，才道：“哦~那个啊……嗯嗯，是我杀了他们的，怎么了~？”

（呃……这位还真是不把人类的xìng命当回事啊……嘛！管他呢，我不也是这样嘛~）

“为什么做那种事，你难道不怕引火烧身吗~？”

少女疑惑的眨眨眼，“我为什么要害怕？我也是出于正当防卫，才把他们干掉的啊~”

“正当……防卫~？”【血之王】表示理解不能。

经过‘艾露缇菲’的叙述他才终于明白，原来是她到城市的各个角落踩点的时候，碰巧撞见几个自大张狂的失足少年，然后就被有眼不识泰山的他们无知的调戏，甚至还打算更进一步的侵犯。结果就……惨遭了个去往西天极乐世界的单程飞机票。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事实居然会这么奇葩……”敲着额头，某男心中豁然开朗。

“不觉得我很残酷吗~？”‘艾露缇菲’见对方没有丝毫的愠sè，心中疑惑更浓，便出口反问道，“一连宰杀了数个人类，你不替你的同胞们感到悲哀吗~？”

（宰杀……呵呵……这个词用得好！）

“呵~其实我跟你一样，我也最讨厌人类了……”【血之王】非但没有任何同情，反而觉得他们死得活该，“那种人渣，死了就死了，反正留下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倒不如为这个世界多节省点资源，还算是做出贡献了。”

“呵……哈哈哈哈……”会心的笑了起来，‘艾露缇菲’亲昵的戳着某男的额头，“你啊……还真是十足的冷血生物呢……”

【血之王】直起身来抱拳拱手，“多谢赞赏……”

“嗯……放心吧，我再也不会对你出手了……”‘艾露缇菲’将右手放在胸口，盖住那从体内冒出的蓝sè荧光。

“哎~？真的吗~？嗯……？你为什么按住胸口？”【血之王】因为极度的疑惑，居然一连使用了四个疑问语气。

‘艾露缇菲’并没有及时答复，从胸口冒出的蓝光已经遮掩不住，从指间处四溢而出，并且也逐渐变得越来越耀眼，看起来就像是有什么要从她的体内出来一样。

终于，光芒很快的黯淡下来，待到完全消失之后，‘艾露缇菲’把手翻转过来，只见她雪白的掌心中已然多出了一颗四棱角的星形晶体。

星形晶体约莫有掌心大小，棱角处呈现闪亮的淡金sè，通体透明纯粹无暇，并散发着淡蓝sè的幽光。这像是某种信物，晶体内部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那是十分纯净的魔力，既没有光明中的杂质，也没有黑暗中的混沌。

“这是……”某同学觉得这东西很熟悉。

“……Theher

Star【下界之星】——我们凋零一脉被打败的证明……”‘艾露缇菲’换做双手捧住晶体，爱怜的细细擦拭着它，“凋零一族的传统，就是成王败寇。凡是被击败的凋零，都必须将自己的全部献给那个打败了自己的强者，而这下界之星……则是象征着契约的信物……虽说近几百年来没有一个凋零被打败过，但是你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一点……”

没有丝毫犹豫的，‘艾露缇菲’将下界之星捧到【血之王】面前，“收下它，你将成为那个孩子的主人，请不要推辞，请接受我想要把那孩子托付出去的心意。”

【血之王】面sè凝重的望着闪闪发光的下界之星，轻语道：“那你怎么办……？刚才我记得你说了……那个孩子吧……？”

‘艾露缇菲’自嘲的一笑，没有丝毫隐瞒的答道：“献出下界之星后，我将也作为契约的一部分送于契约者，所以……我的灵魂将会由此破灭，成为契约者的力量……”

“是吗……是这样啊……”【血之王】沉默了好一会儿，伸手推开‘艾露缇菲’的手，“对不起……我不能接受，那种事……我不能做……”

“呵~请不要太自作多情了，才不是为了你，这是我自愿的……”‘艾露缇菲’不依不挠的又送了上来，“我是为了妹妹，才自己献出这枚下界之星，不然我肯定会看在你毫不知情的状态下，直接卷铺盖走人的。妹妹是我的全部，我的存在就是保护她一路走下去；不过现在……既然我被击败了，那么就证明还有其他人，比我更加称职做她的归宿，现在看来……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只听“扑通！”一声，‘艾露缇菲’居然直接跪了下来，将双手举过头，向【血之王】献上手中的信物，“狱亚冥王在上，【莉法莉丝·莫尔森·宗彼】在这里诚挚的恳求月氏影殇大人~请做妹妹的契约者，从此以后代替我，好好保护她吧！”

“你到底在做什么！赶紧起来！？”【血之王】说着就去扶少女。

“不！你若是不答应我，我就在这里一直跪着！！”‘艾露缇菲’的态度异常强硬，大有股视死如归、撞破南墙继续走的架势。

“……”

“嗯……！”

“你真令我惊讶……莉法莉丝吗……”“那个名字……早在我接受妹妹时就随着历史消失在尘埃中了……不过现在……我必须将其重新拾起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好吧……我答应你……！”【血之王】终于被她的决心所打动，与此同时自己也握拳放在心口，铿锵有力的立下了誓言，“我！月氏影殇，在此发誓！此生一定竭力做好【艾露缇菲·夕恩丝赛兹·维泽】的契约者，如不能履行，吾等必定以死相报！”

少女见【血之王】松了口，内心一块悬起的巨石也终于放了下来。她喜极而涕，满怀感激之情的擦去了眼泪，将手中的下界之星奉上。

“谢谢你……我会永远感谢你，和相信你……现在……就请你收下这枚下界之星，完成契约的仪式吧……妹妹她就交给你了，替我……好好照顾她……”

“嗯……我一定会的！”【血之王】再度强调了一遍，毅然决然的伸出手将下界之星取到手中，“承诺……对我来说……胜于这世上的任何东西！”

在喊出最后一句话的刹那，【血之王】手中的下界之星突然爆发出极度闪耀的亮光，且笼罩影殇全身的狂暴血红，在那神秘力量的作用下，也迅速的褪sè成原本的黑sè。

“呵呵……承诺~不都是人类用来蒙骗他人所做的东西吗~？”光耀的映照下，自‘艾露缇菲’的体内，莉法莉丝的灵魂出窍飘出，来到了影殇面前。已经没有了战意的病娇女皇，现在就仅仅是一个黑衣的哥特少女而已，她笑了……不再是狞笑和冷笑，而是会心的、没有遗憾的、满足的微笑……

“哼~！你说呢~”影殇轻扬嘴角，表情已经不言而喻了。

“嗯……也对，你已经……不再是人类了……”莉法莉丝虚幻的玉手轻抚着影殇的右手背，面sè蕴涵着某种异样的感情，“看来她也认可你……作为她的主人了……”灵魂少女的身体，在这光芒之下逐渐变透明，她的灵魂化为闪亮的星尘融汇于影殇体内，“嗯……这样的话……我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再见了……月氏影殇…………”

已经快要消失的莉法莉丝突然凑近影殇，垂下睫毛，如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不舍得离开你呢，唯一可以陪我死斗的男人……虽然现在说已经太晚了，不过如果不说出来的话，我还是会不舍得的。嘻嘻……我·喜·欢·你·哦~?”

所有的心结终于完全解开，莉法莉丝心中已经再没有任何遗憾，她带着欣然满足的笑意、全身化作闪亮的光尘，终于缓缓消失于一片缥缈的虚空之中……

“这……这是…………？”影殇只感觉一股神秘的能量暖流涌进身体中，冲散所有的暴力与狂乱，把那引出的、还不够稳定的潜能变得可以熟练cāo纵，并将这种太过于强大的力量封印在了右手上，聚凝成一血红的狰狞符文，清晰的印在手背上。

“这是……什么东西……谜之系统引出的第二潜能，竟然可以随意使用了！？”

心灵深处，‘艾露缇菲’遗留的声音空灵传来，“那个符文，就是与恶魔结成契约的证明，唤作‘暴君狞纹’，我在其中注入了我的力量，有了这个东西，你以后就可以随意使用那血月吸血鬼的力量了……嘻嘻~这也算是我给你的……定情临别礼物吧~?”

听到最后，影殇一时间内心百感交集……

“欧麦~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是……却是个好姐姐呢……”

影殇心头，莉法莉丝最后的一句话依然回荡缭绕着——

“妹妹……就拜托给你了……我最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