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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转折

“听到没有？他说明天厂里没人。”从开关电线厂出来，一边走着，秦海涛一边与田苗苗轻声交流道：“这事儿不对头啊，田科，你去公车站等我，我翻墙进去探探……”
“不不，你不要去，万一被他们抓住可就惨啦！”似乎那翻墙行为正在发生一般，田苗苗用力拉在秦海涛的手臂上，“开关厂现在是咱们市的焦点，如果他们有什么大动作，市里肯定会知道详细情况，我看，还是赶紧向上面汇报吧。”

觉得田苗苗说的有理，秦海涛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咱们还是向白局汇报吧。”

秦海涛言语中的善意，田苗苗自是尽数收到，“呵呵，我才不会干那种隔着锅台上炕的傻事呢！其实，我跟吴市长并不熟，只是前几天去组织部报到时，他找我谈过话……”

源于心中的梦想，参加工作后，秦海涛在领导面前一直保持着谨小慎微，对领导极其尊重，哪怕是对待那位不得志的钱向民副科长，秦海涛也从未开过玩笑。

大概是彼此的年龄相差不多，抑或是对美女心存好感，总之，通过这半天来的接触，于悄然间，秦海涛似乎模糊了田苗苗与科长之间的关系，“嘿嘿，你要是跟吴市长很熟就好了，说不定，我还能借点儿光，进步一下呢。”

“你个小破孩儿，简直就是个官儿迷，呵呵……”

这一声小破孩儿，是田苗苗有感而发，期间透着亲昵和喜爱，不免令秦海涛有些不自然起来，“嘿嘿，在机关谁不想进步？不过，我可成年啰！可不是什么小破孩儿……”

“哼，你就是成年了，在我面前也是小破孩儿！”

浅笑间，秦海涛发觉田苗苗的眼神似有暧mei之嫌，不免在心中暗笑：她不会是想勾搭我吧？！我是上钩还是不上钩呢，这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儿……

“怎么不吭声了？不服气？”话语中，美女科长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大有追比天边弯月之趋势，那柔柔的唇角，也翘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要多呢。”

对于田苗苗的年龄与婚否，秦海涛还真的挺感兴趣，不由笑道：“嘿嘿，我发现女的要是吹起牛来，比男人还邪乎，还过的桥呢，依我看，撑死了，你也就是二十四、五……”

“哟，嘴还挺甜的嘛。”田苗苗笑着一撇小嘴，“我都二十七了，眼瞅着奔三张儿的人啦！”

“是吗？看着不像啊……你不过只比我大四岁而已，吹什么桥不桥的呀。”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公用电话亭前，接过秦海涛递来的电话卡，田苗苗笑道：“大四岁就比你的人生经验丰富，你不服气也不行……哎，小破孩儿，你来输号码。”

一边输入着电话号码，秦海涛一边在心中暗自嘀咕：靠，这不成了打情骂俏了嘛，今后住在一个院子里，还指不定会出现啥情况呢……

很快，田苗苗把事件的苗头通报到了局里，二人受命在原地等待，五、六分钟后，秦海涛的寻呼机响了起来，局长白万山让他们返回。

回到经贸局，田苗苗甫一亮相，便为市二招的楼里楼外，带来一派的sè迷与艳羡。

田苗苗回到单位后，便急冲冲地去了局长办公室，秦海涛在走廊中，与其他科室的同事闲聊一会儿，才走进综合科，迎面看到了丁敏那一脸的趣笑，“涛子，跟美女出去挺滋润吧？”

“滋润啥呀，哪有跟丁姐你出去好啊？有吃有喝的。”

“那是啊，你丁姐多会疼人儿啊。”和着浅笑，孙梅凑了过来，一边拧动腰肢躲着丁敏那只小手的捏抓，一边说道：“涛子，白局已经往咱们科打了两三个电话了，让你们回来后立刻去他办公室，怎么啦？你犯什么事儿了吗？”

“没犯事儿，我跟田科发现了点儿情况，她去局长办公室汇报了，还用得着我去吗？”

疑惑中，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孙梅接后，说道：“白局叫你十分钟后上去。”

“嗯，知道了……”应了一声，秦海涛不由暗自琢磨起白万山为何让他去局长办公室，想了半晌，他也没有想明白，直到田苗苗那张艳美的脸蛋儿出现在综合科的门口，秦海涛才知道白局长让他去局长办公室的缘由。

“小秦，刚才我把你所说的，关于让开关厂尽快开工的事儿，讲给白局听了，我……我有些着急，大概……说错话了……”田苗苗走出局长办公室后，一直后悔为何要学秦海涛那几句话，因此，她的脸上难免会盈上大抹的歉然，“那件事，你心里有把握吗？”

秦海涛自是明了田苗苗话语间的支吾，“我心中的那个想法，虽然不太成熟，但很具有cāo作xìng……”

“那就好，你快上去吧，一会儿局里还要开会呢。”

经贸局暂借市二招的二、三楼办公，局长办公室在三楼走廊的末端。

来到楼上，秦海涛慢慢地走在走廊中，借此在心中组织着一会儿汇报时的语言。

参加工作以来，尤其是周末他还在白家补课，可以说秦海涛和白万山交流工作心得的机会很多，但他从来也没有跟局长说过本职工作以外的事情。

这是尚国柱教他的：即便你胸怀宏韬伟略，也不要轻易把它表达出来，要把机会利用到最大化。

而今海洲所处的态势，对于秦海涛、乃至白万山，都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机会。

关于如何快速摆脱海洲市委市zhèng fǔ所遭遇到的窘境，秦海涛心中的想法确实很具有cāo作xìng，而且他也利用个人的关系，暗中进行过市场调查。

此际，他有所踌躇的是，现在抛出这套整改方案，是不是最好的机会？能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这件事儿应该在市委书记有了具体人选再拿出来为好，可我该怎么劝说白万山呢？”怀着这样的想法，秦海涛敲响了局长办公室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