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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碧玉灵果

跟着胡小九左弯右拐，香味越来越浓，终于在一处岩壁找到了源头。
那是一棵一人来高，通体黑sè的怪树。说是怪树，因为它没有一片树叶，黑sè如铁的枝干以一种极扭曲的姿态生长。树枝上挂着十来个柿子模样的果实。果子碧绿透亮，看得清里边的浆汁。香味就是这果实发出的。

“哈！碧玉果！”胡小九一声欢叫，除掉面纱摘了果子就往嘴里送。

安宁知道小九修为很深，对于人间食物不太感兴趣，山果野桃什么的偶尔吃吃；突然欢天喜地贪吃这果子，真是奇怪！甚至，她连面纱都除了，真难得！

看着露出面容的小九，安宁傻傻地笑。

“快吃呀！这是碧玉果！”胡小九一见这小子傻愣愣呆望着自己，忙叫醒他。

“哦”安宁这才一脸嫌弃地动手摘了一个，这树这果子也太不正常了。擦一擦，小心翼翼咬了一小口。胡小九爱吃的，不一定就合自己口味。嗯，入口即化，还不错。

“这个白痴！”胡小九不顾形象地吞了一个碧玉果，看这呆子还在那儿细细品味，急了。嘴里还叼着个果子，双手各摘一个，也不管安宁愿不愿意，硬生生就把碧绿sè果子往他嘴里送。

“唔……”安宁本能的想挣扎。

胡小九哪能让他耽搁？先拍进一个，不等安宁咽下去；空出一只手来捏住他下巴，真接将另一只透亮的果子挤进他嘴里。

“咳咳……”安宁不舒服地咳嗽起来。碧玉果入口即化、浆汁浓郁，一下沾到喉咙实在难受。

“胡小九！你别太过分！”好不容易缓过来，安宁瞪圆了眼睛想发火；双手不住地在喉咙、胸口往下顺气。

这丫头长得惊艳天下，却也蛮横霸道得惊艳天下！

“可惜了！”胡小九一点没往心里去，眼睛盯着黝黑的怪树直叹气。

安宁好奇地看过去，怪树枝头的碧玉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化挥发，只一小会儿，树上剩下的果实全没了。紧接着树干树枝急剧收缩，一人高的怪树顷刻间缩成了三寸高的小苗，最后遁入泥土中不见踪迹。

这是什么奇怪的玩意儿！刚刚填鸭式地猛塞硬喂，小爷我可是吃了足足三个呀！安宁皱着眉头，在心底喊。

“碧玉果是大山灵气聚集所化，千年凝树，现身结成果实却只一瞬间；吃了对修行有极大的好处。若非有缘人，十辈子也未必遇得到。”胡小九瞅了瞅如在梦中的小伙子，戴上面纱。

“那你不早说，让我错怪你。”安宁舔舔嘴唇。这可是千年灵果，刚刚多吃几个就好了，树上明明还剩好几个……

“等给你解释清楚，果子早就自行挥发了。”胡小九白了他一眼，“谁让你是个大笨蛋，不识货！在这山里住了十几年，碧玉果都不认识，那老头子整天都教你些什么……”

“喂！你不要骂人。”

“骂你是看得起你，换了别人，求着让我骂我都懒得搭理呢！”

安宁词穷。这小妮子可真够厉害，打也不是她对手，骂也不是她对手。各种杀伤力无穷啊！

没办法，虽然倒霉整天受她欺负，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家呢？但是，便宜自己也占了不是？就冲着刚刚那三枚碧玉果，要不是小九，自己就眼睁睁错过了……人常说：祸福相依——这厢倒霉，那边就得走点儿狗屎运。

走到林中一片相对开阔处，胡小九停下来说：“你运息试试这千年灵果的效力，看看本姑娘有没有夸大事实。”

安宁依言盘膝动功，心神合一。刚刚囫囵吞下的碧玉果已经化成一团绿sè液体，无声无息滑入丹田之中，停在灵涡旁边。

照理说灵涡一刻不停的飞速旋转，产生的吸力惊人。当初黑白两条jīng华小鱼就是被它吸收融合。可那团绿sè液体处在灵涡旁边居然纹丝不动；而异物入体，灵涡也没有做出任何防御或者攻击的行为。

好半天，绿sè液体才主动分出微毫一滴，好像喂食小动物一样送入灵涡。就这么零星一丁点儿，被灵涡吸收之后，带动安宁的心神身体猛地一震。平静之后再去看，灵涡好像长大了一点。

“可以睁开眼了。”胡小九说，“碧玉果可以说是所有灵果中灵xìng最平和的，每天只会分给你一滴。”

安宁睁开眼，心下骇然。一小滴就能让灵涡增大一点，足足抵得上自己平常好几天的修炼。体内那么大一团，至少凭空增加了数十年的修为！

胡小九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说：“千年灵果可不是浪得虚名。一颗碧玉果抵得上常人百年修为。即使你这样的天长，三颗果子抵你一百年修为，总够了吧？“

安宁差点跳起来！天，这哪是走狗屎运？就是把浑身上下涂满狗屎也走不了这么大的运呀！平白无故多了百年修为，除了高兴就是快乐！

“那小九你能增加功力么？”

“说实话，碧玉果对我来说帮助不是很大。只是刚好碰上了，不吃白不吃……”

“千年灵果居然帮助不是很大……她的修为到底有多深啊……”安宁小声嘟囔。

“可惜碧玉果是慢xìng子，它助你增加功力不是一次xìng的，而是rì复一rì，在潜移默化中完成的。这样也好，润物细无声，对身体没有任何副作用。不过啊，你得努力让自己活得久一点，要不就浪费这三个果子了。”

安宁明白了，碧玉果能增加功力，却并没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万一自己英年早逝，果子就白吃了。

“最重要的是，你体内有这么好的东西，一定会成为山jīng野怪袭击的目标。因为吃了你，就等于吃了三个碧玉果。”

“什么？碧玉果的效果还能这么传递呀？”心里面那股高兴劲还没有消退，一瞬间又被冷水浇了个透，安宁郁闷了，“你不也吃了么？还吃了两个！”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来惹我？这世上谁都欺软怕硬。你修为尚浅，以后没事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尤其是进到这种深山老林里来，万一……呵呵……”

胡小九说的倒是轻巧，安宁却已经紧张得四下张望开了。

深山老林？这里不就是深山老林吗？碧玉果在肚子里边还没捂热呢？可不能在地方易主啊！

“啊呜！”老天爷真会开玩笑，不想要什么偏来什么。一阵腥风，密林里跳出两只体形巨大、黄黑斑斓的老虎。

安宁从小跟着老爹打猎，熟悉山上动物的习xìng。一般来说，老虎独来独往、各占山头、独自为王，很少会这样结伴行动的。此刻同时出现两只，低头伸爪摆出攻击的姿势，想来正如胡小九所说，它们将自己视为活动着的人形碧玉果了。并且，很有可能这两只老虎已经具备了一定神识。

“正好，让这两只小猫咪帮你检验一下这段时间的修行成果。”胡小九说完，身体如蝴蝶般轻灵飞起，稳稳落在一颗大树巅上。

看来是指望不上这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妖女了。安宁一咬牙，左掌右拳护在胸前。在这山林里，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八条腿，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