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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生死

此时，那位老者的心里是相当的不平静。
在雪姬开始行走江湖的时候，老者就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无论她接近什么样的人，他都时时刻刻注意着，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平时的她，都是易了容的。

在行走江湖的rì子里，相貌普通的雪姬，也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一直以来，她也没有遇到什么较大的危险，不过贪玩的她，只要江湖上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会好奇的过去看看.....．

不久前，佛门出了件大事情，而那个时候，雪姬所在的位置，正是离佛门不远的一个小镇，准备过去凑凑热闹的她，被老者拦住了，为了她自己的安全，她只能把好奇心放下了，继续赶路。

雪姬在赶路的途中，自然是非常的不高兴，就连走路也是慢慢吞吞的。

没有办法的老者，为了能让她尽快赶路，欺骗她说，前面有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是事情，很多江湖中人都从中吃了亏，希望雪姬能快点过去看看，听老者这样说，雪姬也就半信半疑的加快了脚步。

但是，几天过去了，却没有碰到任何事情发生！

聪明的雪姬，自然猜到原因的，赶路的速度又放慢了，老者这时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又过了几天，老者在取水的途中，正好遇到了六个骑马的人也在休息，无意中，老者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有人敢收江湖中人的过路费？

这个很有趣嘛。

便灵机一动，把这件事情，非常夸张的对雪姬说了一遍。

雪姬有了之前的教训，自然是不相信了，以为老者又骗她，好让她快点赶路，更不高兴了，便休息了起来。

在她的心里非常清楚，江湖中人的过路费岂是那么好收的！但是，在她闹脾气，休息的时候，迎面碰到了许多，赶往佛门的江湖中人，而且他们所谈论的事情，全都是一样的！

随着听的次数越来越多，她从开始的不在意，变成了后来的好奇，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便找了个亲身经历的人问了一下.....．

而这个人，也正是那种，见风就是雨的人，结果说的比老者还要夸张，最终吸引住了她那贪玩的心。

全速赶来的她，最后还是迟了！

郁闷无比的继续往前走，正好在酒铺里遇到同样北上的赫奇。

在赫奇和大胡子动手之前，雪姬和老者就出现了，他们两个人交手的情况，老者看的一清二楚。

虽然对于赫奇的身法感到不可思议，但毕竟二人的内力相差太多，最后败了也是正常的，后来如果不是雪姬顾忌自己的身体，大胡子早就被打跑了，哪里还会有刚才那件事情的发生。

至于雪姬有危险，老者根本没当一回事，一个二流中期的人，还想在他眼皮底下伤到她，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是想看看，赫奇会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事情发展到最后，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老者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赫奇因雪姬而失去大量的银票和珍贵的夜明珠，在关键的时候，他出现在了雪姬的身旁，这场看似公平的交易被打破了，看着反映过来的大胡子，朝赫奇冲了过去，老者准备在关键的时候，在出手帮忙，怎么也没想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

老者此时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赫奇的武功是二流初期这一点，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可是他的真正实力，却远远超过了他的境界，当然了要是超过不多，也就没什么了，要是超过的太多，那就有问题了。

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大胡子，老者慢慢的走了过去。

蹲下。

检查了一下大胡子的死因。

起身。

赫奇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显然也是在思考着该怎么做。

在大胡子冲过来的时候，他就在考虑要不要杀他。

不杀，到时候他领着一帮人，来找自己麻烦怎么办？找不到自己在回平安镇，镇上的普通人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的心如何过意得去。

何况他还答应过胖子，帮他解决掉大胡子。

杀，以老者的眼光，定能看出什么蹊跷，要是他起了贪婪之心，擒住自己逼问武功的话，自己能跑的了吗？看着越来越近的大胡子，赫奇一咬牙，大不了把这不完整的功法给他便是，大胡子绝对不能再放走了，何况自己还能赌一次。

要是一早就知道，老者会出手帮助自己，他也就不会这么烦恼了！

虽然是黑夜，但借住月光，赫奇还是可以看清老者的样貌，长的慈眉善目，只是他现在的表情，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从表面来看，年龄应该是在六十以上，但习武之人，岁数越大、越不好看出实际的年龄，就像药老，看上去也就五六十岁的样子，实际却已经九十多岁了。

已经死去的大胡子，身上没有一丝的伤痕，老者经过检验发现他的死因是：身体内部的五脏六腑皆以粉碎！

高手是可以用内力，震碎人体的五脏六腑，不过那种震碎，按正常现象称为震断，也就是说，用内力把全身的经脉和心脏弄段而已，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震碎。

而大胡子的死，不是这种震断，而是真正的震碎。

在说的明白点就是粉末。

身体内部，完全都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层末了。

老者行走江湖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武功，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到赫奇是如何快速转移的方向，杀死大胡子后，施展轻功过去的。

准确的来说是，一个二流境界初期的人，使用的武功，居然有这么可怕的威力......如果他到了一流境界，又会如何呢......在进一步的话，先天境界......老者已经不敢在往上想了，太可怕了。

此时大胡子躺着，老者站在了他身边，雪姬还在草地上面躺着，赫奇则还在距她十米远的地方。

两个站着的人都没有说话，彼此之间相互对视着。

赫奇jīng神紧绷的，看着对面那个老者，他知道，从表面看上去，老者已是垂暮之年，实际上却是非常的危险，稍有不慎，他便会身首异处。

看赫奇这个样子，老者开口了。

“你不用这么紧张，如果我说，我现在杀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信吗？”

“信！”

“既然明白，为什么现在还这么小心翼翼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痴还是傻？

“是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说的好，老夫今天已经八十六岁了，江湖中不管是那些成名已久的人，还是那些天赋极高的人，能真正让我看在眼里的人不多，没想到，在快要寿终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个，而且还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毛头小子，就算死你也应该明目了！”

“或许吧！”

“好了，废话老夫也不多说了，可以把你修炼的功法，给老夫过一过目吗。”

“不可能。”

“老夫可没有跟你商量的意思。”

“恕小子愚昧。”

“老夫给你两个半选择：第一，你主动交出你所练习的功法；第二，尝尝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那半个，也就是你心目当中的一线生机。”

“我还有一个选择。”

“额......说来听听，难道你认为可以杀了老夫？”

“当然不是。”

老者心想：那就是让我放过你了，可能吗！不过，也得先探探他的底。

“既然都明白，那你说这话，必定有所依仗，你师傅是谁，如果老夫认识，便绕你一命，今天发生的事情也不再追究，你看如何。”

听完这话，赫奇说道：“您是不是想太多了。”

老者一愣。

“那你是什么意思。”

“就算刚刚您老不现身，我也会这么做的。”

“难道你从一早就知道我的存在吗？”

“是。”

“额...那小兄弟你是如何发现我的？或者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就知道我隐藏在暗处的？”

“在酒铺，雪姬出现了之后，我就感觉到周围隐藏着一个人；开始并没有在意；果然，离开酒铺之后，就感觉不到了。但是，下午雪姬出现了之后，我又有了同样的感觉，很是疑惑，所以中途我离开了一次。”

“离开之后，那样的感觉又消失了；回来以后，那种感觉又出现了，我就猜想，是不是跟着雪姬而来的。也就是刚才，雪姬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消失了；所以，我就断定，雪姬身边隐藏了一个高手。”

“还有就是最后一次，刚开始大胡子的刀，只是架在了雪姬的衣服上，后来因为逼我做决定，刀刃到了雪姬的脖子上时，你的身体流出了一丝丝的力量，显然是准备杀他，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的感觉是对的。”

听了赫奇的话，老者明白了，一切都是源于他的感觉，不，准确的说是源于他所修炼的武功。

但是在老者的认识里，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按理说这么厉害的武功不可能没有人知道。

“不知道小兄弟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师傅是谁或者你所修炼的武功叫什么名字？”

“你认为呢？”

“这就让老夫更不明白了，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在我现身之后，为什么还要露出正真的武功呢？借助老夫的手，不是一样的吗？而且那样的话，你身上的秘密，老夫也是不会发现的。”

听老者这么一说，确实让赫奇犯愁了。

看到此时赫奇的表情，老者也明白了，感情这小子以为自己不会出手帮助他，幸好当时没有出手，否则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

老者继续问道：“就算老夫不出手帮助你，只要你不对他起杀心，就不会使出这样的武功，也就不会弄成现在这种情况，那为什么你一定要他死呢？”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交出你修炼的功法，老夫给你一个痛快。”

“我会拿雪姬的命赌一次。”

老者笑了“这就是你最后的选择吗？可能会令你失望了，也令老夫失望了！如果此时的雪丫头，的确在你手上的话，你才能说这样的话。”

赫奇也是微微一笑。

“如果雪姬的xìng命，不足以威胁到您的话，那今天死在这里的就是三个人，我相信您明白我的意思，现在看好了......”

当赫奇的话说完的时候，身体也跟着消失了，同一时刻出现在了雪姬的身边。

“这是......”

老者再一次的震惊了，自从知道赫奇要用雪姬的xìng命威胁他的时候，他的jīng神就一直紧绷着，就连眼睛也没有眨过一下，时刻的注意着，只要赫奇一有动作，他便马上回到雪姬的身边。

可最后他却没有看到任何的动作，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唯一的不同就是换了个位置，这应该怎么解释？

赫奇坐在了雪姬的上方，袖子里拿出一把jīng致而又锋利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处，只要手一动，她绝对没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看着局面已经无法挽回了，老者只能希望赫奇能露出一丝的破绽，可惜让他失望了，赫奇也在注意的他，只要他一动，他就会下手，她就会死。

就算自己再快，可以快的过凭空转移的赫奇吗？

老者犹豫了。

用雪姬的xìng命换赫奇的功法值不值？

如果换到了还好说，要是换不到呢？

听赫奇刚才的口气明显告诉他，他会选择自杀。

那么重要的武功秘籍会放在身上吗？

恐怕早就背下来烧掉了吧。

就算换到了，之后要如何向她的父母交代，说为了获得一本绝世武功，害的他们失去女儿！

赌吗？

赌雪姬不会出事的前提下杀了赫奇？

他不能，也不敢。

老者并没有考虑太久。

因为雪姬是他看着长大的，别说一本功法，就是十本也他也不换。

再说，以他的年龄就算得到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至于传给后人.....．

老者叹了口气。

“老夫在江湖上行走了将近六十年，从来没有在任何人手上吃过亏，没想到在大限将至的时候，栽倒了一个年轻人的手里，这是不是就叫做晚节不保呢。”

“你赢了，你想让老夫这么做。”

看着老者妥协，赫奇的心不止没有放下，反而提的更高了。

“发誓吧！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准告诉，除咱两以外的人知道，并且，终身不得伤害我分毫。”

看着丝毫没有放松的赫奇，老者按照他说的话去做了，发了誓。

听老者发完毒誓后，赫奇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了。

放开雪姬，走到大胡子的身边，把他身上有用的东西，全部都拿走了；还别说，在他的包袱了，又找出到将近四万多两的银票，加上上次抢过来的三万多两，总共获得了七万多两。

这么多钱，可是大胡子的全部身家，不敢定他是用了多少年的时间才弄到的，时间跟金钱是成正比的。

处理完大胡子的尸体。

赫奇对老者说道：“从刚才您老的口气里，我可以听出，您老在江湖上，肯定有着不小的声望；所以，被您所保护的人，身份也一定不简单，我需要从雪姬嘴里获得一些江湖上的消息，所以就委屈您老在多和我待一天了。”

“好心计，刚才雪丫头在昏迷之前，明白是误会了你，而你又为了救她......醒来之后一定会对你心生愧疚，所以你问的问题，她都不会不告诉你，如果我不答应，恐怕你还会威胁老夫，也罢，就在让你多和她待一天。”

完全把心放下的赫奇，又开始打坐修炼了起来，刚才他已经把丹田中的内力耗尽了，现在事情结束了，自然不会在有什么顾忌了。

至于老者会不会偷袭，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在这个世界里，誓言是能够约束住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