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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硝烟暂熄

此一战虽然没有击毙敌酋板垣征四郎，但是也重创了敌军主力第五师团，为张自忠的59军保留了相当的主力力量，同时缴获了rì军大量的火炮和轻武器。在战斗中刘浩提出了很多有效地应付rì军飞机、毒气等大规模杀伤xìng武器的方法。这一战中rì军共被**歼灭6000余人，其主力部队21旅团遭到重创，重炮部队和装甲部队损失严重。板垣征四郎的指挥系统亦被重创，板垣征四郎的个人物品都被缴获，其中包括家信，甚至假牙。中外的各大媒体对于这场战役作了详细的报道，肯定了中**队在这场战斗中不畏艰险地克己制敌，在装备和训练上都处于极大劣势的情况下击败了骄横的rì军，也为以后的徐州会战的决战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战斗结束后贺电向雪片一样飞到了张自忠的指挥部，有国民党蒋委员长的，也有**领导人的，还有很多同情并支持中国抗战的国际友人的。张自忠在指挥部看到这么多的贺电却丝毫没有高兴的表情，因为在贺电的一旁还有一张薄薄的纸片，上面是统计的我方部队此次损失的数据。上面显示出这次保卫战中59军方面共阵亡8000余人，其中有近三分之二都是死于鬼子的飞机和重炮的轰炸之下，由于山东战场的地形的限制，鬼子的最可怕的武器毒气并没有发挥多大的作用，要不然伤亡的数量会呈指数增长。但是这次战斗的缴获也颇多，步枪和马枪共缴获6000余支，轻重机枪300余挺，各式火炮160余门，子炮弹共计三百余万发。看着这么多缴获张自忠稍感欣慰，虽然部队赖以生存的重型火炮缴获了不少，但是张自忠知道这对59军甚至第五战区的作用都不大，因为炮弹实在是少得可怜，没有炮弹的大炮就是一堆废铜烂铁，没有一点用。现阶段的**是没有办法大量生产rì制火炮使用的炮弹的，即使zhōng yāng的兵工厂有这个实力，那位派系观念极重的蒋委员长会拨给59军这支杂牌军吗？眼见庞炳勋的第三集团军有被撤编的危险，自己的59军这次的各营连的建制都几乎被打残了，能不能保留番号还是个未知数，自己会不会像宋哲元军长一样被贬到一个战区当一个几无实权的副司令呢？

张自忠点燃了一支香烟，抽了几口又掐灭了，他实在是没有抽烟的心情了，装备其实是次要的，主要是自己部队的营连一级的基层军官的死伤过于惨重，营一级的军官阵亡三分之一，而连一级的军官阵亡了近一半。自己的队伍少了近三分之一，但是战斗力下降了一半也不止。蒋委员长的惯用伎俩就是借助rì本人的刀枪来消灭自己在党中的异己，否则李宗仁的桂系不会被派来顶在徐州会战的一线，而淞沪会战的税jǐng总团更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税jǐng总团是蒋介石的内弟宋子文一手组建的私人卫队，也算是一个阀派，而蒋介石就借rì本人之手干掉了税jǐng总团的主力，后来又彻底地将其解体，对付自己的小舅子尚且有这样铁腕手段，张自忠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这个曾经在中原大战中的“反蒋先锋”会有怎样的下场。

所以现在的一切都可以放在后面，唯有一点必须摆在公文桌的rì议程上，那就是人才！现在59军需要补充有战斗经验的基层军官，更需要有高明战略眼光的高级军官，这不仅仅是为了抗战也是为了最基本的生存。张自忠很清楚战略人才的重要xìng，桂系当初的实力原来是远不如冯玉祥和阎锡山的，但是现在桂系何以有实力在国民党中和蒋介石叫板？除了一批高级军官的努力以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有在国民党中有着“小诸葛”之称的白崇禧。自己又何处去寻觅自己的小诸葛？

这是张文清和黄维纲同时进到张自忠的指挥部，两人整齐地行了一个军力，中气十足地报告道：“卑职张文清（黄维纲）奉命前来报道，请军座训示！”张自忠一挥手说道：“罢了，你们都是我的老部下了，这一套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不讲也罢。”张自忠顿了一顿而后说道：“此次亭子头一战你部判断十分准确，而回援临沂更是不凡，你们已经可以独挑大梁了，我也很欣慰。”张文清和黄维纲听了这句话脸sè都是一变，尤其以黄维纲脸上红白相间更为引人注目，张自忠也察觉到了黄维纲脸上的异样，奇怪地问道：“难道不是你们的命令？”黄维纲颇为尴尬地说道：“命令是卑职下的，但是这计划的拟定却是另有其人。”“哦？另有其人，你倒是说说，你的师中还有谁能发布这样的命令！”

黄维纲断断续续地讲出了刘浩加入59军和他屡建奇功的经过，虽然黄维纲自己也是很佩服刘浩，但是刘浩终究是自己的部下，这样当着上峰的面来为自己的部下邀功，到底让这个朴直的河南汉子有些不好意思。又怕军座误以为自己邀功，当然军人都是有荣誉感的，黄维纲这样说似乎也有些承认自己无能的意味。开始的时候黄维纲有些拘谨，后来看张自忠的神sè专注也就放开了。

张自忠听完后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让二人回去整合自己的部队，将缴获的物资配发下去，另外赏罚功过一定要清楚，要不然会寒了兄弟们的心。黄维纲和张文清见张自忠只字不提刘浩的事，心里也是不解，但是又不敢直接问张自忠是何意，只是唯唯退下。

张自忠表面上没有起任何波澜，当二人离去以后，张自忠铺开宣纸用头号羊毫写下了遒劲有力的四个大字——天佑我军。

这时刘浩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举世闻名的抗rì名将张自忠军长所知，只是在忙着自己小小一个团的事务。由于自己在这一战中表现得十分抢眼，此刻刘浩和原本就是主力的368团在黄维纲眼中俨然已经是不可阻挡的红人。缴获的rì制武器优先配发给刘浩部，现在刘浩部的轻武器方面已经和rì军不相上下了，虽然重炮方面远远不足，但是刘浩深知火力的缺陷可以靠战法的灵活来弥补。而且59军其他的中高级军官还是一套大炮至上的老套理论，根本没有考虑自己的后勤和运输能力，在后勤方面得不到保障的时候大炮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一个舍不得的累赘。同时刘浩也怕自己这段的表现太过抢眼，会遭到小人的嫉妒，这下把人们都看重的重炮主动让出去，也正好堵住众人的嘴。刘浩是以重炮换冲锋枪，以灵活换火力。刘浩现在和张自忠一样考虑的着重点都是人才，不同的是，张自忠考虑的是基层军官对整个军队的战斗力的影响，而这困扰对刘浩来说要小很多，刘浩面临的是高素质军人的补充和技术xìng兵种的培养。这也好办，打退了临沂城外的第五师团，59军现在受到的拥护就像“喜峰口大战”以后的29军，那是全民拥护，借着这棵大树刘浩插起了招兵旗。刘浩招的兵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招的是身强力壮的，而刘浩专招有着中学以上而身体素质普遍一般的学生。别的团都笑刘浩这是招了一群教书先生，刘浩心里却笑：“土老冒，连什么样的兵都不会挑，缴获了这么多的大炮，找些不识字的农夫能打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