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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高手

第四章
高手

晨言没有多问，父子二人行了不到百步已到侠义阁前。

侠义阁门敞着，里面烛光照到外面，到了门口便听见里面谈笑之声。

“哈哈哈，师兄啊，真没想到，华铮那老小子又跟你动起手来了，他这个人那就是急脾气，倒是没啥坏心眼，哪天我好好跟他说说，让他好好跟你认个错，他就听我的。”

“算了吧，这么些年了，他看不惯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要是能劝动他，早就劝好了。算了吧，都是师兄弟，也就是点到而止，也没谁动真格的。现在，他要不偶尔找我闹一闹我还不知道找谁活动筋骨呢。”

宁华须看到了赵秉正父子已走到门外，他没有理睬反倒是又回头跟吴华辰说道：“正好你也会来了，你来陪我过上两手，看看这些年你我武艺都退步没有。”说着便拉起吴华辰往外走。侠义阁前是片大空地有些花草石头，也都不是刻意布置的。

两人走过门前看到秉正父子二人。

“拜见师父，师叔。”

“徒孙拜见掌门太师父，师叔。”

吴华辰看着这爷俩问道：“唉？你们咋来啦。”

“是我让他们来的，晨言下山我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想再嘱咐晨言几句，顺便这几天让他爹传授他几招保命护身的功夫，不谈这个，快来和我比试比试我手都痒了。你们俩就在先在这等着吧，让晨言也看看一些没见过的的招式。”

“是。”

“你看你，我这回来之后就不走了，有的是时间和你切磋，何必这么急么。”

“你这回来，青门有的是事情要让你处理，这一时半会儿估计连来侠义阁喝茶的时间都没有，趁现在你还没回去，可得好好陪我练练。”

说话的功夫宁华须已经把吴华辰拉到了空地之上。

“好吧好吧，点到为止啊，可别伤到了小晨言。”

“好，好。”

说罢两人走到空地之中展开架势，宁华须手执短棍平举于胸前身子下沉，他脚下立刻有风平地而起绕与他周身，吴华辰从背后抽出里麟锏，此锏一经拿出本已泛红的锏身越发红了些，陈言站在远处似乎也感觉到了锏在发热似乎将周围的空气都热的扭曲了。

两人摆好姿势不一会天sè已黑，宁华须跳起举棍向吴华辰砸去。这一下速度奇快，要说晨言虽武艺不jīng但天赋出众，就是他爹全力出招他也能洞幽察微。可这一下晨言还未看清如何起势便已要落下，只是这棍子太短似乎根本打不到吴华辰。吴华辰却是翻身一躲竟移到一丈来远的地方。

这一棒打了个空，只见宁华须一棍落下棍头离地尚有三尺距离，却好似有一团气直砸地面而又弥散引得地面为之一动。远处晨言父子感觉自己脚下的地面似乎都在颤动不止。

吴华辰就在此时举起里麟锏向宁华须攻了过来，吴举锏奋力一砸，这一下势大力沉，远处晨言不禁为太师父捏了一把汗，只见宁华须反手用棍底向上一迎，里麟锏还未碰到棍子便已停了下来两人的兵器就这样隔空僵持起来。

晨言知道，宁华须是以凝气之法将大量的气聚于短棍两头形成了两个看不到的气团。虽是凝气之法却不依附于物，而晨言对气的感知力如此好也丝毫看不出气的形态，可见掌门的聚气之术比起凝气化型更是高深了一个层次。

吴华辰见僵持不下便双手握锏，里麟锏瞬间燃起大火，火光冲天竟照亮了小半边天。亏得这火光将短棍上的气团轮廓照了出来，隐约可见棍锏相持处气团被压得快要碰到短棍了。

这时宁华须单手持棍抽出另一只手提了一口气，当下便大风四起卷的火光四窜，吹得晨言都有些站不住了。秉正向晨言身前移了半步。

宁、吴二人僵持了一会同时跳开，大风骤止，火焰也随即收回锏中。宁华须又开始双手舞棍，宁将棍舞得极快不一会竟在他身旁舞出两条气龙，龙头为棍头的两团气，这回可真式轮廓鲜明。晨言生生的看傻了眼。

再看吴华辰见宁华须舞着两条龙向他奔来竟也不退后，反倒提起手中红锏迎了上去，宁华须舞着两条龙与吴华辰缠斗，风龙与红锏每每相撞便迸出火焰，把整条龙都变成火龙，甚是好看。

吴华辰单锏要对付两条风龙自然舞要更加快才行，这锏在他手中左右周旋，其出招之快竟好似吴华辰面前有一通红的半圆大锅罩在他身前替他挡下这双龙的撕咬。

吴华辰挡下一招立刻向前攻去，宁华须一躲这一锏却是打到一个半人高的大石头上，这锏打过去石头非但没碎，就连大动静也没有只是发出一声闷响。在看这石头原来这锏已打入石头之中。石头上一道深痕，深痕两边已被熔为岩浆，缓缓流下。晨言心中不禁一惊，这是何等神功竟能有如此威力。他平时懒散怠慢，现在却觉得无比后悔。

“当初真应更加认真才是，想要练成他两位的绝世神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又或是一生也难以企及。想必这便是当世绝顶高手的境界了吧。”晨言心中暗自想到。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不下百招仍是难分胜负。但见两人同时向后一跃两条风龙化为无形，红锏也变得暗淡。

“师弟，还多亏得你让我，没用道法，今天打得也是真尽兴啊。”

“哈哈，师兄啊，你这武艺是又有所jīng进了，真是老当益壮。反倒是我这年岁大了，这道法也不是不想用，只是身手没以前好了，光是接招已是要用上全力，根本连施法的功夫都没有。”

“天也不早了，师弟你刚回来，先回去歇息吧。等到你处理好门中事物你我再切磋几招。我还要嘱咐晨言几句，就不送你了。”

“嗯，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太师叔慢走。”

“师叔慢走。”

“嗯。小晨言好好跟你爹学本事啊，回来说不定就能当个堂主了，哈哈。”

“遵命。”

“哈哈哈哈！”

宁华须和秉正看着吴华辰走远，站了好一会也没说话，晨言也没敢开口。

“晨言啊”宁华须向赵晨言走来，“你天资聪慧，就是贪玩搞得你根基不稳，这次让你下山主要也是因为我凌天派人才凋零。你们晨字辈中有才华的几人要么是已当上堂主，要么就是你们几个小孩子。其他的人都难当大用。让你下山也是迫不得已，不过你身手确实差了些，所以我和你爹决定让你下山之前先去凌风洞中跟师叔学一些仙术根基，让你在山下无事之时练练既能保护自己，也能做些行侠仗义之事。”

“啊？真的吗，我能跟师叔祖学仙术了？”

“是啊，不过，你可千万别叫他师叔祖，见到师叔你就叫他，额……叫他毕大仙吧，他不喜欢你们这些晨字辈的叫他师叔祖。见了他一定要客气些，他老人家脾气有些古怪，要好好跟他学仙法。可不能再三心二意，贪玩不学。还有这件事你不可以对任何人讲，免得让其他师兄弟心中不满。”

“徒孙明白。”

宁华须拿出一块玉佩交予秉正，“你明天拿着这块玉给师叔看，他便知道是我授意的了。晨言啊，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早我让你爹去接你。华宇师弟那边我会跟他说的。”

“嗯，徒孙告退，爹爹，我回去了。”

“嗯。”

晨言渐渐走远。

宁华须与赵秉正慢慢走进侠义阁，“我要送他下山你心疼么？”

“师父这么做，全是为了徒儿，为了晨言能够早rì成才。”

“你明白就好，这几年让他在外面比待在山上安全些。我这都是为了你们父子，为了我们凌天派的基业。师弟回来说是不走了，离下次选掌门还有六年时间，这段时间你和言儿都必须要成为本门的支柱才行啊。”

“徒儿定当不辱师命。”

晨言回到别院正准备睡下。

“哎哎，师兄，赵师叔找你什么事啊？”

晨言刚要躺下一张小圆脸便凑了过来。

“没什么事，爹说还是不放心我，要教我些江湖保命的招数，这几天就不跟你们上课了。”

“那，那，师兄你要学会了回来可要告诉师弟我啊。”小眼睛瞪的格外圆。

晨言犹豫了一下“嗯，先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晨言拿上他的细剑早早便来到院前，因为上课时候比较晚，大伙大都还没醒，院中只有几个早起练功的。不一会赵秉正就过来接他了，秉正先是领着晨言去膳堂吃了些早饭。吃过早饭二人便启程上山了。从这灵武殿到凌风洞差不多也就是山脚到灵武殿的地方。二人用上了轻功不到小半天便快到了，这凌风洞靠近山顶，四周全是白雪，偶有几个斜松冒出来。晨言从没到过山顶所以四处张望这皑皑白雪。

两人终于来到了凌风洞前，洞前立一石碑书着凌风洞三个大字，三个大字旁刻着一行小字写着‘餐风饮露，悠然世外’。洞中漆黑一片，却时而传来阵阵暖风。

秉正在洞外说道：“弟子赵秉正携犬子赵晨言，拜见太师叔。”声音就如对面讲话一般。只见一道华光略过从身后传来声音：“啊，什么事啊。”

晨言回过头来不禁诧异，只见一白发白须白道袍的老者手持一拂尘，此人身材瘦小，也就跟晨言差不多高。倒三角眼半睁不闭，白眉垂鬓，八字嘴，神情稍有些许不屑挺身站于他二人身后。

赵秉正转过身来，道：“今我派人才凋零，故许多天资过人之后辈，虽功法不足却也不得不下山历练以求早rì修得技艺报效朝廷，光耀我凌天派。犬子不才，这批下山之人中数他资质最好，只是他年纪还太小又不谙世事，师父和我怕他下山后遭小人算计，所以特领他来望能得太师叔指点一二以求让他能在江湖上自保。这是掌门的……”

“好了”毕清仙人打断道，“我知道你带着玉呢，行了，他留下你回去吧。”

“弟子告辞。”说罢赵秉正便转身离去。

“你跟我来。”毕清走入洞中

“啊？啊，是。”晨言还沉浸在刚才的惊异中没缓过神了，毕清这一句才惊醒了他，跟着毕清进洞回头时才注意到他爹已经走了。这洞口黑漆漆一片，好似一黑幕挂于洞口一般。毕清仙人一步迈进去便连人影都不见了。

晨言也跟着迈进去，却只是一步便豁然开朗，只见洞中明亮如昼，洞中开阔，比起灵武殿还要大许多其中有树有花中间有一小池塘，鸟兽虫鱼应有尽有，只是这其中之物皆隐隐发出各sè微光，是他们将这洞中照亮。

再看毕清仙人就站在晨言面前，晨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退出一步，面前便又是漆黑一片。来来回回两三次晨言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玩够了么，这点小障眼法就给你弄得五迷三道了？还说资质不凡呢，就这没见过世面的样，我不用细看都知道是个凡胎。”

晨言低头听着毕清仙人的教训不敢出声。

“你叫晨言是吧，我看你这基础不咋地，教你点仙法根基就行了吧？”

“嗯，师~~~毕大仙，您仙法高深莫测您教什么我就学什么。”

“毕去了。”

“啊？”

“毕去了。”

“哦，哦，大仙……”

说到此处，晨言突然打了个寒战，他才注意到此处此景如此真实却无一丝生气。他既没有感受到气息，也没有感觉到灵力，就算是幻术可施展这等幻术必是要靠大量气或灵力。而且毕清仙人在他面前他竟感觉不到一丝气息，就好像他面前什么也没有一样。

晨言这时终于明白了仙是个什么概念。虽然不曾显露什么高深仙术，但他知道毕清仙人的法力已非太师叔、太师父所能比的了，昨rì才在他心中坐稳了绝顶高手的二人今rì便被这怪老头所取代，他这时终于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里。

“这可比太师父、太师叔还要厉害的多了。”晨言不由自主的小声嘀咕道。

“你说的是谁？”

“啊？”被这么一问他又是一惊，“啊，我是说您老可比掌门太师父和吴华辰太师叔厉害多了。”

“切，那两个小子哪能和我比，你见过他们的本事么？”

“昨rì太师叔回来曾和太师父切磋过一次，弟子有幸在旁观看，打的是风生水起，相当……”

“行了”毕清仙人打断道，“谁赢了？”

“两人不分伯仲，斗了有半个时辰便分开了。”

“打和了？你给我好好说说。”

晨言将他所看到的宁、吴二人切磋的场面一五一十跟毕清仙人描述。

“哼”毕清仙人轻蔑一笑，“吴华辰这小子重新当了几年兵倒是有长进了。”

“大仙，难道太师叔他原来是当兵的么？”

“你可知道我与张奎夫妇曾是护国将军的事？”

“弟子从小便听过三位祖师的光辉事……”

“华字辈的第一代弟子大都是当年打仗时我们身边的亲信。”毕清仙人又打断了晨言的话。

“哦，大仙，那太师叔以前都打不过太师父么？”

“以前他们俩过招宁华须就没赢过。”

“咦？那他们打和大仙为何说太师叔长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