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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探望

青天之下，蓝海之上，澎湃的波涛冲刷着珊瑚礁，一架银蓝sè飞车在这座小岛上缓缓降落。
“您好，请问您找谁。”虽然如此礼貌地问着，送左笔去医院的小安却眼馋得盯着眼前限量版的飞车发呆。

“于明了是在这里吗？”

声音如黄莺啼谷，小安回过神来才注意到头戴加长型鸭舌帽的车主，愣了好一会儿立刻热情道：“明明啊，我熟，非常的熟。”

“明明？”女孩似笑非笑，却又保持着本身矜持的表情。

小安领着女孩进到修理库时于明了正看着图纸对一部损坏的机甲进行修理。

“你怎么来了？”于明了扔下图纸，在围裙上擦了下机油，“一个星期还没到吧？”

李可云摘下帽子甩出了长滑的黑发，站在一旁的小安闻到那发香不由露出陶醉的神sè。

“小安，我让你做的那个模具好了没？这里正等着急用。”于明了看着小安猥琐的表情不由说道。

“切。”小安露出不爽的神sè，转而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嘿嘿怪笑，“哦，对哦。我估计那活要做很久。嗯，应该非常久。”

“去你的。”于明了笑骂道，他可不是傻子看不出对方故意的误会。

这是与在学校截然不同的一面，活泼的真实。李可云突然这么想到这个方面，旋而又甩甩头觉得脸庞又开始烫了。

于明了在水池边用专用机油清除剂洗手，并没有看到她的这么一面，背着身问道：“你不会太心急了吧？”

李可云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便道：“导师有事忙得抽不开身，让我来看看。另外也是来监工看看我的辉煌骑士。”

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来上课，但李可云14级机甲师的身份被导师知道后大吃一惊，于是为了带动学习气氛为人她为班长——虽然具体班务全是飞鱼鞍前马后的一一搞定。

“随你。”于明了拿着毛巾边擦手边走向小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两罐可乐抛给了女孩一罐。

“你还挺懂礼貌的。”李可云冷冷地说道。

于明了笑了笑却没有答，李可云马上回味过对方笑容里的含义，敢情还在笑话自己看《机甲骑士》。亏自己还好心来看看他有没有事。

想到昨天发生的，女孩犹豫了下，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你……昨天为什么要那么做？”

“关于辉煌骑士我想做适当的调整。”于明了像是没听到对方的问话，喝了口可乐后自顾自地说着，“电影里更多的是从美型角度去设计，而实用xìng有些欠缺。比如加载上因为空间储存量的问题，保护力场与悬浮力场都没有办法安装，所以后背的推进器也单纯变成了一个摆设。武器方面也太多太乱了——那该死的编剧竟然要求主角样样兵器都jīng通，所以在两臂上竟然塞进那么多东西。”

“你说什么？”李可云被他的话吸引，从而忘掉了碑的问题。然后她觉得他最后那句话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哦。”于明了应了声，“简单的说把保护与悬浮装置放在双臂上。假如你觉得没武器不好，那么我们这里能把机甲的主武器——辉煌之矛制作出来。嗯，这样维修费可能会更高。”

“不会改变外形吗？”李可云忙问。

于明了沉思了会儿，接着抬头道：“我这只是简单的改造。这台机甲的机动xìng虽然马马虎虎，但看得出只是某些机修爱好者的产品。对于使用材料并没有那么讲究。”

“材料？这些不够好吗？”

当女孩说话时，于明了只觉得身边似乎开了冷气。

“不是不够好。只是不会搭配使用。”于明了指着某处位置，“上臂使用的晶体导管，在美观的同时又减轻了自身的重量。不过制作者的研究只停留在了表面。其实在上臂部在与肩、小臂的连接处还应该加两个小型引力场，否则你用不到半年双臂就会脱落。”

事实上李可云一开始便明白，她原本的打算便只是收藏，听到于明了侃侃而谈心里又有些痒痒：“你意思是说可以实用？”

事实上于明了设计之初便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考虑过实际应用。

“没错，只要材料应用得当就可以设计出来。只是……”于明了苦笑道。

“只是什么？”

于明了不顾女孩的期待叹了口气：“只是我只知道该用什么材料，可实际cāo作并不是那么简单。以我的水平可能要失败很多次也不一定成功。”

除非让舅舅出马，于明了这般想到。但是他正在静养，医生说至少两个礼拜不能出院。

“需要多少钱？”

“三百万。”于明了咬着牙：“而且是最低限度。”

李可云低头咬着唇，内心一番挣扎接着突然盯着于明了眼睛道：“你认真算过了？”

“我算了很久了。”于明了笑道，“如果一次xìng成功那么材料费要花一百五十万左右，如果加上失败损耗至少得三百万左右。当然，你还可以请别人来做。”

“我只剩三百万。”她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话。

三百万，单是买到机甲就花了她两百万用去了她大半的零花积蓄，因此她也犹豫了，不过她又注意到一点，“你算了很久？有多久？”

“两个礼拜的工作时。”于明了笑着说，“我早就想做实体的辉煌骑士，如果你真决定了那么人工费我不再收了。”

还有什么能比得上作品实体化更加让人兴奋得呢？

“你也喜欢看《机甲骑士》？”李可云有些惊讶。

于明了点点头：“嗯，还算喜欢吧。”

“那喜欢到什么程度？”李可云有些兴奋得追问。

“程度嘛——”于明了想了想，“这么说吧，你随便说个台词或者描述个画面我都能把sc序列告诉你。”

李可云奇怪道：“sc序列？”

“就是第几个镜头。”于明了想起这是镜头术语。

李可云马上道：“那么这部动画一共有几个镜头？”

“除去片尾制作人显示的几幕一共有1935个。”于明了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

“骑士戈多在高cháo时对公主说‘我的公主，敌人就交给我吧’。”她不相信有人比她看得多，更疯狂。

“在1626跟1627两个镜头中。”于明了随口道。

李可云撅起嘴：“我不信。”

“不信你回去自个儿看。”于明了又喝了口可乐，却发现已经在不知觉中见底了。

“我回去再看，假如你说得是真的，我就决定重新造一台辉煌骑士。如果不是……”李可云转了下眼珠子，“如果不是你就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于明了伸了个懒腰：“那么好吧，我先去休息了。等你一个个数完了再来找我。嗯，那工程量可是蛮大的。”

看着于明了不看自己一眼的离去，李可云有些不服气道：“我就是不信。”

于明了背着她甩了甩手，算是知道了。

走进朴素没有装饰的房间，于明了并没有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休息，而是打开电脑进入虚拟空间。虽然这俩天有些大起大落，而且也很忙，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曾答应过乌龟的事。

这项任务仿佛破解密码般需要将其中二方连续与四方连续的图案清理出，所要得到的只有纯粹的无规可寻的图案。说来简单，但是所谓的连续并不是真正的连续，它们之间可能然存在一定的距离差，如果只是单纯的几个小点，假如不是对图形设计敏感的人是绝难发现其中的玄妙。

而除了这些，他还得在这乱七八糟的图形里寻找不对称平衡。所谓不对称平衡就像玩跷跷板，两个重量悬殊的人各坐一边，要使俩人保持平衡那就得寻找到板下的支点。寻找到这三点要素比单纯连续来说要磨人的多，也困难得多。

于明了对着扫描文件仔细的观察着每一道纹理，突然，一个拳头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后脑勺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