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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突然好冷,由内向外的冷...
而火光依然在我的身后,剧烈的燃放着,我怀念过去的繁华都市,也是漫天的灿光。
烟花易冷,不如这火海持久,火海燃烧着,灰迹漫天飞舞。
我的硝烟,以及我和山猫之间的战斗,都将归化在火海之中。
全身都是泥壳的我,行动不能自如,走起路来别提有多别扭了,尤其是在关节处,不能任性随意扭动。
这场战斗,令我极度亢奋,而亢奋之后,疲倦的感觉排山倒海的袭来...
我望着前方的路,海市蜃楼般的视野,在我眼前晃动不止...
我倒在地上,双眼非常沉重,感觉会死去...
......
当我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撑着依然昏沉的脑袋,暗自苦笑,也不知道我这孱弱的身子,还能不能支撑自己活下去。
自从落到这孤岛上,这是第几次晕迷,我都忘了。
但每一次醒来,我觉得自己又多活了一次。
回头望着身后的那片树林,还在燃烧着,但火势夹杂着浓烟,明显小了很多。
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自从醒来饥肠辘辘的感觉,有赠无减。
而我腰间的肉块早在战斗中,不知去向。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来到冒着浓烟的树林,此时的火墙早已燃尽,尽管火墙内确实有不少被烧焦了的山猫尸体,但相比昨晚的数目,还是少了不少。
我捂着嘴,从浓烟中穿过,一眼望见了血肉横飞的山洞。
洞口堆积着谷堆一般的山猫尸群,那两只花豹却已不知去向...
鲜血流了一地,地面被染红了大片,一直到我脚下踩的地方,也是鲜红的土壤。
因为大火的烘烤,这些血迹没来得及渗入地下,就被烘烤成了薄片。
随手都能扣起一大块,就像是焦酥的薄饼,吃在嘴里,血腥味还是很浓...
我却丝毫不在意这种难闻的味道,像吃土一样,一点点的将它们放在嘴里吞咽进去。
失血过多,导致我如今依然头昏眼花。
而这些被烤成薄饼的山猫血块,正是我最好的补血品,我狼吞虎咽着,不知吃下去多少沾着泥土的血块。
渐渐的能感到身体有了些力气,我便不满足于只拿血块充饥。
我围着昨晚战斗的地方,不仅找到了折叠刀,还找到了两个酒瓶,酒瓶的质量很好,被摔了很远依然完好,只是表面早已被浓烟熏的一片漆黑。
好在其中一只酒瓶还有半瓶淡水,我喝下去一大半,长呼一口气,整个人又活来了的感觉。
那些被花豹阻挡在山洞外,被无情咬断脖颈的山猫,早已死透,堆积在一起,从血迹上判断的出,花豹在临走时,还拖走了几只。
而剩下的则是很新鲜的食物。
我从尸堆上面拖下一只已经僵硬了的山猫尸体,用折叠刀将脑袋割去。
饥饿感促催着我根本没耐心将整个山猫的毛皮给剥开,我用了一种最残忍的手法,用折叠刀划开部分皮毛,然后在用刀尖把新鲜的肉给剐了出来。
就像剐西瓜那样,山猫的肉被我绞的一塌糊涂...
我削了一根尖枝条,将剐下来的碎肉串在上面,就着还在燃烧着的树干,烘烤起来。
火的温度很高,没多久,肉块就开始发出诱人的香味,金灿灿的就像是放了很多孜然一样。
我将山猫拖在手里,另一只手则握着肉串狼吞虎咽着,一边吃,一边继续剐着山猫的肉。
像我现在这般凶样,如果被人看见,一定会认为我是一个纯粹的野人。
事实上,我也无所谓了,都死过好几次的人了,也没那么多讲究。
手中的山猫,能剐下来的肉,大半被我吃到了嘴里,小半被我收了起来。然后将它丢弃,虽然它的毛皮是很不错的东西,但我现在没有闲工夫去在意这些。
之后我在其他山猫尸体上,收拾了些肉块作为储备。
临走的时候,我其实很纠结,望着至少有几千斤的山猫尸体,很是不舍。
为了赶时间,我只能眼不见为净,但没走出多远,贪心的我又折转了回来。
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在岛岸时,越南人曾经教我叉鱼,然后将鱼埋在土里,土中的热石头过了几个小时后,将鱼给烤熟了。
而这片树林,经过昨晚漫天的火海烘烤,土壤早已经烤的灼热,我如果挖些坑将这些山猫丢进去,然后在掩埋好,也许要不了半天,它们就会全部变成可口的烤全猫了。
这个想法,让我浑身充满了力量,尽管被烘烤过的地面,用树干挖起来非常艰难,因为很硬。
但在我接近两个多小时的努力下,我挖出了一条深半米,长十几米的土壕。然后将这些堆积起来的山猫拖到冒着热气的土壕中,也没细数,但至少有四五十只的样子,才将这个土壕给填满。
将热土重新盖在这些山猫的尸体后,我跳到上面,用力的将松软的热土给踏瓷实了些,才算完事。
望着我脚上这双鞋底被烧焦了的帆布鞋,苦笑不己。
这双鞋自从我来到这个孤岛上后,就一直陪着我,就连睡觉我都没舍得脱,它的质量很好。
但为了食物,眼瞅着它就要牺牲了,我却无能为力。
在孤岛上,唯一能证明我还算文明人的帆布鞋,即便它已经被烧焦,并且扎脚,我也舍不得丢弃。
但若不丢弃,带着它却是累赘,所以我单独挖了一个坑,将这些陪伴我多日的帆布鞋埋了起来,一时兴起,还找了快平整的木块,用刀在上面刻上—卓越的宝靴之墓。
望着光秃秃的脚,只好费了一些力,将我之前剐肉的山猫毛皮给割了下来。
将毛皮重叠,并用刀尖在上面钻了几个眼儿,在用树皮绳串起来,大约半个小时后,一双非常具有艺术气息的猫皮鞋被我踩在了脚下。
实话实说,别看它确实不怎么好看,但是穿在脚上非常的柔软,令我很满意。
这番前前后后耽误了足足有三个多小时,湿林里即便是白天,光线也很暗淡,根本见不到天上的太阳,我也无从判断,现在到底是上午还是下午。
之前在进入湿林前是打算,花一整晚的时间,一口气穿过去,可如今耽误的时间,自己都不清楚有多少。
值得庆幸的是,直至现在,暴雨并没有来临。
我甚至怀疑,越南人谨慎过头了,夏天的暴雨总是伴随着狂风大作,之后才姗姗而来,现如今,除了昨晚刮了夜风,这一到了白昼,眼前的湿林哪里还有风吹草动。
想是这般想,但我行动上却不敢松懈。
人总是会一有空闲就安慰自己,这几乎是每个人的毛病,在我身上尤为严重,我能幻想最糟糕的情况,但对于这些糟糕的情况,就像排斥迷信一般,非常抗拒。
我回头望了一眼,被我堆积成长条形的墓葬,里面可都放着即将成为美食的山猫肉,又低头看着脚边被我立碑的帆布鞋墓。
心中无线感概,背上备好的肉块,将关节处的泥块扣掉,随后大踏步的向岛岸方向赶去。
按照我们来时的路线,此处距离走出湿林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其中让我印象深刻的地方离这么不远了,就是那些让我和越南人奉为佳酿的藤蔓甜汁。
不过这一次我就没那么好运了,当我来到藤蔓汁附近时,见到了惊人的一幕,有一条水瓶粗的花斑蟒蛇正缠绕在这些藤蔓间,它盘曲的身子,根本看不出到底有多长。
我第一眼看去时,以为这条蟒蛇被蔓藤给缠住了。
但随着蔓藤被它的巨力给碾成碎末时,我才明白,原来这蟒蛇跟我一样,也是来喝甜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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