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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惊现沉尸

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地从家里出来，走过自家的晒谷场，来到门前的一条小河边。
这条小河叫洛龙河，是巢湖南边一条连接长江的支流。此时chūn夏之交的水面上正透着一层暖意，清晨的风吹来，拂过水面，水面上泛起清澈的涟漪。河的两岸都是村庄，它们依河而建，世世代代享受着河水的清凉与滋润。

这小孩足有仈jiǔ岁，稚嫩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他手里拿着一个纸叠的小船，这是他爸爸出门前给他叠的。爸爸说，我要走了，好长好长时间都不会回家的，想我了，就把纸船放到河里，我就知道你想我了，我就会尽快回家，还会带好多好多的糖和玩具。此时的小男孩就想他了，他把船放到了河里，希望这艘船能召回他的爸爸。

船顺着风向前飘去，小男孩的视线也随着船向前飘去。船在水面上行驶着，随着水的涟漪一荡一荡的。

忽然小男孩的笑容没有了，恐惧占据了他的小脸。

他立即往回跑，边跑边哭着喊他的妈妈。

他的妈妈是个皮肤黝黑的农村妇女，听到儿子的哭喊声，不知出了什么事，忙问道：“儿子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孩子指着河里道：“妈妈，河里有……有个死……死人！”

“死人？”妈妈也吓坏了，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河里飘着一具穿西装的男尸，脸朝下，在河zhōng yāng一飘一荡的。

此时是早上六点多钟，很多人还没有出门，所以不曾注意，而这小男孩的家离河最近，所以第一个发现了尸体。

小男孩的母亲很害怕，就喊来了左邻右舍，大家聚拢来七嘴八舌的议论，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村长来了，他是见过世面的，于是立即拨通了电话报了jǐng。

不一时jǐng车就开来了，这是巢湖市jǐng察局的车。车停了，从上面下来几个jǐng察。领头的大约三十岁，脸型消瘦，浓眉毛，脸sè暗黄，但眼睛很有神，应该是jīng干的探员。跟在他后面的是两名中等身材的jǐng察，一胖一瘦，胖的是圆脸，剃着短头发，瘦者长着阔鼻子，似乎脸上只有鼻子一个器官。在他们的后面还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医jǐng，这个人年纪足有五十岁，也是圆脸。

领头的jǐng察亲自带上皮手套，和那个胖jǐng察一道把尸体从河里打捞上来。那个瘦jǐng察忙着拍照和查看周围地形。

尸体打捞上来一看，面部完全腐烂，已看不出原型，身上穿的是黑sè七匹狼西服，西服里面是灰布衬衫，脚上穿着富贵鸟皮鞋，但只有一只，另一只不知去向。

医jǐng忙着去验尸，那领头的jǐng察对发现尸体的母子两道：“我是巢湖市jǐng察局C组组长张木青。请问大嫂叫什么名字，是怎么发现这具尸体的？”

那妇女见是jǐng察，心里早就慌张得不得了，一见问立即道：“我叫花玲，就是这儿的村民。发现尸体的是我儿子盼新。”于是就把早上发现尸体的经过说了一遍。领头的jǐng察张木青只看了她一眼，便在一个本子上记着什么。

这时医jǐng道：“死者后脑和前脑都有严重砸伤，像是被砖头一类的东西砸过，身上没有其余的伤口。应该是被砸死后扔到河里的。”

张木青“唔”了一声道：“徐医师，能判断死亡时间吗？”

那个徐医师道：“按照现在的天气和尸体腐烂程度，应该在一个月前。”

张木青看了看四周，觉得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便对那瘦jǐng察道：“孙雷，麻烦你弄一条船到河那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

瘦jǐng察孙雷答应了一声，就去和村长要船过去。河边人家船多得是，一会儿就弄一条驾着孙雷过去了。

那胖jǐng察戴着口罩和胶手套就在死者的衣服里翻看着，不禁碰到口袋里有个硬东西，便道：“咦，好像有东西。”

张木青忙道：“小于，快拿出来看看！”

那个叫小于的jǐng察便将口袋翻过了，一看，居然是一张身份证。

小于喜出望外，将身份证交给张木青道：“看，好像还是个教师。”

张木青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姓名：罗山xìng别：男出身rì期：19xx08地址：巢湖市教育局城东中学33宿室426室。”

张木青拿着身份证，脸上泛着喜sè道：“这身份证太重要了，小于，你立即通知城东中学，让他们派人来认尸。”

小于答应着，立即去通知了。不一会儿孙雷驾船过来道：“奇怪，对岸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什么石头之类的东西。”

张木青似乎也早想到了，道：“这没什么奇怪的，因为杀人现场绝不在这里。而且时间也很长了，自然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痕迹了。这尸体一定是被重物坠在河底，从上游随水流到了这儿。现在重物被水冲落，尸体就飘了上来。”

孙雷道：“对呀，要不然尸体在水中漂了这么长时间不会没有人看见的。”

张木青扬了扬手中的身份证道：“现在有了身份证，就知道死者的身份了，这对案情很有帮助。”

于是张木青和徐医师把尸体抬进了jǐng车。小于过来道：“刚联系了校长，他说这罗山有个老婆，下午去jǐng局认尸。”

张木青听得说，就开始收队。

jǐng车开进了位于卧牛山公园对面的巢湖市jǐng察局，张木青命人把尸体抬进停尸房冷藏库，将身份证放在一个刚拆封的新档案袋里，袋子表皮上写了几个字“洛龙河沉尸案”。

下午一点钟，一个打着天蓝阳伞的女人走进了jǐng察局，她身材苗条，脸很白，有着迷人的大眼睛和长睫毛，但穿着却很朴素，上身是花格长袖衫，下身是黑长裤，手里拎着白sè女士皮包。她进了张木青的办公室。

张木青见她进来，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眼，心里有股莫名的悸动，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可仔细想来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心里很是诧异。

女人介绍自己说，她就是罗山的妻子黄菊秀，要求看看尸体。

张木青将她引进停尸房，从冷藏室抽出那具尸体道：“看看吧！”

黄菊秀只看了一眼，身体一阵抖动，差点跌倒，道：“是他，是我的丈夫罗山。”边说边向前跪倒，双手抱面泣道：“罗山，你怎么……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让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张木青看那尸体的面目绝对是无法辨认，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快就认出来呢？心下大是狐疑。便道：“黄女士，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

黄菊秀拿出白手帕擦了擦眼泪道：“我丈夫为人老实，怎么会有如此下场，真是社会不公啊！”

张木青咳了一声道：“你……确信他就是你的丈夫罗山？”

黄菊秀道：“他的右手有六指，不用看他的脸我就知道的。再说，他这一套衣服和鞋都是我帮他买的，也一看便知。”

张木青看向死者的右手，果然在大拇指上长了个突出的东西，就好似人们说的六指。这么说来死者定是罗山无疑了。黄菊秀边泣边道：“想不到这一切都成真的……实在想不到……”

张木青对她的话甚感意外，问道：“什么都是真的？”

黄菊秀泪眼婆娑，激动地抓住张木青的手道：“张jǐng官，我的丈夫是被谋杀的，请你们一定要找出凶手，替他伸冤啊！”

张木青道：“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他是被谋杀的，也急于想找到凶手。但是黄女士，你一定要配合我们，说出你知道的真相。”

黄菊秀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告诉你们我知道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