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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李贤珍（第二、三节）

第二节挂水
来到医务室，我将李贤珍送到医生的办公室，一个中年的男胖子正坐在里面聚jīng会神的看报。这个人我认识，姓刘，因为军训的时候我陪我们班同学来过几次。

“刘医生，麻烦您帮我同学看看，”我焦急地说道。

这个胖子见李贤珍脸sè苍白，有气无力，急忙让我扶她躺在小单人床上。刘医生一边拿工具对她身体进行检查，一边询问病人的情况。我老老实实地将经过叙述了一遍，李贤珍也不时插一句，说自己一吃辣的东西，就会难受。

医生检查了半天，对我说：“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判断，小姑娘应该是对辣的东西过敏。但是，这个过敏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先开一点缓解疼痛的药物，你们还是到大医院里面去检查一下吧。”医生坦白地说着。

这时，李贤珍说不用去了，回宿舍躺一会儿就可以了，可当她走下床的时候，一脚蹬空，差点没摔在地上，我忙去扶她，说道：“别逞强，小姑娘，我们现在去三院吧。”最终倔强地李贤珍没有扭过我，乖乖地跟我坐上了校门口的出租车。

军训的时候，我曾陪同肾结石的周杰来这里挂水，上学期又和一点红来这里抽血，所以对这里还算是比较熟悉。挂完号之后，我扶着李贤珍直奔内科。

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女医生检查完之后，对我说：“你女朋友就是对辛辣的东西过敏，所以才会导致身上的红肿，”

“红肿？”我不解地看着医生，又看向李贤珍，可不是嘛，她的脸上和胳膊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斑斑红痕。而李贤珍则有气无力地yù言又止。

我靠近她，问她想说什么，后者说道：“你，你告诉医生，我……我不是你女朋友。”我翻了翻白眼儿，“这个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

接下来我问医生我朋友的病情严不严重，医生说她这是刺激xìng物质导致地过敏加急xìng胃炎。过敏不必担心，过个一两天就会自动消肿。胃炎嘛，她看了看苍白的李贤珍，说最好还是先挂水，这样可以减轻病人的痛苦。

我点头说好，然后医生开单，我去抓药，拿完药就扶着她去挂水了。

当我看着吊瓶里的水一滴一滴落在输液管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李贤珍靠在我的肩头已进入了浅睡眠状态。我静静地看着她那张个xìng十足的脸，心想：如果你就这样躺着不说话，鬼才会认出来你是女的呢。

这个时候，《红豆》的歌声想起了，那次和柳芸唱k之后我就把这首歌作为来电铃声了，所以我知道这是有人给我打电话。在我掏手机的瞬间，李贤珍也被这个来电吵醒了。当她发现刚才一直靠在我肩头的时候，本能地像旁边靠了靠，刻意拉开了我们的距离。这时的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因为我已经接起了电话。

“喂，刚叔，找我啊？”来电号码显示是尹志刚的。

“临叔啊，你在哪里啊？”志刚好奇地问道。

“我陪着一个同学在医院挂水呢，家里出事了？”我再次询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你经常提起地那个谭一倩找你，她说手机格式化了，没你的号码了，让我给你打个电话，她就在我的旁边，我们在图书馆门口。”志刚说。

当听说谭一倩在旁边，我的语气立刻冷了下来，“志刚，”我连称呼都换了，“我们俩的事你就别管了，是我故意不接她的电话的，”

“临叔，我也很难做啊，因为她就在我旁边，我和她之前也认识，人家求了我很长时间，我才给你打这个电话的，要不我把电话给她，你亲自跟她说清楚？”志刚在做最后的努力。

我感到很郁闷，心想：志刚你吃饱了撑的，管这档子闲事儿干嘛啊？但是嘴上却没这么说，只是淡淡地说：“也行，你就让她说两句吧。”

“喂，冯临，是你吗？”接过电话之后的谭一倩如是说道。这个声音我太熟悉，熟悉到我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见我不回答，对方继续道：“冯临，我想你对我是有点误会，我们找个时间谈一下好吗？”

这回我说话了，“不必了，谭同学。现在你已经有了男朋友了，老是给我打电话你不怕他吃醋吗？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听你说的任何话。”

“我知道你还是怨我，你肯定觉得我骗了你是不是？这样吧，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在你们宿舍楼下等你，到时候我把一切都跟你讲清楚。”

“不必了，今晚我不回来了，”说完，我挂断了电话。旁边的李贤珍就目睹了这一切，但是她并未做声，只是默默地看着，听着。

当我叫来护士将李贤珍虎口附近的吊针拔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一边走出医院大门，我一边想着，即使她在那里等，现在也应该回去了。

十点三十分，出租车过了高架，离我们学校还有不到十公里的路程。我想：现在已经熄灯了，即使刚才她等在那里，现在也早回去了。

十点四十分，我从学校北门下了车，并对旁边的李贤珍说：“我先送你回去吧？”。这个时候她不是在洗漱，就是已经躺在床上了，我心里这样想着。

十点四十五分，我来到了宿舍楼的拐角，再往前面走100米就是我们宿舍楼门口了，她肯定不会在那里的，我告诉自己。

要去李贤珍的宿舍楼，就必须经过我们这幢楼，换句话说，我们宿舍楼门口是必经之地，无论我要上去还是过去。李贤珍问我：“你很紧张吗？我感觉你的手心在冒汗。”挂完水之后，她的身体明显恢复了不少，但是胃部还是很痛，我也依然扶着她，所以她感觉到了我手心湿度的变化。

经过宿舍门口的时候，我没有看到任何人，心里长长出了一口气，我想：还是自己多心了。

正当我释然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次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冯临，你总算回来了。”

第三节刺激

我顺着声源望去，楼下的树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影，我不用看也知道她是谭一倩。她微笑着朝我走了过来，但是当她看到我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明显迟疑了一下，不过瞬间她又恢复了那灿烂的微笑，走到我近前，说道：“我今天来就是要你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我冷冷地问道。旁边地李贤珍想要和我保持距离，但却没有挣开我那双有力的手。

“你喜欢我吗？”她收敛笑容，认真地看着我。

“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我的口气里又加了一丝不屑。

“当然有意义，只要你说你喜欢我，我就立刻……”

“这是我女朋友，”我打断了她的话。

“她，”谭一倩不可思议地打量着我旁边这个人，“她是女的？”

“她当然是女的？”我有些恼怒地答道。

如今站在我旁边的李贤珍的形象可真不算太好，由于过敏，脸上和胳膊上的红斑还未散去，再加上她处于病态，脸sè苍白，让脸上的红疙瘩更加明显，在昏暗地路灯下望去，就像长了一脸青chūn痘。本来这个假小子在长相和身材方面都无法与谭一倩抗衡，现在又赶上这副病态，说她是我女朋友，我也是鼓了很大勇气的。

“不可能，你不要骗我，这个玩笑不好笑，”谭一倩试图拆穿我的谎言。

我用左手紧紧拉住李贤珍的右手，举在胸前，说道：“你现在信了吗？”

谭一倩眉头紧皱，咬着嘴唇艰难地摇了摇头，这次她没有说话。

“如果你还不信的我，我可以在你面前吻她，”我高傲地抬起头，盯着谭一倩。

谭一倩的双眼里有两粒晶莹的东西在打转，她依旧摇了摇头，只是没有刚才那么坚定，而且她这次在一点一点地后退。

“好，你看着，”说着我将身子扑向了李贤珍……

“可以放开我了吗？”李贤珍试探地问道，“她已经走远了。”

我没有马上放开她，而是先用手擦了擦刚才喷涌而出的泪花，才从她身上移开。其实，刚才我根本就没有吻她，因为在我扑向李贤珍的瞬间，我用余光看到了谭一倩早已转身狂奔起来了，所以我只是顺势和李贤珍抱在了一起。

我像李贤珍道歉，后者则说不用，她说我的心情她能理解。然后，我默默地将她送到宿舍楼下，临分别的时候，她对我说：“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方法折磨喜欢你的人了。”我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再说别的，就上楼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十分复杂，首先是报复的快感，可刚过了一会儿，这种快感就立刻消失了，回想她刚才眼泪打转地画面，居然还有一丝愧疚。同时，她那句没说完的话也让我十分好奇，“只要你说你喜欢我，我就立刻……”她到底想说什么呢？

第二天，早晨，有人给我打手机。我边在心里问候该人的长辈，边眯着眼睛在床上摸索手机，最后在床尾附近找到了震动着的电话。

“喂，小李子，现在打电话，你不睡觉我还睡呢？”我埋怨道。

“哎，你叫谁小李子呢，跟太监似的。都几点了，你睡个大头鬼啊！”李贤珍蛮横地回道。我睁开一只惺忪的睡眼，看了一下手机屏幕，发现上面赫然写着：10：30，这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

“好吧，算我睡了个懒觉，你又有什么事啊？”我不耐烦地问。

“本姑娘今天心情好，请你吃午饭。”听得出来对方的心情真的很好。

“昨天不是已经吃了一顿了吗？”我怕她请错了对象，好心地提醒着。

“昨天是感谢你帮我进宣传部，今天是感谢你昨天送我去医院啊。”她仔细地分析着。

“不去了，你要是再吃出个毛病了，我又要折腾了”

“不去不行，还是那句话，我不想欠别人的。”给你半个小时洗漱，十一点准时在楼下集合。

挂了这个女老大的电话后，我有些后悔昨天陪她吃饭，因为我发现越吃我的事情就越多，哎，女人真是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