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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 意识空间

一剑斩空，天地归元。诸天强者影响虚无崩灭，同一时间，楚风手中虚剑化为点点星光，没入眉心深处。
“噗！”

一口鲜血，面如金纸，摇摇欲坠。

“这才几天的功夫，居然又差点油尽灯枯，也是够了！”最后一个念头闪过，楚风直接往前方深渊栽落。

同一时间，深渊之下，一股凌厉的剑意冲天而起，如果楚风此刻还醒着，想必会知道那正是之前感受到的被众强压制的剑意。

不知过去多久，楚风从一阵流水之音中苏醒过来。

醒过来的楚风，赫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身边不远处，是一条潺潺的河流。极目远望，这里没有高山，没有冰雪，没有大树，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苍茫。

“这是在哪里？”青草的芬芳，河水的湿润，暖和的气流，一切仿佛从凛冬进入暖春，这样的变化，让楚风禁不住有些错愕。

“难道又是特殊空间？对了，噬月呢？我晕过去了，噬月在哪？”心中琢磨着，突然，楚风心头一震，他居然没发现噬月的气息。

“噬月……”站起身来，楚风扯着嗓子大喊，只可惜，声音虽然传出老远，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不得已，楚风只能沿着河边一路喊一路前行，只是这苍茫的平原似乎无穷无尽，那河流似乎也亘古长存，完全没有尽头。

好长一段时间，楚风都没有找到人迹，也没有找到噬月的痕迹。

“究竟是什么鬼地方？难道眼前一切都是假的？”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楚风只能坐下来，希望想清楚一切之后再行动作。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楚风盘坐下来，意识开始融入白玉仙引中，仙光笼罩之下，顿时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化。

楚风再次睁开眼，赫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简陋的房间里。

窗外，习习暖风吹入，带着春日特有的温暖和芬芳。伴随着暖风，“叮叮咚咚”的琴音如潺潺流水般闯入，让人的心忍不住随之跳跃，随之欢快。

“难道之前都是在做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场景的变换让楚风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此刻有些无法分辨，如果说之前那苍茫的草原是梦境，那么现在呢？现在的就一定是真实吗？

“你醒了？”楚风思索间，一个清泉般的声音传来。

楚风抬头看去，不知何时，木门已经被推开，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站在门口，听其声观其人，楚风只觉得这根本不是个应该存在于人间的女子。

“画中人，梦中仙，不过如此！大约也只有那日山谷中神秘如梦的女子可以比拟了吧！”楚风心头暗赞。

真也好，假也罢，只为这个梦幻般的女子，大约一切都值了！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楚风笑了笑，坐起身来，大约是昏睡的时间有些长，他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说完，楚风又指了指女子怀抱中的白色小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应该是我的伙伴！”

好半响，女子淡然的神色中才绽放出一抹微笑。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这一笑，如同百花盛开，漫漫冰雪消融，那暖意，只让楚风感觉骨子里都暖洋洋的，舒服透顶。

“我叫墨雨涵，这里是玄冰崖下的一处秘境。你和它从上面掉下来，然后我把你妹捡了回来，就是这样！”墨雨涵笑盈盈的婆娑着噬月的皮毛，噬月舒服得眯着眼，好不得意。

“墨雨涵？很好听的名字。我叫楚风，很高兴见到你！”楚风笑了笑，随着墨雨涵走出屋外。

屋外，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青青草香，袅袅芬芳。看着眼前的一切，楚风又呆住了，这不是跟之前梦境中见到的一模一样吗？

唯一不同的是，这广袤的原野中，突兀的有着一座小木屋。

“如何，是不是很奇怪？其实，许多时候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这里究竟是真是假了，我呆在这里，已经太久太久！”墨雨涵笑道，话语中隐藏着一股深深的悲凉。

莫名的，楚风心头有些堵。好一会，他才深吸一口气道：“这里应该也是幻境，对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说时间过去太久，那究竟是多久呢？”

“幻境？呵呵，也许是吧，也许不是。这里，其实是我的意识空间，如你所见，这里现在除了青青的草原，什么都没有，但是曾经，这里有着许多许多。至于我在这里呆了多久，或许十万年，或许百万年，又或者更久！

我已经记不清什么时候我被困在这里了，一个人被困在自己的意识中，完全无法与外界接触，时间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

墨雨涵笑着，只是从她的笑容中，楚风感觉不到丝毫的悲喜之意，仿佛她的笑容那么虚幻，掩盖着所有她的情绪。

或许是一个人孤寂了太久，墨雨涵显得很喜欢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说，楚风在听。

听着听着，楚风大约已经发现，墨雨涵的记忆非常混乱，说来说去都没有太多的事情，但她却非常高兴。

渐渐的，楚风有些明白，这女子内心深处的悲苦和坚持。

对于墨雨涵，楚风在怜惜之余，更多的却是敬佩。如果换成是他，一个人孤寂百万年，或许他早坚持不下去，选择自我灭亡了。

但是墨雨涵没有，虽然记忆在磨灭，意识渐渐麻木，但她依然坚持着，让自己保持微笑，让内心深处充满生机。

虽然不知道墨雨涵在坚持着什么，但无论如何，这份坚持，值得楚风去敬佩。

“我能帮你什么么？”好长一段时间，楚风才从山岳般的沉重中挣脱出来。

“你是认真的？”打量楚风良久，墨雨涵笑了，笑着笑着，眼泪都落了下来。虽然是在问，但她看得出，楚风是认真的，那种怜惜，那种坚定，如同春风吹过冰原，让万事万物复苏。

楚风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拉起墨雨涵的手，试图让她感受自己的温度。

“好，我要你陪我练剑！”

“练剑？”

楚风恍然，好长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不过他依然不明白，为什么墨雨涵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练剑对于她现在的处境有帮助吗？

“难不成你不愿意？”墨雨涵笑了笑，也不催促，随手一招，草木成剑，落入玉手之中。

没有任何元力波动，没有任何气势的产生，一切那么自然随意，仿佛那草木原本就是剑一般。

“漂亮。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强大的剑客，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楚风哈哈一笑，颇有种见猎心喜的感觉。

习惯性的心念一动，通体黝黑的黑玄剑出现在楚风手中，虽然是他主动的动作，但真正拿到黑玄剑还是让他感觉十分诧异。

“不用奇怪，这里是我的意识空间，我赋予你同样的能力，在这里，所有你想要的，只要一个念头，便能呈现出来！”看出了楚风的惊讶，墨雨涵扬了扬手中青草剑。

“呵呵，还真是神奇的手段！”楚风笑了笑，不再疑惑。

举剑，跨步，很快，二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远远看去，二人仿佛根本不是在战斗，而是在排练一场绝世舞曲。

剑击无声，没有绚丽的元力光芒，没有璀璨的元魂星光，一切都只是最原始的肢体动作，动作与周围的环境完全融合在一起，渐渐的，二人的身影仿佛消失了一般，成为这片天地的一部分。

这种程度的融合中，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一寸呼吸，仿佛都将二人的意识连接在了一起。恍惚间，楚风仿佛明白了这场剑舞的意义。

“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的意识彻底复苏吗？好吧，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心神如电，楚风很快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出手间更加专注起来。

如果说之前楚风还在疑惑墨雨涵的身份，那么此刻他已经十分确信，这剑术通神的美丽女子，定然就是大阵要镇压的人。

随着时间的延长，楚风感觉到一股不屈的剑意，这剑意，与先前绝峰之巅他感受到的剑意如出一辙。

只是这样一来，楚风心中不禁震撼，需要那么多强悍如神明的存在联手镇压的，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墨雨涵真的那么厉害吗？楚风不清楚，起码现在看上去没有那么恐怖。

只是楚风发现，随着剑舞时间的延长，周围的环境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而墨雨涵身上的气息也越来越不稳定，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此外，楚风渐渐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术，居然渐渐有些跟不上节奏，仿佛他的领悟跟墨雨涵的领悟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一般。

楚风直觉上感觉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必然是一大损失。于是楚风竭尽全力，将自己所有关于剑、关于剑意的领悟展现出来，以期能够跟上墨雨涵的脚步。

这样的努力最初的确取得了一些成果，也赢得了墨雨涵的赞许，但是很快，楚风发现自己这样的举动加速了墨雨涵气息变化的进程。

终究，墨雨涵完全沉浸在剑的世界，而楚风，被无情的抛下。

“果然是个惊才绝艳的女子，这种风采，大约也只有师傅才拥有了吧！”站在一边，看着那肆意舒展的曼妙身躯，楚风不禁心头暗赞。

片刻之后，楚风微微一笑，坐了下来。

“我是楚风，轩辕剑的执掌者，既然这里我拥有和你一样主宰世界的能力。那么，轩辕剑，出来吧，助我破开重重迷雾，返本归元！”

闭目中，楚风心头默念，顿时识海轩辕剑元魂金光大盛。惶惶剑光笼罩下，楚风眉心突然裂开一条缝，裂缝张开，一只金黄色眼眸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