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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回寨

第十九章
回寨

晨言见此人背影英伟，一身缁sè缺袍，穿一黑长靴满是尘土，腰间挎着一把弯刀。弯刀样子却也普通不像什么名贵兵器。长发披肩，一头黑灰枯发微卷，不予束缚。从背后看此人立定之后下盘扎实，身形不依不偏，几招猛攻过后气不粗喘，身上真气聚付体表，自是内力深厚的高手。

这人转过头来看着晨言：“兄弟，没事吧？”

转过脸再一看，国字脸，丹凤眼，面黑透红，一对怒眉朝天，冷一瞅凶神恶煞，却也看着就二十七八的模样。

声音到很平静低沉，不刺耳也不凌厉，倒是有些憨厚。

“我没事，多谢壮士相救。”晨言收了架势起身谢道。

小胖也收了功力。走了过来，“多谢壮士相救。”

“好说好说，兄弟，这，怎么回事。”那人指了指晨言身后拿着家伙惊慌失措的老寨主他们。

“哦，是这么回事，他们是这山下月泉寨的人，其中徐二娘的儿子跑到这山上来了，我和我师弟正巧赶路经过寨子看徐二娘很是着急便帮他们一同上山来寻了。谁承想……，唉。”晨言说完看着地上孩子的尸体满是无奈。

那人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表情却没有什么惊异只是淡淡的说道：“原来如此，那还真是不幸。话说，我肚子饿了，要不咱把这些野兽烹了吧。”

众人听得哭笑不得。老寨主紧忙说道：“这何必呢，壮士你和这两位少侠救了咱们，您要不嫌弃，就到我家里歇上一晚，我招呼各位吃食如何。”

“不要钱么？”这人憨问。

老寨主又是一愣，紧忙答曰：“不要钱，不要钱。唉，只是这小五子死的太冤枉了，我们得把他的尸首带回去安葬。这些血狼也别白白浪费了，带回去烹肉卖皮也好。”

“这没事，这几只怪狼我自己就能给你们带回去。”说着这男子将两只狼扛在肩上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抓着另外两只狼的狼腿托着来到跟前，“那娃子的尸首你们自己弄吧。我手空不出来了。”

“那是自然，不过这四只庞然大物让您一个人拿实在是过意不去，我们这些个人帮您拿几只吧。”

“不用不用，你们把那孩子收拾干净就行。”

老寨主带着几个妇女将小五子的尸首收拾好用衣服包了起来，背着徐二娘便同晨言他们一同回了寨子。

到了寨子天sè已暗，老寨主看那男子蓬头垢面，晨言他们也是在山上刚打斗完便安排他们三人先洗漱休息，吩咐家里的老伴备饭，自己去处理徐二娘他们家的事了。

三人洗漱完毕，酒菜也备好，老寨主也回来了。

在酒桌上，老寨主先是举起酒杯说道：“今天多亏了各位帮忙，老朽在这里先敬各位一碗。”说着便将酒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那男子也是一口便将酒喝个干净。

老寨主看看晨言小胖，见他二人看着这碗里的酒有些犹豫，小胖尝了尝筋了筋鼻子，晨言则是端着碗半天没有动，一直盯着碗里的酒。

“二位少侠不喝酒？”

“嗯，以前倒是从没喝过。”晨言答道。

“这男人吗，酒是早晚都要喝的，出来闯荡不喝酒怎么行啊。不过二位年纪小就少喝些，适量便是。”

“好，好。”晨言应了两声将酒凑到鼻子前，闻着这刺鼻的味道，强忍着抿了两口，这一下便呛得他眼泪直流。

老寨主看的是哈哈大笑：“没事没事，不急的，慢慢喝，你们年纪小以后有的是时间练酒。”

一旁的男子倒是有些着急的问：“咱能吃饭了么？”

“能，能，动筷吧。”

说着那男子已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老朽叫张全是这月泉寨的寨主，还未请教各位的尊姓大名。”

“我叫曹虎。”男男子一边大口咀嚼着饭菜一边回答。

“在下赵晨言，这是我师弟焦晨广。”

“哦，二位少侠，我记得你们说是要去泗城，这个季节从这走一路上凶险无比你们去泗城干什么啊？”

小胖接话道：“啊，我师兄祖传的宝贝被阳山上的殷三爷偷去了，我们合计着去要回来。”

老寨主忙说“哎呦，这阳山土匪可是出了名的武功高强，而且据说背后有李大人做靠山。你们此去可是危险得很呐。”

听到李大人这几个字那曹虎突然停下吃饭，愣了一会盯着寨主，接着又埋下头继续饕餮吞食饭菜，不过不时的瞟晨言他们几眼。

“您放心我们自会想些办法，不会硬闯阳山的。”

“那就好，那就好，唉，曹壮士，你要往何处赶路啊？”

“对了，我还没问呢，这瑞都怎么走啊，我要去瑞都办点事。”

“瑞都？那你应该过了寨子沿西边小道走，到了泗城再去瑞都啊，到这山上干什么？”寨主答道。

那人满脸狐疑，样子呆傻却有些可爱，全然不像他刚出现时那般有气势。挠头愣了半晌，又问：“哪个寨子？”

“月泉寨啊，你不是从我们寨子到山上的么？”

“我之前没来过你们寨子啊，我从定心过了谷城一路向西就到这了。”

“哎呀。你这壮士，定心往西再往北走不就是瑞都了吗。”

“我也不知道啊，我从天稳过来的，就知道一直往西过了定心就是瑞都。”

“曹壮士，你怎么这一路也不问问啊，天稳一直往西是没错，可也不能一直往西不问路啊啊，再说你这都走到西南边了，方向都反了。”

“啊呀，真的啊，我这从定心走了两个月才到这的。一路上翻山越岭的，这罪岂不是白遭了。”曹虎的脸上满是懊恼。

“曹壮士，你去瑞都也得经过泗城，我看倒不如你们三人结个伴，一同走，正好这时节往泗城的路途也凶险，你们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不用了不用了，曹大哥武艺高强，定是健步如飞，我们兄弟俩跟着曹大哥怕是只能给人家拖后腿。而且我们很赶明rì便得启程，怕是曹大哥还想多留几rì好做休息。我们也就不做这讨嫌的事了罢。”小胖急忙说道。

“没事，哥哥我不嫌麻烦，正好我也着急赶路。这路上我也见过些凶猛的魔物，你们未必是对手，我也能保护你们。你们要去那个什么山找那个什么爷，我也跟你们去，若是他拿了你们东西不还，老子不把他屎打出来。”说着话他却没停下吃。

正吃得起劲的几人看看他，脸上难免露出些尴尬。这曹虎倒是全然没有注意，一直低着头大快朵颐。

小胖眼睛一转，沉思了一会，说道：“那好，若是曹大哥愿意同行，自是再好不过，那我就在这里代兄长敬曹大哥一杯。”说着小胖举起了碗，强忍着一点一点将酒嘬了进去。曹虎倒上一碗又是一饮而尽。

“谢曹大哥。”晨言在旁见状只得是小酌了一口。不过此时晨言的脸上已是露出一丝微红。

“对了，

老寨主，徐婶子如何了？”晨言想起徐二娘问了一句。

“唉，她就这么一个儿子，醒了之后是一阵的哭闹，寻死觅活的，闹累了，好容易才给哄睡着了。怕是好些阵子都缓不过来了吧。”

“说起来，其实我早就想问，您这寨子除了您我们怎么看到的尽是些妇女孩子。”小胖将之前没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唉。”寨主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们这寨子里的人一直土生土长不问世事，所以我们寨子一直鲜有人知。先皇开国之时我们这也就跟着变成了乌国国土。后来因为独特的景sè被人发现了，到了chūn冬本是文人sāo客达官显贵游玩的胜地，所以皇上特批我们这寨子是不用征兵的。可是就在六年前，国舅爷李权大人来这游玩，我们这寨子自古都是信奉月神的，因为祭祀月神的rì子与他驾临的rì子冲突了，怠慢了他。他恼羞成怒，回去奏了一本说我们月泉寨人强马壮却偏安一隅，受国家福泽却未思国之忧。每年征我们寨子中轻壮的男人去边疆服役。这才弄得寨子现在全都是些老弱妇孺的景象。”

小胖和晨言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曹虎却一拍桌子，“这个什么狗屁国舅，老子看来也得把他弄死。”说完看着其他三人惊诧的目光，又坐定了低声说道，“啊，我就是随便说说发泄一下，你们别往心里去就是了。”

几人有点不知所措，只得应了几声低头吃着菜也不吭声。

老寨主见状又提起碗，“今天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来，我再敬三位一碗。”于是三人三人又喝了一轮。

酒足饭饱，几人便在老寨主家住下了。曹虎自己一间房，小胖和晨言挤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