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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冲动

第十七章
冲动

晨言二人收拾好行装急急忙忙付了房费，小胖问掌柜：“掌柜的，从这去泗城最快的路怎么走？”

“哎呦，这得看您二位去哪了，泗城西边的话您先到谷城，从谷城走坐车马不停蹄的话一个月，走路去快点也就两个月就到，但是路途上乱党劫匪非常多。若是泗城东边您从火丘的大道走，之后转小道要走个三个月才能到，而且小道难走不说，还常有野兽妖魔出没，所以说像您二位这样的年轻人我建议非去不可的话最好是雇些镖师或者侠客保护二位。”

“这您就不用管了，我们自会想办法，你就告诉我们阳山应该走哪边。”晨言急切的问。

“阳山？您二位没说错吧，去阳山？那可是阎王寨的地界，你们去那做啥？”掌柜的很吃惊。

“你就说怎么走就完了，旁的事不需要你知道。”小胖有些不耐烦的说。

“那怪我多嘴。要去阳山您二位就得从火丘走，得先走大道到月泉寨，再走小路穿过不知林到风坡寨最后一路往北到泗城再去阳山。”

“好，知道了，多谢了。”晨言谢过掌柜的，买了些干粮赶忙拉着小胖上路。

两人虽急忙起行，但小胖却走的不紧不慢，晨言很是着急：“小胖你快点啊，你的没丢所以不着急是不是？”显然晨言急的已经口不择言了，说完他立刻觉得有些过分。

但小胖却没有在意他的这句话，说道：“言哥，急也没有用，你想想那阎王寨按他们所说定是贼窝。而这殷三爷能够当着我们的面偷走你的令牌并且你我连他的身形都没看清，证明他武艺远在你我之上。他若是想杀我们简直易如反掌，而且他们寨里一共四个寨主估计都是绝顶高手，我们就这样跑去无异于飞蛾扑火。”

晨言想想的确如此，想到这他立刻冷静下来，若是他们二人这样没头没脑的就跑去阎王寨要东西很可能就会死在阳山上。

晨言有点没底气的说：“那，那卢大哥不是说他们二寨主为人比较仗义么，我们求求他说不定他会帮咱们忙呢。”

“唉，言哥，怎么现在你还这么天真呢。且不说那二寨主不帮咱们，就是他一口答应帮咱们，那殷三爷就一定会听他的么？若是殷三爷就是不还，真要是闹僵了你觉得那冷二爷是会帮他兄弟呢还是帮咱？他就是再仗义，毕竟他也是个贼首。如果把希望全都寄托在求人上，毫无准备就去要令牌，那阳山很可能就会成为我们的葬身之地。”

“话虽如此，可你说该怎么办，难道不要了么？那我这次下山就没有意义了啊。”

“要自然得要，只是不能莽撞，必须要想好若是谈不好动起手来怎么办。就我们目前的实力而言，根本没有与他们谈判的资本，所以我认为目前最稳妥的办法便是一边往阳山走一边努力练功，尽量提升自己的实力。”

“嗯，只能如此了。”晨言知道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想要练成能与殷三爷交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心中不免很是失落，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晨言的步子也缓了下来，表情沮丧。

小胖看出了晨言的心思说：“虽说功夫上未必能达到他们的实力，但加紧练习说不定在和他们交手的时候也能保证全身而退。至于令牌，这么长的时间我们说不定就能想出什么计策能够不伤毫发的给令牌或骗或偷再弄回来。言哥你也不必灰心，这令牌有许多方便的用处，估计那殷三爷也不会随便扔了。退一万步说，若是令牌真找不回来了，我便把我的令牌也扔了陪你从新再走一遍江湖便是了。”

“小胖，谢谢你，我这么没主意的人多亏了一直有你在身边。”晨言闻言很是感激。

“兄弟之间，哪有什么谢不谢的，言哥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边走边打听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呢。”

“嗯，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对，咱们兄弟俩没有什么事办不到的，哈哈”

小胖这么说，晨言心里自是好受了许多。两人一同踏上了追回令牌的道路。

两人没等出镇，小胖突然停住，上下打量晨言。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言哥，我突然发现个问题，咱们凌天派今年是五年一次下山历练的年份这江湖上人尽皆知。咱们门派的衣服虽然都是凭自己喜好裁定但弟子们的衣服颜sè样式大多都差不多，你身上又背着剑，就算不亮令牌也很容易就会被人家看出来咱们是凌天弟子啊。”

“是啊，那我们怎么办？再多留几rì定做几件衣服么？”

“那倒不用，找裁缝做件衣服时间太长了，我们就直接从别人那买便好了。这里这么些人买几件咱们合适的衣服还是不难的。”

两人作好决定，又回到镇上从一些江湖艺人那里买了几件平常的衣服换上。

晨言是一身浅灰sè的粗布衣袍腰间系着蓝布带衣摆下面一条青灰裤子，小胖则是深红sè的粗麻上衣，里面一件绸子衫下边穿一条黑布裤。他俩这下除了年纪小以外其他地方看起来就和别的江湖浪人一样。

这下他们又少了许多顾虑，路上行走起来更方便了些。

沿着大路走，路边的草木越来越茂密，两人有时似平常行走，有时却边运功边赶路，以此一边赶路一边练功。虽已值深秋火丘此地却依旧到处是青翠艳丽的奇花异草、瑶林琼树也让晨言焦虑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些。

在这赶路的几天里，两人的内力也有了一定的提升。虽然小胖功夫要比晨言好得多，但放下负担开始享受着自然风光的晨言功力进步的却越来越快。他知道这都是毕清仙人仙法的效果，使得他练功有常人数倍的功效。

功力有所jīng进，心xìng也平静下来的晨言开始思考下山这些天的所见所闻。

山下的世界的确和他曾经所想的完全不同。从最初的认为山下是循规蹈矩的人们消磨生命的磨盘，到后来向往的五颜六sè奇门异术汇集的染缸，到现在所见的形形sèsè，各自都与众不同的人们所踩着的土地。晨言开始更进一步的了解了这个世道，人们既不是按着一尘不变的轨迹活着，也不是每天心血来cháo的做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事，而是用各自完全不同的人格与能力思考着各自活着的价值，为了各自不同的目标做着自己或别人也许并不喜欢的事情。

晨言开始对人的存在，人的行为进行思考：人为什么活着？人的思想到底是怎样存在的？神所创造的人为什么有各种各样的缺陷？正义与邪恶究竟怎样定义？完全追随着自己的心意是否正确？

每个人年轻时都会思考这些问题，一直循规蹈矩不问世事的晨言在见过人们的种种心机，恩怨情仇之后更加对这些问题产生疑惑。

一路上的思索一直困扰着晨言，因为他无法给出任何一个问题答案。不过上天没有给他多想的时间，这几rì劳累的路程终于暂时出现了一个得以休憩的庇荫处。

大道远处隐约一排排竹楼木房，混在茂密的参天古树之中，就着地上的各sè野花绿草，郁郁葱葱，浑然天成，彷如世外桃源，清沁怡人，远远望去已是赏心悦目。

这一片美丽的景象打断了晨言的思绪。

“言哥，前面应该就是月泉寨了，咱们快点走吧。”

“好。”说着两人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