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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是爷们吐口唾沫是颗钉 2

2他们几个还在热烈的讨论各种问题，我眯着眼，琢磨昨晚饭桌上的话谁传出去的。华子和马涛不大可能，涛子是一个大院住的街坊，从来没听说嚼过舌头递过小话。华子认识很多年了，嘴一向严的很，再说他俩我帮过他们不少忙，不可能背后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老范是个圆滑的人，年轻时候混过社会，成家后老老实实的过rì子，在圈子里是有名的热心肠老好人。老李压根不算圈里的人，和其他玩车的不熟，要不是小辩和老范带他来我这几次，我都没想过让他参与这事。小辫复杂点，社会上漂了很多年，不过，交往年头多了，真没听谁提过他如何如何的负面话题。有可能传话出去的就剩下今天没到场的三个，大胖是zhèng fǔ机关里的小科员，平时参加圈里的聚会不多。和我熟是因为他的同事是我高中的死党，让我帮着捎过几回打火机，岁数比我还大，很稳重的那种人，不像拆台的人。小胖是个富二代，跟着华子混的，没事整天在华子开的维修部的电脑前泡着斗地主的小P孩，说他拆台都没人信，玩摩托的圈特别讲资历，小P孩没人给面子，更别提拆台了。三女的更不可能了，小薇是我马子，小红是华子未婚妻，老范老婆贤妻良母型的昨天还是硬拽来的。那就剩秋生了，昨天貌似喝多了，唯一没表态的就是他，想到这，我问了一句：“谁今天见秋生了？”“给我打电话了，和他领导一早上开车去晋省的工地了，就说他放我那的车的事，别的啥也没提。”华子转头和我说。

不想了，就算拆台能怎么样！我还就不信了，大不了我自己一个人开车走，难道你半路找人把我腿砸断了啊，我有些气愤的把手里的空瓶子甩到墙角的垃圾桶里。“嘭”的一声，空瓶子从垃圾桶里弹出来又撞到墙上。

“算了，别生气了，真没必要，哥几个想周全了，一路没事，安全回来，谁也看不了咱笑话！”

小辫真是很聪明，一语点中我的心事。

说实话，除了一个构想和一张地图，我还真没什么头绪，从哪入手？怎么进行下去？心里还真没谱，也许这才是我想找几个人一起去的原因，也许你一言我一语的这事才能办成，真让我一个人一台摩托，打着火走，我还真没那个胆量。

“老寒，这不是一天两天，200、300公里出去转悠一圈浪一趟的事，就算你马上拍桌上100万，都不可能说走就走了，我看，咱们都回去琢磨琢磨再碰头。”老李皱着眉很认真的把手里的笔放下，说完站起来去阳台上打电话去了。

“老寒，哥几个绝对挺你，这帮子人里就属你有文化，你写个像样的东西出来，那叫什么来着?”老范笑眯眯的扭头求助的看着小辫。

“策划案.”小辫还在看他和老李画满了数字的A4纸。

“对，就那玩意，我昨晚回家和媳妇商量这事，媳妇说你们嘴上就那么一说，就千里万里的蹽了，一走好多天，那能让人放心吗，我想老娘们说的也有道理，这事说来轻巧，不就一个去西部的事吗，可细一琢磨，事挺大的，我心里都没底。”

“华子，你怎么看？有啥想法？”听完老范的话，我转头问华子。

“哥，你认识老戴不？”

“认识，不熟。”

“我帮你约出来，吃个饭，透透老戴的话，人家毕竟去过了。”

“行，你约吧，尽快。”

“哥，网上你查资料了没？”马涛问我。

“摩托吧相关的几个帖子我都荡下来了，其他什么和西部有关的那些资料，我电脑里都现成的，你愿意看回头拷一份给你。”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我藏在移动硬盘里那份我草拟的行程计划要不要给他们先看看，想了又想，先别拿出来了张扬了。

马涛顺手就把电脑打开了。老李打完电话，从阳台上回来和小辫小声说着话，老范堆在沙发里摆弄手机笑的那么yín荡准是给哪个小姑娘发短信呢。我突然喊了一句：“都是几把爷们，说出的话吐的唾沫就是颗钉啊！说去就去，别到时候掉链子拉稀。”。屋子里静了几秒钟，一起哄笑了起来，我也笑的差点岔气。

笑够了，我把地图重新摆在地板上，拿起信号笔，从我们这个城市沿着黑sè的笔迹详细的说起了我的构想。不是刚才说过的路线预想，而是首次提出预计2004年的6月底出发的想法。刚才好几个人都说开chūn就去得了，以前进藏的车队和车手不少都是选择4月左右进藏。我针对我的想法对6月出发的原因做了解释：一华北和西北地区4月白天行车还太冷，6月下旬华北过了雨季，白天时间长，虽然路况复杂，又是出发阶段，不过三天不到一千公里的路程应该可以安全的调整好全队的状态。二是西北地区6月相对干燥，国道一般在chūn季修整后相对状况好些，利于全天行车争取提前完成预计的行车时间。三是7月藏北地区结束雨季，走青藏路时能少遇见点不良的天气，少受点罪。四是有半年的准备和策划时间，预留了充裕的时间组织队伍反复拉练，有固定工作的能提早安排请假等事宜，半年的时间心理和身体上也可以调整到最佳状态。

我说完这几点，又是一轮唾沫横飞的讨论和争辩，在烟雾缭绕、遍地空可乐瓶子中，终于确定下来发车时间是2004年6月26rì。中国人嘛还是讲点老传统的，三六九遍地走。在关于行程安排上还是有些不统一意见，主要是两个地段的争论，一是库尔勒到芒崖。从地图上看要经过无人区，沿途居民区和城镇间隔距离长，路况信息网上能查到的资料稀缺，如果没有提前搞清情况，贸然跑进去，危险xìng太大。二是能不能走新藏线进、青藏线出，这样藏西北也去了，摩托车界奉若神明的世界海拔最高、路况最复杂、最具挑战xìng的公路能跑下来，此生也无憾了。第一点我解释了下，库尔勒到民丰的是有名的塔中公路，是石油系统的专用公路，据说是一条几百公里都没有弯道的高等级公路。西部当地摩托车俱乐部的不少人都跑过，况且咱们还要带后勤车辆，能储备充足的水、油、食品，问题不大。关于新藏线的事情，我本人带着旅行社的车跑过一半，当时是跑到著名的界山达坂后返回阿里狮泉河的。虽然都传的神乎其神的界山达坂海拔6000多米，其实我当时用海拔表测了下，实际也就是5300多米，比青藏路的唐古拉山口高不了多少。但青藏线是由低到高，3100米的格尔木出发，到5200米的唐古拉山口一直是缓慢上升海拔高度。过山口后，很快就降下海拔高度到3000多米，所以其实处于5000米的地方也就是多说一两个小时。二是新藏线可就不一样了，一千多公里基本全是在4500米以上的高原行车，路况又糟糕的很。很多地段就不是路，是大车的车辙，如果跟错的是个错的车辙，跑到油没了，你就是死上三年都没人知道。中途休息的兵站到了夜间负压厉害的很，不少司机都是半夜睡着觉就没了，走过新藏线的车手写的帖子我看了，那基本都是九死一生过来的，我自己去冒这个险没问题，可把十几号人都带到危险的境地，这个我真不考虑。

说完这些，大家伙都没怎么再说话了，接下来的一小时内，小辫、老范、老李一起先撤了，说是去见朋友。华子挂了对象的电话，要去接他家那暴脾气的小美女下班。马涛QQ上聊了个小姑娘，约好新世界6楼电玩城见面，屁颠屁颠的也跑了。剩下我窝在沙发里盯着在阳光里飘来荡去的灰尘，守着一地的垃圾发了半天愣，说了一下午的话真的有些倦，干脆眯上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