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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眼睛瞎了

“圆球，下午放学之后我们去西乡塘摸黄鳝怎么样，还有，还有听说知了壳可以卖钱的”陆少羽略带兴奋的说着，丝毫感受不到他身后那四眼老头黝黑面孔下那杀人的目光。也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口中的圆球，那惨白的脸sè与惊愕的表情。更完全没有注意到平时吵闹的班级突然的安静，同学们一个个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似乎是觉得一个人说着没有意思，陆少羽碰了碰他旁边的小胖子圆球“圆球，你身子哆嗦个啥劲啊？！”陆少羽奇怪的问道“是不是生病了啊？一个劲的哆嗦”

“陆少羽！袁裘，你们给我滚出来”一声如佛门般的大吼自陆少羽的身后传来，仿若平地惊雷。滚滚声浪惊得陆少羽从椅子上掉路到地上，吓得小胖子圆球同学直接瘫软，抖得所有正在“专心”写作业的同学，在作业本上画了一条长线。

而教室后面的那面仅剩的木框窗，终于结束了它半个月的孤苦伶仃的命运，追随者兄弟姐妹们而去，光荣的成为了粉碎大军中的一员。

整个学校听到这声音的老师都是手脚哆嗦，随即摇头苦笑“这小子，两天前才刚犯事的，这会又犯起劲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子一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料子”

下午放学的时候，所有的学生都嘻嘻哈哈的跑回自个家去了，仈jiǔ十年代的农村，小孩子还算是一个劳动力，放学回家活儿多着呢。只有各处花卉和果树下偶尔扇动着一胖一瘦两个身影。

他们两人被罚着给整个学校的花卉和果树施肥，必须全部弄好才能回家，不然被检查出来了，明天放学了给学校大扫除。

“小鱼子，你平时的机灵劲哪里去了”小胖子袁裘挑着一担子的米田共苦哈哈的气喘吁吁的抱怨道“金毛狮王都到旁边了你还感觉不出来，真是服了你了”

“金毛狮王”这号是陆少羽给语文老师四眼老头起的，有次他正在家帮老爷子晒药材，老爷子坐在葡萄架子下优哉游哉的看书，突然感叹一声“这金毛狮王的狮吼功还真是厉害，一吼就死一大片”虽然他不知道金毛狮王是谁，不过他并不介意把这个称号安在四眼语文老师的头上，谁让他有一个一吼十里八乡都能听到的大嗓门呢。

陆少羽对于老爷子看的书并不感兴趣，那么厚的一本书，看见了他就打哆嗦，平时上课看见课本他头就痛，更何况这种。说起来也怪得很，陆少羽对于别的书不敢兴趣，但是对于那些枯燥的医书却是喜欢得不得了，简直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上课从来不看课本，专门偷看那让人头晕的医书。

陆少羽虽然也就七八岁，但是却已经把老爷子收藏的所有医书都过了一个遍，甭管记不记得住，就这苗头已经让老爷子乐得直开怀，直夸到后续有人。

陆少羽步伐轻快的在前面走着，虽然只有七八岁，但那身子骨的力气贼大贼大的，按小胖子的话说，都比得上牛犊子了，当然夸张了点，小胖子可是羡慕死了，咋我比他壮怎么力气就没有那么大呢！药浴的功效真的就这么大，想到药浴小胖就一个哆嗦。

当初为了长力气不长肉可是专门找过，陆少羽的爷爷要泡药浴的，老爷子本来是不给的，不过耐不住小胖子的哀求，也为了给他个教训，让他试了一次，结果小胖子再也不提药浴的事。而且每次陆少羽去药浴的时候，小胖子看他的眼神那是要多崇拜就有多崇拜。

“哎哟”陆少羽直接丢担，抱头蹲下，他感觉到头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不是一般的疼，眼泪都飘出来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等缓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上来准备看他的小胖子一拳，砸得他肩窝处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靠！小鱼子，你打我干嘛的”小胖子一边揉着肩膀，一吸声道“嘶，真疼，你小子烦什么混劲啊”

“靠，还敢说，不是你拿东西先丢我脑袋上”陆少羽揉着伤口处反击道“刚有东西砸到我脑袋上了，估计肿了”

“我累得快趴下了，哪有什么力气丢你”小胖子满脸委屈道“没准是芒果树上的芒果掉下来，砸到你了呢，也不看看你多大力，嘶，疼啊，你得把你的大将军拿来补偿我”

“感情你喊了半天，是想要我的大将军啊，我还纳闷着，你皮那么厚这点力还会疼先”陆少羽恍然“走了，快点干完活，然后抓黄鳝去。”

陆少羽没走两步就被草坪里的一抹白光吸住了眼球，弯腰就捡，一入手给陆少羽的第一感觉就是舒服，爽快，比泡在药桶里爽多了，闭眼陶醉着，突然感觉手中一空。

“好东西是要分享滴”没等陆少羽好好享受，小胖子随手一抓就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着“什么嘛！我以为是什么好宝贝呢，原来是一块白条石啊”

“白条石？我还以为是玉石呢？”要说聪明劲儿小胖子那是拍马都赶不上陆少羽，但要说到见识现在的陆少羽那是开飞机也是追不上小胖子，谁让人家是大都市来的人呢！

“喏！还你”小胖子随手往陆少羽这边丢来，再次抓在手中，舒服凉爽的感觉又传了出来,仔细端详着这块白条石，一个拇指的大小，四方很规矩“圆球，你难道没有感觉到舒服的感觉，就像是喝汽水的那种爽快感”陆少羽有些疑惑

“哪有舒服的，就那么个普普通通的石头能有什么感觉，你以为玉石啊，不信你摸摸我脖子上的这个吊坠”小胖子瘪瘪嘴不屑道

“陆少羽疑惑的摸摸了手中的白石，凉爽舒服的感觉依旧。闹到幻觉了，甩了甩脑袋随手把东西丢口袋里。小孩子的忘xìng那是很快的，嘻嘻哈哈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跑西乡塘抓黄鳝去了。

双手各抓着一条七八斤重的黄鳝，陆少羽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的，骄傲得像课本里面的那只大公鸡一样。周围的小伙伴那一个个崇拜的眼神让陆少羽走路都飘飘然。走在他旁边的袁裘也是一个样子的德行，一路走一路嘿嘿傻笑，虽然咱手里没有拿东西，不过小鱼子手上的两条有一条可是咱的。每每一想到这里小胖子就嘿嘿的笑着。

野生的黄鳝，劲儿贼大，这个大个的，小胖子自个儿是抓不稳的，只好有劳大力士陆少羽搭把手了。

走在村中，那些个叔叔阿姨的夸赞，更是美得两人鼻涕都冒泡了。

“小鱼子，把我的放我家门前的那口大缸，你再回家”小胖子搓搓手笑嘻嘻的看着陆少羽

“知道了，知道了”随手把鱼往缸中一扔，陆少羽转身就跑开“圆球，把屁股养好明天再来找你玩”

没等小胖子反应过来，屁股就被重重的击打了几下，惨叫声就连跑出很远的陆少羽都能听见，当然陆少羽绝对怀疑小胖子是故意的。

陆少羽的家与小胖子家隔得蛮远的，一个在村中，一个在山脚。

“老爷子，我回来了”一脚踹开四合院的大门“你今晚有口福啦，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臭小子，皮痒了是吧，天都快黑了也不来帮我收药材”四合院里晒的都是各种老爷子带他进山采回来的药。

老爷子听到他的声音，回身一看“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大的家伙了”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活儿，拿过陆少羽手中的黄鳝“恩，骨正，筋滑，绝对上品，六月的黄鳝赛人参啊！”

“您老以为病人啊，还把脉先”陆少羽瘪瘪嘴不屑道“臭小子，你知道个屁，去把药材收拾好，今晚做一顿好吃的给你尝尝，保证你一生难忘”

晚上的饭，吃得陆少羽那个爽啊，就差把碗也带着吃下去了，晚上照例，泡完药浴就直接躺床上睡觉了。

躺在床上陆少羽，把玩着手中白天捡到的白条石，要不是刚躺下的时候搁到，他还真忘了这东西了，没一会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窗外，缺了一小口的月亮洒下的月光白而柔滑，把露水都映出点点亮光。

陆少羽的胸口处突然飘起了点点白光，如果陆少羽能看见的话就会发现，飘出白光的东西正是他放在胸口的白条石，随着白光的越来越多，整个月亮的月光像是被扯了一样的往一处灌。

这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小时，然后又突然恢复了正常，白光逐渐的倒退回去，随着白光全部的消失，白条石忽然朝着陆少羽的眉心直shè而去，一闪而是不见了。而这一切，陆少羽都毫无察觉。

“啊”一声犀利的惨叫，惊起了林中的鸟儿，也惊醒了正沉浸在晨练中的老人。

老人急速超陆少羽的房间而去，只能用急如闪电来形容，正是因为太快而产生了爆炸声

“小羽，出什么事了......."没等他说完就愣住，只见站在陆少羽已经跌倒在床下，而眼睛紧紧的闭着，眼角不断留着血。

老人急忙把陆少羽抱了起来，“爷爷我看不见了，我是不是瞎了”陆少羽抱着老人呜呜的哭道

早上陆少羽按着生物钟的时段起了床，可是无论如何他的眼睛都是睁不开的，一挣扎着直接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