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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死婴

天地万物瞬时改变，街道还是那一条街道，而人，却也变得拥挤了起来，可就是我站在的这一块地方，并不是我刚刚在吃饭的大排档，而是一处垃圾焚烧厂，这让我非常的疑惑，可经过刚刚那种事情，我哪里还有心情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只能转身回头，离开了这里。
“喂，林风……林风……？”此时，人群之中有一个人朝我挥了挥手，我定睛一看，是二牛。

二牛是山下某个村子里面的，我依稀还记得，他父亲的法事还是我亲自完成的，不过这家伙怎么会来嘉市呢？

不一会儿，二牛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手上还大包小包的拿着一堆东西，当他接近我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他手中那一捆咸鱼干的味道。

“二牛，你不好好地呆在村子里面帮着你奶奶种地，跑这里来干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二牛问道。

“哎呀，林风哥，真的是你啊，别提了，自从你失踪之后，俺和俺们村子里面的几个年轻人上山到处找你，可你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后来俺奶奶生病，临终的时候让俺来城里面生活，这不，今天正好是俺奶奶的忌日，拿一些俺从村子里面带来的土特产，上坟去。”

我脑门之上瞬间斜出了三条黑线，这上坟哪里能带这些东西，顶多就是鱼啊，肉啊的，这咸鱼，黑木耳，还特么都是生的，他确定要把这些东西带到坟头上面？再说，现在都几点了，六点了啊。

“大哥，你家晚上六点去上坟的?这会儿我估计公墓的门都给关了吧。”我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对坟墓还是比较熟悉的，因为有些法事是在灵堂里面做的，而有些法事，则是要在人死后被焚化并且刚刚下葬的时候，全家的男女老少都围着，而我，则是要帮助死者的子子孙孙祈福，当然，其中我和墓园的关系，那就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了，没办法，都是要靠着这个生活的嘛。

“林风哥，今天俺上工回来有些晚，所以就迟了一些，往年俺都是请假去上坟的，可是这一次换了一个包工头，说是没有干完活就不能走，这不是……哎，如果墓园不开的话，俺就在公墓外面烧一些黄纸……”二牛说着说着眼眶之中的泪水就开始翻滚了起来。

我无语的拍了拍二牛的肩膀，我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或许是见惯了这些东西，让我这个人也变得有些麻木了，对于二牛奶奶的死，虽然非常惋惜，但是没有到难受的地步，或许作为一个旁观者来说，奶奶的死，虽然带给二牛非常沉痛的打击，但是这无疑是解脱了老人。

“二牛，别这样，看开一些，死者已矣，生者更要节哀，这是我的电话，明天联系我，我们哥俩一起给奶奶上坟去，这些东西你也拿回去，拜祭的时候不能用这些东西，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元宝蜡烛店里面买一些。“我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对着二牛说道。

而二牛一听我要和他一起去拜祭奶奶，当下就开心的一把将我抱住，并且用力的拍打着我的背脊连声说道：“真的吗？太好了，林风哥，奶奶死了，我爸死了，现在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了，对了，林风哥，你来嘉市干什么？办事吗？还有那五年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哎。”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时，我已经疼得无法说话了，因为的我脊椎骨，差点儿被这小子给一掌拍断。

“咳咳，那个什么，二牛啊，有事我们明天再说成不，你这力气，还是那么大，以后不要随便碰我，我……不喜欢男人碰……”说完，我就拿起了我的双肩包，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开了。

回到宾馆之后，我问了服务员我的房间是1267，是十二层楼的倒数第二间，我坐上了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却又说不出来。就在电梯门关上之后，里面的灯光突然滋滋滋滋的忽明忽暗，声音有些刺耳，而且我觉得我的身后一阵发凉，但是电梯却还在缓缓地向上攀登，只不过这速度，不是一般性的慢，整整三十分钟，电梯间的红色按钮还一直显示在四楼的位置，基本上十分钟一个楼层，而且这电梯在上升的期间，还在不停的左右摇摆，似乎这座电梯马上就要坠落一样。

我慌张的用手按住那黄色的求救铃，不一会儿，从求救铃上方的喇叭中发出了一阵男人的声音。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那男人的声音有些沉稳。

“我……我被困在电梯里面了，现在他停在四楼了，你能不能派人过来帮助我一下。”我的嗓音有些颤抖，因为这电梯已经停了，我看了一眼那红色的按钮，还是在四楼。

半响之后，那男人说道：“好的，我现在派人过去看一下，你找个角落垂直站立，双手扶住把手，不要动，我们马上过来。”

说完之后，那个男人就将手中的对讲机挂了，而我，就按照他嘱咐的动作站直，找了一个角落扶住了把手。

哐当一声，电梯稍向下抖动了一下，也就是这么一下，电梯门被那些工作人员撬开，并且一把就抓住我的双手将我拖拽了上去，而就在我上去的那一秒钟之内，电梯刷的一下，就往下面降了下去。

这可把我吓出一身冷汗，连滚带爬的就爬到了一边。

“林先生，实在抱歉，让你受惊了，我们的工程师现在正在检查电梯的基建问题，要不然，我就在四楼给您开一间房，您放心，不管您在我们酒店住几天，费用都是全免的，就当是我们酒店为您带来的惊吓所做的一点补偿，您看如何？”

我抬头一看，是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岁上下，绑着一个马尾的女人，他正笑颜如花的对着我笑，看她胸口的那个牌子，嗯，大堂经理，柳如月。

“这我倒是没有什么事，只不过电梯有问题你们应该每个礼拜检修，我这幸好没有什么事儿，万一有事儿，恐怕也不是你们这道歉能够解决的事情，还有，我刚刚去前台问过，说是这酒店里面就只有一间房，怎么四楼还会有房？你们这不是在忽悠我吗？”我有些气愤难当的对着柳如月说道。

对于我的指责，柳如月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尴尬，相反的，她的脸上却一直挂着笑容，然后将我扶了起来：“真的不好意思，先生，这里的一个客人刚刚退房，还没有来得及打扫，所以为了节省您不必要的恐惧，还是请您入住414号房间吧。

说着，柳如月就将一张黑色的房卡递给了我，然后在她的带领之下，我来到了一间门已经被打开的房间，里面乱七八糟，啤酒瓶，花生米，更让人无语的是，还有三个用过的橡皮套，这特么是人住的地方吗，给流浪汉住，说不定他都不会去住，所以我没有再做逗留，掉头就走，无论柳如月说些什么，我都不回头。

“先生，我们酒店的其他房间都已经出租，而您原本预定的十二楼的房间也由于您刚刚已经答应了我们，换房间的这个要求，所以已经出租给别人了，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宾馆，所以还请您就在这里将就一晚，明天一早我来给您办理退房手续或者给您换一间房间，您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