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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天子留张辽徐晃二路兵马与寿chūn、汝南，自与其余谋臣武将离了汝南望洛阳进发。经过颖川，有太守赵戬迎接，请天子暂宿一宿。天子乃下马入城，赵戬款待众人，又安排草料抚养马匹。天子见数月之间，颖川城已无战乱时萧条，亡民已逐渐回乡，对赵戬大加赏赐。又命其注意与民休息，勤练士卒，保境安民。赵戬一一应诺。
次rì，天子离颖川往虎牢关而来。赵戬送出三里之外而回。眼看虎牢将至，刘协乃命杨修往虎牢关知会李通。李通听说天子得胜回师，忙排了车驾出关迎接。刘协与杨修、贾诩、高顺等一齐入关。待天子等坐定，李彤禀报道：“徐州牧刘备为曹cāo所攻，城池失陷，因无处可投，与部下关羽、张飞等yù往汝南见陛下。后闻陛下得胜回师，因此赶来洛阳。臣因陛下不rì将至，因此留其于虎牢关暂歇。未曾奉旨，不敢出关接驾。今刘备等特来求见，请陛下恩准。”刘协便命宣刘关张等见驾。

只见五人进来，当先一人，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想来必是刘备，果然是史书记载的模样。身后二人，一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另一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这二人必为刘备结义兄弟，燕人张飞与河东关羽了。后面二人，均为书生打扮，一人相貌沉稳，一人白面微须，看来就是刘备手下的简雍孙乾二人了。

几人拜见，果然是刘关张与简孙二人。命赐座。刘备告罪，坐于右席。关张等四人却是立于刘备之后，sè甚恭。看来对刘备果然忠心耿耿，刘备亦是御人有术。当下道：“此非朝廷之上，乃是军营私会，诸位不必拘礼，但坐无妨。”关张等见刘备微微点头，乃谢恩依次排开坐于右席。刘协又命宣贾诩、杨修、高顺、许褚、张燕、李通等亦坐。贾诩为首，告罪之后坐于左席。

一番客套，刘协便问刘备详情。原来cāo父曹嵩被陶谦部将所杀，一直怀恨在心。后陶谦已死，刘备继为徐州牧，因此把满腔怨愤，都要发在刘备身上。吕布在小沛时，百般挑拨。因兖州北有袁绍，南有吕布袁术，东有刘备，西有汉天子，战守之地，人少地乏。因此采用谋士戏志才之计，起兖州之兵，东攻刘备。连战数年，刘备寡不敌众，因此失了徐州。闻说天子灭吕布，攻袁术，yù来相投。后得知天子已得胜回朝，因此先来洛阳。

刘协听说，道：“既将军城池已失，徐州牧不做也罢。朕身边乏人，何不随朕回朝，效忠朝廷？”刘备起身，跪下道：“此臣毕生所愿！”天子乃吩咐摆宴。

次rì，天子带了刘备及贾诩等，回师洛阳。朝中杨彪、五裴等大臣，守将朱皓、荀攸皆出城相迎。朝见已毕，乃如后宫见皇后及董、蔡二妃。多rì未见，自有许多话说，这且不表。

此时洛阳已经安定两年，城中人口、户数都有不少恢复。朝中经过连年整顿，亦有一股新风。除了杨彪及裴氏父子等人之外，亦有董承、贾逵、繁钦、王粲、杨琦、董昭等为侍中。杨彪又举荐郑玄弟子崔琰可堪大用。刘协知其素有威重，不避权贵，命为二千石曹侍中，专任司法诉讼事务。令人查看张绣伤势，已经痊愈。

年关将至，各地太守都有表庆贺，并有方物等献。典农中郎将韩浩在弘农，亦遣使上表。刘协见表中说弘农屯田之民，户数上万，人口七八万。河东盐池亦得利数十万钱。刘协阅毕，龙颜大悦。吩咐重赏各地文武。使者亦有重赏。

正在朝议之时，近侍来报：“启奏陛下，淮南大捷！军师郭嘉、将军徐晃、臧霸殿外求见。”

刘协忙命快宣。郭嘉、徐晃、臧霸上朝拜贺已毕，道：“贺喜陛下！托陛下鸿福，臣郭嘉、徐晃、张辽、臧霸、文聘幸不辱命，已平定淮南，生擒袁术、袁耀等，特来报捷。”刘协大喜，命把逆贼袁术等打入天牢，由二千石曹侍中崔琰定罪之后发落。群臣纷纷贺喜。臧霸道：“只是袁术及袁耀家眷，由纪灵部将秦翊护送，不知所踪。”刘协道：“元凶已获，另外再悬赏追捕袁术家眷不迟。”刘协便让郭嘉等把详情当廷讲述一遍。

郭嘉便把袁术奢侈太过，士卒离心，雷薄遣使来降，张辽与徐晃分兵二路，攻克合肥；因袁术已逃，又与臧霸兵分三路追击，终于生擒之事诉说一遍。

刘协道：“当初寿chūn已下，诸臣皆劝朕乘胜追击，淮南一鼓可下。唯有军师郭嘉劝朕收军回朝。众卿可知其故？”

“不知。”

“既如此，郭军师可将当rì对朕所说，复述一次。”

郭嘉道：“臣已知袁术专好奢华，不恤将士。且寿chūn淮南大旱，米谷不足。因此劝陛下暂且回师。袁术之众皆无谋之辈。若吾军相攻，必将上下齐心。且袁术淮南其子袁耀尚有数万人马。一旦相攻，非容易之事。臣劝陛下退兵，实乃以进为退，已安其心。袁术若无争战之事，必将奢华如故。如此则士卒离心，大臣不附。吾军趁此时分兵合击，袁术必败。果然不出臣所料。袁术退守淮南，命纪灵、雷薄等搜集金银珠宝，名马利器，却不知安抚吏民，奖功罚过，因此有雷薄之降。徐、张、臧三位将军从汝南、寿chūn分路进兵，又有雷薄为援，自然马到功成。”群臣纷纷贺喜。刘协诏有功诸将，各升一级。并按军功重赏。

命刀斧手把袁术父子及部将杨大将等押赴刑场，午时三刻问斩。命杨彪监斩，文武百官皆往刑场观看。时刻一到，崔琰令下，袁术父子君臣身首异处。

平定吕布袁术，朝野震动。刘协命大赦天下。却有袁术之叔、尚书袁隗上表，告老还乡。刘协准其奏，顿时百官yù去职者甚多。刘协问计于荀攸。荀攸道：“袁隗四世三公，海内所望。今袁术虽反，袁隗实不知情。陛下若挽留袁隗，封以高官，群臣必然心安。袁绍与袁术乃同父异母之子。陛下若下诏升袁绍官职，示以不疑之意，则人言自然可免，朝野可相安无事。”

刘协便使使挽留袁隗，封为尚书右仆shè，增邑二百石。封袁绍为高唐公，大将军，领幽州刺史。诏命一下，果然朝廷渐安。刘协因封袁隗为尚书右仆shè，乃改封钟繇为尚书令。

数rì之后，君臣正在朝议，突然庐江太守刘馥求见。刘协道：“刘馥乃袁术所命庐江太守，素来不服朝廷管辖。今突然进京求见，必有要事！”命宣其上殿。

刘馥朝见已毕，刘协道：“刘大人见为庐江太守。今擅离职守，进京求见朕，不知所为何事？”

刘馥道：“罪臣昔rì误从袁术，乃权宜之计，必不敢与朝廷为敌。今袁术新灭，有纪灵部将秦翊携带袁术家眷渡江投靠孙策。臣与之相见，劝其以袁术家眷献于朝廷，亦可免本身之罪。因此秦翊与罪臣一道，前来求见陛下，并献上袁术家眷三十余口，请陛下恕罪。”

刘协命人验明正身，果然是袁术家眷。命崔琰一并处斩。yù封赏刘馥，刘馥道：“罪臣不愿封赏。恳请陛下免去秦翊之罪，臣之愿也。”刘协道：“朕赏功罚过，绝不徇私！”赦秦翊无罪。又对刘馥道：“淮南新定，吏民尚怀观望之意。朕yù用卿为守，为朕安抚淮南百姓，卿意如何？”刘馥道：“若陛下不以臣不才，愿效犬马之劳。”刘协便任刘馥为合肥太守，秦翊为顺义校尉，协助刘馥守卫淮南。二人领命，辞别而去。

徐晃道：“袁术已定，寿chūn乏守。请陛下另择贤才，替文将军守护。”刘协便封征东将军刘备为扬州牧，率本部军兵守寿chūn。刘备yù去，刘协道：“朕闻之，将军乃汉氏宗亲，未知是否属实？”

刘备道：“臣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陛下玄孙。刘雄之孙，刘弘之子也。”刘协教取宗族世谱检看，令宗正卿宣读曰：“孝景皇帝生十四子。第七子乃中山靖王刘胜。胜生陆城亭侯刘贞。贞生沛侯刘昂。昂生漳侯刘禄。禄生沂水侯刘恋。恋生钦阳侯刘英。英生安国侯刘建。建生广陵侯刘哀。哀生胶水侯刘宪。宪生祖邑侯刘舒。舒生祁阳侯刘谊。谊生原泽侯刘必。必生颍川侯刘达。达生丰灵侯刘不疑。不疑生济川侯刘惠。惠生东郡范令刘雄。雄生刘弘。弘不仕。刘备乃刘弘之子也。”刘协排世谱，则玄德乃天子之叔也。乃当朝叙叔侄之礼。遂拜玄德为左将军、宜城亭侯。设宴款待毕，玄德谢恩出朝，自回寿chūn。自此人皆称为刘皇叔。

贾诩道：“昔陛下封吕布为豫州牧，而吕布结连袁术谋反，围攻天子，劫掠州郡。今陛下复认刘备为叔，封以大州，万一有吕布之变，如之奈何？”

刘协道：“朕久闻皇叔之贤，海内钦仰，非吕布可比。且朕待之甚厚，若亦为叛，其曲在彼，朕伐之有名。军师勿忧。”贾诩乃退。

刘协以乱世之时，武事繁多，令设立军机处，掌管军国机务、兵防、边备、戎马之政令。包括侍卫轮值、内外禁兵招募、检阅训练、调遣整编、屯戍布防、赏功罚罪，以及军屯等等，都由军机处负责。撤销尚书台兵曹，只设五曹；改二千石曹为刑曹，掌管司法诉讼事务；改客曹为礼曹，掌管典礼事务与学校﹑教育之事。军机处设前后左右军师，以贾诩、荀攸、杨修、郭嘉充任。军机处下设三军，为羽林、禁卫、虎卫三军。洛阳与虎牢关守兵共五万人，设为羽林军，张绣为中领军，朱皓、李通、高顺为中护军，胡车儿、周忠为偏将。使贾逵代胡车儿守箕关。王越等人在虎牢关训练已有大半年，于是扩充虎卫军为三万人，许褚为中领军，王越、张燕、史阿为中护军。颖川、汝南守军，臧霸合肥守军，文聘所领寿chūn守军编为禁卫军，徐晃为中领军，臧霸、张辽、文聘为中护军，雷薄为偏将。朱皓高顺周忠守洛阳，张绣李通胡车儿守虎牢关。虎卫军为天子近卫，禁卫军驻守颖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