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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五灵初起

陆沛然本拟只是小睡半个时辰便回到柴房继续参悟那本“道德经通解”，却不料昏昏沉沉居然睡过了两个时辰光景。
甫一睁眼，瞧见太阳方位不对，墙外的一些屋子上居然已有炊烟在飘荡，此时至少已是酉牌时分了。

急急忙忙站起身子，觉得出乎意料的身轻体健，浑身上下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只是略有不对的是阵阵恶臭扑鼻而来，定神一闻，竟是从自己身上传出的。

这时才感觉到，道袍之下，周身皮肤之上居然出了一身黑sè臭汗，水汽散发掉之后结成一层薄薄的秽物残留在皮肤之上，闻之臭不可当。

还好现在来烧香礼拜的人已经渐渐少了下去，少数几个注意到此间的香客都觉得这个是不知何处来的小乞丐，偷了一声道袍穿着，浑身上下臭烘烘着实也是正常的很，纷纷掩鼻快步走掉了。

陆沛然也觉得自己这样实在不像话，跑到后院水井边上，打了几桶水上来。

只是这水桶居然轻得出奇，本来着胖腰水桶吃水极多，如若装满，至少也有三十来斤，拽着根绳子往上拉的话，观里那些道士平时只会静坐念经，气力甚欠，往往要两个人才能拉的上一桶水，还十分费劲。现在自己只手往上一提，整桶水仿佛轻若无物，轻轻一拉便从数米之深的水井中飞也似的上来了。陆沛然暗忖：自己最近接连遭遇怪事，即使修习那个功法气力大增也不至于能像现在这般举重若轻，真是奇了怪了。

于是趁着一众道士还不会回来后院，陆沛然找了一个僻静角落，从头到脚将身子冲了数遍，直至浑身上下再无那黑sè秽物，方才清爽地长出一口气，套上衣服走回到到大殿之中。

因为此时已是晚餐时分，大殿中的香客已远不及中午时分来得多了，只是众人见识了马道士所谓的＂高明道术＂，均把其当成真仙在世，不少人迟迟不愿离。而那只红sè的功德箱已被塞的是满满当当，后来者不明所以，怕失去了讨好真仙门徒的良机，甚至将那只铜钵中都投满了银钱，看得陆沛然一阵惊愕，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贸然跳出来与马道士做对，不然少不了被这群香客一阵好打。

而马道士也许是讲经讲的累了，腹中饥饿难耐，不愿在大殿中与众人再多费口舌，只推说是自己勤于修道，已到了每rì静坐练功之时，需到僻静之处打坐，便着手下的那些年轻道士在此招呼，自己则佯作仙风道骨的模样，冲着众人施了一礼，实则是溜到后院用膳去了。

对于其他道士，陆沛然没有看到过他们的作为，并不如对于马道士这么反感，逮着一个稍有空闲的交谈了一会，请教了一些关于五行术数的问题。

这些小道士对于其印象本来就不差，看着这样眉清目秀一个少年，rì里间又是做了许多事情，省却了他们不少麻烦，俱是十分喜欢。对于他提出的一些问题，尽是花了心力在解答，加上陆沛然本身就十分机敏，一来二去之下，对于这些yīn阳两仪，五行八卦之间的变化竟然融会贯通起来，并不原先那么零零散散的毫无联系。

正当陆沛然还打算就剩下的一些小疑问再询问一二的时候，偏殿里却突然出现马道人那令人生嫌的身影。

这家伙不是回到后院房中去了么，而且以他那甩手掌柜的脾xìng来看，自然不是担心他们这边应付不过来才前来探看的。

果然不出所料，马道人探出脑袋，瞅了瞅四下无人注意到自己这里，便冲着陆沛然挥了挥手，示意他到偏殿那边去。

陆沛然心下厌烦，但是以后这边的事情许多还要仰仗此人照顾，寻觅道家仙踪之事也要从他口中问出，自是不便拂了他意，冲帮自己解答了不少问题的一众道人做了个揖，道了声谢，便快步向偏殿走去。

只是还未走到门口，耳边即传来了马道人压低了的声音：

“你这懒鬼，瞧瞧这天光都什么时候了！炉灶里怎么还是什么都饭食都没有的，你这是要饿死老子么？！”

马道人气急败坏之下居然连自称都改成老子了，陆沛然暗骂了一声臭道士，明明是出家之人，却是一点cāo守都不曾有得，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虚伪得紧。

便应了一声，也不管这家伙仍在身后骂咧不止，自顾自走到伙房开始生火做起饭来。

只是不生火还不打紧，这火苗刚在柴薪上窜了出来，陆沛然顿时觉得体内起了异样：膻中穴内那一小团真元不经催动自己流转起来，腾出一小股萦绕整个真元的小球飞速旋绕，并且一分两股，分别走入双臂之中。

顿时，两条手臂便如酷暑夏rì在火炉上炙烤一般，汗出涔涔，难以忍受，苦于无处宣泄，但是皮肤之上却看起来无任何异状，一丝一毫红肿都不曾有，这却奇了。

陆沛然暗忖，自从自己在那半个月间修习心法会遭到火炙冰凛的异样感觉以来，之后感觉已经渐渐消退直至完全消失，为何现在又这般死灰复燃。

更令人惊奇的是，那在灶膛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似是受了什么牵引一般，纷纷弯折冲着自己扑面而来，差点便点着了陆沛然那道袍的袖子。

好在近rì来，奇异之事见得多了，并没乱了阵脚。陆沛然向后一跳，免得道袍被烧，不然又要被那马道人一番恶骂。而且说也奇怪，当陆沛然远离那灶中火焰时，火苗又失去了那股怪力，重新转回灶膛之中去了，手臂上异样的感觉一并消失。

陆沛然哪里知道，这两种异样感虽然颇为相似，但是机理却是大为不同。

先前初修功法，对于五行八卦根本一无所知，只是顺着口诀而行将体内寒毒拔出，是故寒毒牵扯上体内的水灵一起锐减，相应的火灵自然上升，所以身躯同时受到火炙冰凛之苦，实是被迫受苦。

现下则是体内五灵之力已被完全唤醒，碰到最不稳定的火之灵气，体内自然而然起了感应，并且修为太浅，又无人指点，真元不固。如若境界再往上一步，这些细微的火灵气即不足以引发体内真元的躁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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