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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姜默

进入温泉室，宇然将小雪狐“扑通”扔进白雾蒸腾的池水之中。小家伙突然哇哇叫唤，呛了许多口水才抢到池边。
见宇然脱得光溜溜的踏进池中，黑乎乎的一团如死蛇的物什甩荡，更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拼了命的向池子对面游过去。

宇然见这小家伙面临生死都不惧，现在居然惊慌失措。一声怪笑，探爪将其后颈提起，无论她怎么挣扎都不放开。

这才发现，单是透过那眼神和声音，就有一种惊人的美。眼神清澈而迷离，如宝石，莹润光泽，声音柔而脆，清而洁，仿佛只需通过声音就可击中铁石人的柔软处。

小家伙被提在空中，挣扎扭摆，眼神却倔强的不屈服，又激起了宇然心底的不忿。

你不是能吗？将我捏在鼓掌之间，折腾得yù仙yù死！你也来试试。

心中想着，用一手将小家伙两后腿拨开——

“啊！”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尖叫，浑身重伤的小雪狐无端发力，脱离宇然手掌远远弹开，跌落水池之中，奋力游到对岸，把整个身子掩在水中，只探出一颗小小的脑袋。

悲愤异常的道：“你干什么！”

宇然道：“看看你是公是母。”

“公？母？”小雪狐声音颤抖的问，压抑着内心毁灭的冲动。

“嗯嗯。”宇然颔首道：“通过观察，你是只……”

“不许说！”一只水箭从小雪狐身边的池中shè出，钻入宇然嘴中，将他的话堵了回去。她实在怕宇然说出个“母”字来。

看着他戏谑的笑意，小雪狐心中恨yù狂的想，可恨实力太弱，不然那水箭shè.爆你可恶的嘴脸才好！

……

洗净污秽杂质和血迹，发黑的池水排出屋外，温热的活水源源不断注入，一池清爽。

宇然倚靠在池边，反复探索着记忆，果然只余三rì之忆，再无一丝多余。有些难言的惆怅，却又有些莫名的轻松，即便仅记忆中三rì的片段都可窥知，近二十一年的人生，压抑多，欢乐少，失意多，适意少。

发了一会呆，这才将意识内视神庭。

最显眼的莫过于那颗赤金与血红相互勾勒而成的晶珠，稳稳定在神庭zhōng yāng，其下是小小一团气态神魂。

除此二物，还有一块土褐sè扇形薄片，不知何用，只疑与土褐sè之沙有关。

“咦，神庭变大了！”宇然惊疑，神庭从开辟之初的一寸变为一寸一，增加了一成。

又看向神庭之壁，宇然再次一惊。睁开眼，看向远处的小雪狐问：“封神咒真的已经破除了？”

小雪狐羞愤的看了宇然一眼，哼的一声扭头不理他。宇然威胁的张了张手，她赶紧把脑袋往水里躲了躲，才道：“当然破除了，我还骗你不成，封神咒的唯一作用就是封印凡人的神庭，使其不能修行。”

“那怎么还有死气呢？”宇然还是有些不安。

“真的？”小雪狐也是惊讶问，眼神一凝，不吭声的思索起来。恍惚间，宇然感觉似一秀雅绝美的女子陷入思索。

许久才露出恍然的神sè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对你无害，甚至有意想不到的好处，现在告诉你于修行无益，到时再说。”

……

“生在这个伟大的时代，我们应该了解历史，心怀崇敬。小然，不要颓丧，希望你能看到自己的路。——姜默”

晚饭罢，宇然在枕头旁边发现一套书籍，《永盟大事记》，扉页就是这样一行字，整本书却是崭新，没有丝毫翻动的痕迹。

“这应该是一个叫姜默的人送给我的书，隐含鼓励，而我似乎并没太当一回事，一点翻动都没有。不过，姜默是谁？”心中揣测思考，却已经翻看了起来。他现在记忆空无，任何的知识都是他所需求的。

“混元纪末十年，有赤芒横天，天裂，自东而西，众生惶然。无数外界强者侵入，yù将我之天地收入囊中。此界众生方知世间非只人、妖二族，天地也非我独有，其外更有浩广众生、无量天地。是时，二族消泯深仇，共御外族。十年，天地重定。两族至尊者共誓曰‘必永结盟好，止息干戈！’遂以永盟记时，止戈名地。混元纪终，永盟纪始。”

短短的序文，一段恢弘的岁月。

旧时代终结，新时代开始。

“永盟一年，混元纪终，永盟纪始，此方天地始名止戈世界，永止干戈之意。外族虽去，两族都元气大伤，人、妖二族强者均十不存一，最终议定，全面休养生息。

人族宗派、修士全面退出适合妖族居住的海域，雪域，冰原，岩熔赤地，悬天山脉，三处巨型远古森林还有深谷，峭壁，沼泽，荒漠，地下洞穴，火山等地。共占止戈大陆七成地域。妖族则退出平原，高原，丘陵，盆地，中小型山林等人族宜居之地，占止戈大陆三成地域。”

“啧啧，这的妖族怎么这么傻，长的是什么脑袋？”宇然正看得入迷，趴在他肩头的小雪狐嘲笑着。

宇然忍不住反驳道：“不是说了吗，两族习xìng天然不同，比如冰鹫、烈火蜥虽然也可住在气候适宜的平原，可显然还是雪域、火山这样的地方更适合它们，难道非要头破血流，你死我活，各得其宜不是更好？妖族又有何损失？”

“损失大了！”小雪狐道：“就说这烈火蜥，火山它倒是住着舒坦，可它吃什么？喝岩浆吗？天地生成是有道理的，这些气候适宜的平原森林，就是他们的猎场啊！”

小雪狐痛心疾首的指责道：“说人族险恶狡诈果真是有根据的，如此行事，自然永盟止戈了，妖族都没有了你让它怎么斗啊？百里之地都难养活一头妖兽，人族数十上百万都不难。而且妖兽的繁衍、成长都慢人族许多——休养生息？”

话到最后，小雪狐最终带着一抹不屑的冷笑。

宇然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反驳，只得埋头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