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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寻找

“明明，我要接那帮度假回来的兔崽子了，你不去顺便看看左笔吗？”
正在对vx756做最后检验的于明了从升浮机上朝下笑了笑：“不了，他说这几天须要安静下。”

想到那天舅舅面对自己“询问”所露出的痛苦表情，于明了沉默，然后选择遗忘这件事。

“好吧。”海哥似乎没有看出对方心里的矛盾，点头劝道，“这架老古董已经差不多检查不出什么啦，你休息下吧，等那些家伙回来后可以帮你看看。”

于明了挠了下头，有些羞愧领每月的工资：“没关系，反正我也没其它事做……对了海哥，你这有玉jīng吗？”

“玉jīng？军用那种？”海哥一愣，随后夸张地摇头，“你从哪听来的，我们这可是正规修理行，哪会有那东西呢？”

“我也不过就随便问问，您忙你的去吧。”说完，他继续埋头检测。

出了大门没走几步，海岸线随手拿了块石子朝远处坡下海边的小安扔去。

小安原本正光着屁股在沙滩上享受着rì光浴，可一瓣臀中肌忽然然没来由一疼，回头正要发怒却见老板正对他招手。于是马上腆着脸跑了过去。

海岸线锁着眉：“你告诉过明明玉jīng的事吗？”

“没。”小安急忙摇头，“海哥，你知道我这人特有分寸。”

“知道分寸就好，不过……”海岸线瞄了眼对方下体，“您觉得自己像有分寸的人吗？”

小安做了个健美的姿势：“你放一百个心安心去吧，家里由我守着。”

“滚！还不把衣服穿上，给我丢脸看我不回头一巴掌抽死你！”说完海岸线迅速地转对他身后，朝着屁股就是一脚。

“那些事究竟该不该让他知道？”

踹完小安，海岸线走进车里，再打开车锁前深思了会儿。他收留左笔舅侄二人本就怀着某种目的。

“还没到适合的时候！”

飞车缓缓升至空中，接着尾部喷shè出耀眼的蓝焰，没几个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远方天际。

小安看着飞车离去，然后表情十分无辜的掂了掂下体：“至于那么凶吗？这鬼地方十天半个月也没外人来。更何况是女人。对了，说起女人昨天那女孩实在……似乎明明对她不怎么感兴趣，啧啧~~”

脑海里意yín了会儿，天空中又传来飞车破空声。小安一抬头，吓得忙找了一个石缝钻了进去。

李可云下车时左右看了看，却不见有什么人。当然，她很难发现连忙把头收回石缝里的某人。

依着昨天的路线女孩来到了修理间，而她所寻的人没有意外的仍在那里。

“喂！”

“我的名字不叫‘喂’。”于明了打从她进来时就在高处看到了，有些无奈地问，“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了。”李可云叹了口气，“太贵了，还是算了。”

“那好。”于明了本就没打算赚她什么，只不过想满足下自己的心愿罢了，既然不成也没什么可以受打击的。

李可云见对方只是随口应了声就又顾手头上的事了，不免有些生气：“喂！”

不过对方还是没有动静，于是她又连喊声：“喂！喂！”

于明了只是掏了掏耳朵，似乎听觉出了毛病。

“明明！”李可云气得跺了下脚。

这一叫差点让于明了从六米高的升浮机上掉了下去。

“我说同学，我有名字。我姓于，叫明了。”于明了趴在升浮机的扶栏上有些无力道，“还有什么事吗？”

“好吧，于明了同学。”李可云背着手摸着腕中的赤焰手坠，“你似乎忘了昨天还答应过我什么吧？”

斜歪了脑袋，于明了茫然地看着女孩：“什么？”

李可云抽搐了下嘴角，深吸了口气挺起胸部：“昨天你说的镜头序列是错的。”

于明了闭着眼似乎冥想着什么，然后直接说：“这不可能。”

“那我们比对一下，看这究竟可不可能。”李可云说着揉了下眼角，“昨天我认真数了六次。明明在1614跟1645两个镜头上。”

“这不可能！”这部片子可是自己亲手制作的，作为高cháo镜头，当初分镜台本上自己在这个序列数码上画了可不止三两个圈。

“那我现在放给你看。”

趴在升浮机上的于明了想了下，最后说：“算了，不是我打击你。这片子我真熟到闭着眼也能把画面上每个细节都讲出来的地步。”

“嘴硬！”李可云说完打开电脑，随着画面的启动女孩回头看着于明了，“记得啊，你错了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于明了抓了抓额头：“这么固执干嘛啊，算我输了还不成？”

启动完闭，女孩迅速的打开外置投影：“下来，陪我看！“

不容反驳的命令语气后，女孩的脸刷一下红了。于明了没看见，他正让升浮机下来。如果想赶着一个人烦人的人，那就塞住对方任何的借口吧。

拖来两把椅子，一把放在一边，另一把放在另一边，两边的概念即是两米三。对于距离感无比jīng准的于明了来说，他可以自豪的确定这一点。

投shè虚拟屏亮在离地两米处。看着电影即将放映，于明了显得无jīng打采的样子让女孩不由皱起眉头。如此不端正的态度不仅在无视自己，更重要的是对《机甲骑士》的否定！

“这片子你认为剧情好还是画面好。”作为制作者的于明了已经从网上得到很多答案，但是面对真实的fans还是第一次便好奇地问道。

李可云一愣，她没有想到似乎毫不在意这片子的男子会先提出讨论，只是呆了会儿便模棱两可地说：“都不错啊。”

这显然不能让于明了的虚荣心满足：“假如一定要选一个呢？”

女孩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剧情垃圾的一塌糊涂，画面完美的一塌糊涂。”于明了蹂躏着头发一种十分抓狂的样子。或者很少有人能理解这种对于作品艺术完美到疯狂的追求，因为这种人存在于传说，绝不会出现在你我他的身边。

“是啊，网上也有人说是两个人的作品。而且小扇扑萤也一直拿不出分镜初稿跟大格式源文件。”女孩这次倒没说什么，“不过我认为剧情与画面都是为承托故事的最高cháo……”

李可云忽然不说话，头歪到一边，心里埋怨自己那么说了的，那不就显得跟普通俗人一样了吗？

看着故事开场，于明了又没有注意到隔壁同学的表情：“开始数了啊。注意了，到时别我说欺负你。”

女孩一愣：“我看起来像好欺负的吗？”

“这个啊……”于明了翘着二郎腿，以一个舒服的姿势摸着下巴，“套用故事里某个小高cháo的话‘女孩是用来被男孩保护的’这么说你满意吗？”

一个大男子沙文主义。

想到这女孩哼得一下看画面，带着不爽的口吻没好气地说：“数吧！”

两人你一我二的数，原本这件无聊的事情却不小心变得有趣。例如：

“356，啊这句话我桥段我也喜欢。公主艾文把剑搁在费宁格尔肩上，说，你愿意做我的骑士吗？”

“我不愿意……359。”

“又没问你——糟了，数到哪了？”

“362了，孩子。”

“你骗我，重新数过！”

重数时轮到于明了发牢sāo了。

“683……靠，这话最让人起鸡皮疙瘩！每次看到这个镜头我都忍不住跳过！“

“‘有意义的存在，无意义的消亡。而我现在存在着，那么说明我还有活着的价值……’这话也是我很喜欢的！你不能说讨厌！”

“问题是‘无意义的’从存在与消亡不是一蹴而就，这其中还有段保持期，有些人活着，可是他已经死了。但是他要离毁灭还有段最后时间。”

“那你现在活着是无意义的吗？”

“……不过是讨论下人生的意义，不要那么紧张了。”

“是谁先启的头——糟了，这是第几个镜头。”

“754。”

“我不信！重新来过！”

“……”

时间缓缓的流逝可是谁也没有发现。没有发现的不只是时间的变化，那原本存在于空间上两米三的距离不知在何时缩短了。很短，两人就那么紧靠在一起，为着影片中某个鸡毛蒜皮的小问题争论着而无暇思索。等小安穿上喷了古龙香水的西装，顶着打好发蜡的后背头来到机修仓门口后。窥视了良久的他看着早就垂下蔫掉的岛上野花不由蹲地画圈。

“该死的，还没开场就吹结束哨了。”

费尔格宁驾驶着辉煌骑士冲入机甲的海洋，用散发着海洋蓝sè的铁手执着辉煌之矛刺入敌人的要害，每一击都要忍受着敌人十倍的攻击。而这些攻击通过每一个传感点即时的回应到了他的脑海，凿髓的痛楚没有使他害怕，反而淹没了他的恐惧。

天空yīn霾，黑云低压，空气里弥漫着机油燃烧的味道。红铜sè机甲跃向天空，冲向飞行机甲的方阵。刹那间，蓝紫sè的闪电划过天际——画面被定格。

“我已经受够了！”

女孩头脑有些混乱的关掉影片，嘴里不断喃喃：“什么叫抄袭，这就是我的东西，不过是让别人做的罢了。画面算什么，整个宇宙能做得比他好的就像星星一样数不尽，怎么一定要拿这件事一直说，一直说……那些整天登明星绯闻的杂志为什么都拿我开枪？我又不是明星，不过是长得漂亮点，如果美丽也是种错误那我的罪真有那么大吗？卡迪，你说呢？”

“澄静最可爱，整个宇宙谁又能比澄静更可爱？”

回答她的是一只小白兔——准确来说是一种装载简单AI程序的布绒玩具。

“是的，我是最美丽的！”澄静抱着长耳小兔如梦呓般喃喃。

这时，突然响起叮叮咚咚悠扬好似从八音盒里发出的乐声。澄静怀抱着小兔子，及腰的乌黑长发如一把展开的扇子围在身后。

“小静，我想你要找得人已经有眉目了。”

一个白发年轻人的视频跳到了屏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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