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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莫名其妙的一天(4)

妖女这句话的力量是非同小可的，现在她在我心中的形象一下子由谷底升上了高峰。还真没看出来，原来这妖女竟有如此柳暗花明的一面。不错，真不错，看来不只是个光会使唤人的小丫头！
心里面想着，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刚好被转过身来的妖女看到。她“嘻嘻”一笑，然后白了我一眼说：“现在知道笑了怎么刚才我要看布时对我冷言冷语的？怎么了，以为我光看不买，那你在这穷开心是吗？”

心情一好，她说什么我都无所谓了，我说道：“怎么会，我不是那样的人。”

“噢？那你是什么样的人呢？”妖女疑惑的问道。

“好人呗。”我厚脸皮的回答道。

母亲在一旁已经把帐算好了，一共是876元。母亲大度的对妖女说：“这样吧姑娘，看你这个人挺痛快的，就收你个整数。850元吧，零头不要了，你看行不行？”

妖女说：“那不行呀大姨，我看该多少就是多少吧。您说您一天在这里风吹rì晒的也不容易，876元就876元，不用让了。”

她说着，从皮包里拿出880元，然后说：“大姨，这880元您就不用找了，给您的好儿子买个灭火器吧，我可不想让这小子把我给烧死。”

“呵呵”母亲听到这一笑，她知道女孩子是什么意思，刚才我的火气确实不小。

“姑娘啊，这就不用了，给你30元。你先不用推辞，听我说。这850元我留下，讲好的生意可不能不诚信，我说让就让你了。”妖女推了几下，看推不掉，就收起那30元钱了。

我没有管妖女怎么和母亲说笑的，自己的工作还是要完成，那布头是我一趟一趟搬上车的，现在终于搞定了。

哦，他妈的，累死我了。

“大姨，您看这几块布这么重，可以让您的儿子帮我放到后备箱里吗？”妖女看到搬完布正在无事点烟的我，对母亲提出了上面的要求。

母亲笑着对妖女说：“那是自然咯，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家搬布呢。”然后转身叫我：“强（我的小名叫殷志强，父母一般叫我小强，志强，强。）快来把布搬到人家车上去。”

我走过来，点燃烟，搬起布。

那妖女一下子从我口中把香烟拿下来，然后说：“那个强……强你如果把我买的布掉上一点烟灰，我就不要了。”说完还把我的香烟扔到地上，踩了几脚。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说：“不是吧，我刚刚点燃的，一下都没有吸呢。行了，你快把后备箱打开吧，我把布放进去。”

妖女打开后备箱，我把布整齐的放到一个角落里。刚想走，却听那妖女说：“我叫李晓琦，小名琦琦。”声音虽然很小，但是没有逃过我灵敏的双耳，这句话被我听得真真的。

“啊？美女……那个你说什么？”我故意假装没有听见，试探她似的问道。

妖女露出一个醉人的微笑，看都没看我，转头对着母亲说：“大姨，我走了，下次再见吧。”然后转身走到车前，进入车厢，发动机器，一路绝尘而去。

留下我还站在原地傻傻的回味刚才她的微笑，知道母亲叫我快回家时，才回到了现实。

这个妖女……还真不错。

但是，等等……

李晓琦？琦琦？

难道她就是我回家时在火车上遇到过得女孩子吗？

这样说……怪不得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她！

回到家里时，母亲忍不住满心欢喜的从钱袋里拿出钱开始一张一张的数起来。一边数着钱，一边呵呵的直笑，那开心的样子让我想起电影画面里收到一年租子的包租婆。她正面数了一遍，反面又数了一遍，前后一共数了两遍，才放入钱袋中。然后欢喜的抬头对我说：“今天战果不错，足足过千了，不错，真不错。”

我笑着说：“娘，多亏了那个最后来的女孩子，不然才300多元吧？”母亲说：“是啊，真想不到那姑娘竟然买了800多元的布，看来今天是福星高照呀。”她说完出去了，我看看时间，都六点半了，该是烧火做饭的时候了，于是就起身忙活起来。

饭熟了，在锅里焖着，母亲趴在床上看着电视，然后有口无心的问了我一句：“那个姑娘和你认识吗？”我想告诉她实情的，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好像不认识吧，反正我没有见过她。”母亲说：“怎么我感觉那姑娘好像认识你似的。她在和我说话的时候，眼神老是看向你。”我心里一惊，听出母亲话语里的意思，连忙掩饰的“嘿嘿”笑了两声说：“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娘，看来你的儿媳妇有着落了。”母亲“哎呦”一声说：“你有本事就把人家姑娘领回家来，要说看上你……我看悬。”

父亲是今天上午九点走的，他说回到老家后办完了事会马上回来，不在老家耽搁时间。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过了7点。父亲还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的问：“娘，看来我爸爸要明天回来了。”母亲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要是这个点儿还不回来，那铁定明天回来了。不管他了，咱们吃饭。”我想了想，点了点头。

饭吃到一半时，大门就响了。一下子站起来，正好这时父亲推开了房门。

我兴奋地说：“爸，我们还以为你不回来了，这不就吃上了。”母亲则关怀的问：“怎么样？你在老家吃饭了吗？”

父亲脸上带着一丝不悦，他坐到饭桌前，不开口说话。我心里想：是不是出来什么事？母亲又关切的问：“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办得不顺利？”

被母亲这一问，父亲终于开口了，他皱着眉头说：“事情办得顺利倒是顺利，就是这个过程太麻烦了。”

我见父亲没有洗手就坐在饭桌前，于是拿了一条干净点的毛巾，放到水盆里，倒上一些温水，洗了洗，递给母亲。母亲又递给父亲，父亲接过毛巾，在两手之间擦了擦，然后递给我。我把毛巾扔入水盆中，倒入一点洗衣粉，洗起来。

“事办完了，这个中间的过程可就太费劲了。我告诉你，从我回老家办这事儿到事儿办完，别看才短短一天时间。哎呦我的娘嘞，真是累死我了。”父亲开门见山的指出这一次旅程的难处。

母亲拿给父亲一个馒头，问：“有这么累吗？”

父亲接过馒头说：“有这么累吗？你是不知道那情况，从这边走到那边我连一刻钟坐下的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就这么说吧，现在我坐在这里，是这一天最舒服的时候。天呐，可没有跑断我两条腿。”

我闻声抬起头，插一嘴：“爸爸，今天还有一件让你更为舒服的事情，你想知道不？”

父亲眼一瞪问：“啥事儿？说说。”

“我娘今天大显神威，卖布头超过千元大关，你说你舒服不？”我说。

母亲一句话都不说，我也缄口不言。只是我们娘儿俩同时在笑，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是无论如何都伪装不出来的。父亲看我们俩的表情，再看看母亲的眼睛，不相信的又问了一声：“我说……这不是真的吧？”

父亲表情很疑惑，他看着我，想笑又不忍笑，想说又不忍说。怎么说呢，很纠结。

母亲知道父亲在心里想什么，这一点，作了30年夫妻的她，自然心知肚明。

母亲不多说什么，从钱袋里拿出11张一百元的票子，然后平平整整的在桌子上铺开，说：“是不是一千一？”

父亲看着桌子上摆开的一千一百元钱，笑了。

母亲看着父亲的笑脸，笑了。

我看着二老开心的笑脸，也笑了。

“快说说，这是怎么一会子事儿？”父亲在一阵惊讶之后，迫不及待的问母亲。

“说出来你都不敢相信，这还真是奇妙啊。本来我都收拾起来了，没有想到这时候来个一个开车的女孩，那个丫头……”母亲兴奋的说着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那高兴的样子，把我感染了。有时在母亲说慢的时候还抢上一两句，有时还夸大其词的说那个女孩子对我怎么样怎么样，惹得父亲说我自吹自擂，整个一个小臭美。

虽然我口无遮拦的说了一些与实际不太相符的事儿，但是我和琪琪的事情我一句都没有和父母说。因为我隐隐的觉得这件事不只是“买卖”的关系，似乎还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在里面，只是对于这“特别的事情”才露头角。

因为分析不透这个事情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在我没有看清楚这件事情的本质时，我是不会妄加揣测的。

就这样，一家人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这顿晚饭。

父母早早的睡下了，我还在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对于画面里的人物，我看的头脑昏昏沉沉的，上眼皮和下眼皮总是忍不住何在一起。我看了几个台，发现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节目，就索xìng关闭了电视机，回到自己的房间，上了床，熄了灯。

周围静静的，没有了电视与灯光的照亮。在这黑漆漆的环境里，我反而有一种睡不着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一下子就想到了李晓琦。说也奇怪，这个李晓琦对我说的最后那一句是什么意识？单单只是为了告诉我她的名字吗？是不是怪我没有把她给认出来呢？事情绝对不会是这样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