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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火枪要买，更要自己造

“怎么不行？”方明大奇，以这个时代的火枪来说能在一百多米的距离上打穿一层皮甲已经是狠了不起的成就了。记得以前他曾经看过一个电视节目，介绍火枪的，前装滑膛枪，到拿破仑时代最佳shè程也才不过200米，jīng度还差得厉害，100米左右命中率不足60%。这伊利亚火枪能打这么远，保证了杀伤力还有命中率，除了造的jīng制外，火yao的配制也应该是那黄金配方了。只是以方明的经历，配制黑火yao的黄金比例早还给了老师，实在记不清爽了。
“硝太多了！烧起来烟大，威力也小些！”耿大直愣愣道。

“啊？！”方明扭头去看赵翟，赵翟干咳一声道：“这火yao弹丸都是当rì伊利亚商人随火枪奉送的，吾也不知详情！”

“那你们马上配一点来试试！”方明知道再问赵翟也问不出所以然，既然你两兄弟都说人家的火yao不行，你们就配点行的来试试。

耿家兄弟领命而去，那边老铁蒋也看完了火枪，走上前没说话先磕头：“大人，这西洋火枪不行！”

又一个说不行的？！方明觉得自己有些眼晕，定了定神，问道：“怎么不行？你说说！”想起方才问起赵引财的经历，又插话道：“别说装饰，云纹，上漆这些没用的，我不管漂亮，只问shè程威力！”

“诺！”老铁蒋叩了下头，就那么跪在地上道：“这西洋火枪，做工粗糙大人既然已经不计较，老汉就说说其他的。”

你到是说啊！方明本来还想拉他起来，这时气他啰嗦，两手一叉，干脆让他跪着说。

“其一，是这枪管短了，打不远！”说起老本行，老铁蒋到是头头是道，方明听了也觉有理，弹丸是在枪膛中升压加速的，枪膛越长，初速就越高，自然shè程就越远。

“其二，这管壁也太薄，装药多了，容易炸膛，装药少了，打不远不说，威力也小些！”老铁蒋说完，重重磕了头：“不过，这伊利亚火枪的火门，药池和望山都是顶好的，我大夏火枪略有不如。”

“恩，不错，我就说这世界中的西洋人怎么也不能菜到家啊，总有一两样是值得咱学习的嘛！”方明连连点头，见老铁蒋又停了下来，奇道：“接着说啊！”

“大人，老汉说完了！”

这就完了？方明还以为他有多少条，还其一、其二，没想到就两条，不过这两条都说的在理。

“按你说，这枪要怎么造？多少时候能造成一支？”方明觉得边上赵翟不时抚胸捋须的样子很有番潇洒劲头，也在自己空无一物的下巴上摸了两把：是不是什么时候该蓄点胡子了，这年月不比现代，二十六的人没个几寸胡子，别人还以为是太监呢！

老铁蒋仰着头算了半天，才道：“回大人，若是老汉一人来造，按着这伊利亚枪的模样，两月可成一支！若是老汉的儿子在边上帮手，只需一个半月就能造成！”

这么久！方明被这时间给吓了一跳：按这速度，等造好了火枪，昌州早完蛋八百遍了！

“能不能再快点，这速度太慢了。记住，别的某都不管，只要能打出子弹，打得远，威力大，造多丑都行！”

老铁蒋为难的斟酌一会，才勉强道：“按大人的说法，这枪造出来简直不能见人啊！”

“能不能见人某不管，某只要能杀人便行！”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漂不漂亮？方明心里那个气啊，说出的话就带出了点腾腾杀气。

老铁蒋被方明杀气腾腾的话给吓了一跳，煞白着脸连连磕头，再盘算一会方抖着嗓门道：“最快也要一个月，再快这枪就不保险了！”

一个月一支？还是慢了，不过看老铁蒋诚惶诚恐的样子恐怕再逼也逼不出时间来了，再赶，只怕真像他说的那样，就不保险了。方明沉吟着，一转眼看到满院的铁匠木匠都煞白脸不敢和自己目光相对，伸手一指道：“老铁蒋，某让这些人都来帮你，铁匠打铁，木匠做枪身枪托，你一个月能造多少支？”

“这……”老铁蒋愣住了，支支吾吾不肯说话。边上赵翟看不过眼，凑上来小声道：“中华，不可过分。人家的手艺，如何你一句话就要他传与这许多人！”

对了，中国古代那些奇巧技艺都是传儿不传女的，没想到这里也这般敝帚自珍，想到自己那个世界中国古代那些超凡技艺就因为这点失传无数，方明心里就一阵憋气。拉着赵翟也小声道：“我的使君大人，眼下昌州已经势若危卵了，还顾得上这些？我护城保州的手段可都着落在这火枪上啊！你看这样，我许以厚赏重利行不行？”

“这火枪西洋商人也有得买，吾已经联系了几家商会，明rì就有回话，那时候，多少火枪不可得？”

“火枪要买，也要自己造！哪能全由着西洋商人，这可是我们的身家xìng命啊。再说刚才没听他们说吗，这西洋枪，不及自造的啊！”方明咬定不松口，末了还加了句：“对了，还要问问西洋商人有炮没有？大炮小炮，有多少买多少！”

“那也只能商量着来，不可用强！”在这件事上赵翟的态度强硬无比，“这事吾来与他们说！”

“行行行，你说就你说，只要能造出火枪，别的我不管！”方明看着赵翟的样子，不由感慨：人家这觉悟，二十一世纪的中国要也这样，还要维护个屁知识产权啊，还打个屁的假啊，卖盗版的都喝西北风了，大大小小的电脑多一半都得趴窝——正版用不起啊！

见赵翟摆出一副和蔼的样子与老铁蒋交流商量，方明觉得一阵胸闷：我图个啥啊？造火枪不还是保着他们不受兵匪蹂躏，怎么到头来反还要求着他们？

气恼之下干脆踱出小院，正无聊间，耿家兄弟正急匆匆赶来。

“火yao配好了？”方明一把抓住耿大。

事实证明，耿家兄弟没有吹牛，伊利亚火枪用了耿家兄弟配出的火yao，shè程和威力果然有所提高，但仅是略有提高罢了——比没有强了一点的那种。

这也在意料之中，人西洋诸国玩火yao虽然晚了点，但玩得好呀，这*就算离黄金比例略差，也差不到哪里。耿家兄弟也不是诺贝尔，突然配出个*啥的，能一下将威力shè程翻个几番。因此方明也就更加期待老铁蒋所说的那种火枪。

结果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赵翟带着满身疲惫走出小院：“成了，老铁蒋答应了！”

看赵翟那jīng疲力竭的样子，方明心里暗爽：活该！可嘴巴上却不敢这么说，连番称赞赵使君仁义道德，劳苦功高，马屁拍得震天价响。

“罢了，罢了！”赵翟挥着手：“你也不用拍吾的马屁，事情是办成了，可能造多少出来依旧不能保证，那蒋老汉只说竭尽全力！”

“那没关系，不是还能买嘛？”方明嬉皮笑脸道：“对了，买枪的时候千万带上我啊，不然小心被那西洋商人坑了！”

“你……！”听了这话，赵翟一阵气苦，既然还是要买，何苦让自己与那倔老头麻缠这许多功夫，气得一跺脚，又傲然道：“吾经营昌州十年，白手起家，建成这诺大商港，与西洋商人打交道无数，从未被欺瞒过！”

这话方明信。按赵引财的说法，他随着赵使君刚来昌州时，这里比长乐、永安两州还要困穷，十年生聚才有了如今局面。可惜这赵翟也只有政商之才，十年间眼看着周围长武、盛威两军逐渐强大，就是拿不出什么好办法，练出一支足以守卫疆土州境的强军来。

生不逢时啊！方明看着赵翟已经染白的鬓角感慨万千。不过感慨是感慨，事情还是要办的。见赵翟要走，赶紧道：“如今器械军备算是安排好了，可兵呢？你答应的一营兵呢？”

赵翟捏着自家额角，嘘气道：“勿要再催了，吾已经发下征发榜文，数rì内定会与你一都兵马！”

“一都？怎么是一都？不是说好了是一营的么？”早上刚答应的事，这才刚刚过午就缩水一半，等到明天搞不好又会被砍掉一半，方明哪里肯答应，扯着赵翟死不撒手。

“一营是一营。州城丁口一共不过一万有奇，你还非jīng壮的不要，能先征到一都已经是非常不易了，剩下的要到下面县治去征。可你也知道，如今出州城数里就不安生，没有兵马保护如何能下得去。你非要一营兵，只有等这一都征齐，你自己带了下去县治征，征多少都行！”甩不开牛皮糖般的方明，赵翟只得细细解释，“快撒手，吾还要赶着去安排这些匠作们！”

见赵翟实在跟被榨干的油菜般挤不出油水，方明只好放手，“如此就信使君这一回，只是别忘了，回头跟西洋商人见面时喊上我啊！”

赵翟头也不回的挥手而去，看他这副来去匆匆心力交瘁的样子，方明不禁窃笑：也不知这赵使君现在有没有后悔选了咱来当这都尉。猛然间又记起一事，带上耿氏兄弟，追着赵翟的背影赶去：“赵使君，等等某，某随你一起去安排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