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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灭北汉（二）

韩熙载的话音刚落，袁公公进来禀报道：“启奏皇上，赵匡胤石守信求见。”
不用想都知道两人略地归来，黄俊正想知道情况，道：“叫他们进来。”

袁公公应一声出去传旨，赵匡胤和石守信进来向黄俊施礼，黄俊招手要二人坐下来，窦菊瑛送上茶水，二人接过一连喝了几大口。

黄俊开玩笑道：“二位将军茶喝得如此爽快，必是有好消息，你们的收获怎么样？”

石守信答道：“回皇上，臣一路向东略地很是顺利，虽然有小股敌人sāo扰，很快给臣平定。东面的州县全部归顺朝廷了。皇上，李将军还没有回来？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李重进打仗也是一把好手，居然没有出现，石守信有此担心也是正常的。

黄俊告诉他：“李重进那边也很顺利，没什么大事。他之所以没有回幽州，是朕不让他回来。你们也知道，一旦朕全力攻打并州，他正好由北向南，由西往东狠打。”

“皇上圣明，正该如此！”石守信点头赞同。

黄俊看着赵匡胤，问道：“赵将军，你耀兵上京收获如何？有没有到达上京？”

赵匡胤脚在地上一跺，后悔不已道：“皇上，臣有罪！”

他是语惊四座，石守信吃了一惊，忙问道：“赵将军，你不会是吃了败仗？”

赵匡胤否决他的猜测，道：“那倒不是。臣按照皇上的部署率军直奔上京，没想到路上撞到耶律璟了……”韩通xìng子最急，打断他的话道：“赵将军，那你还等什么，直接上去抓住耶律璟就是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千万不要错过。”

“可不是嘛！”赵匡胤后悔之极道：“臣正是这样做的。等臣杀散他的卫队后，打开车门一瞧，耶律璟酒喝醉了睡得正香，臣不知道他在使诈，居然给他制住了。后来，臣挣脱出来，耶律璟又挟持丁大人逃走，进了山，丁大人也遭了毒手。”

以赵匡胤的jīng明居然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其中肯定有很多惊险，韩通埋怨道：“哎呀，赵将军你jīng明一世，糊涂一时呀，你管他那么多做啥，先捆起来不就结了？用剑指着他的脖子也成，他想逃也逃不了。”

“韩将军说的是，这都怨赵匡胤一时失察。”赵匡胤很是愧疚地低下了头颅。

黄俊也是没有想到事情演变到这种程度，愣了一阵这才问道：“后来呢？”

赵匡胤接着道：“回皇上，臣心想耶律璟逃进山里去了，一时半会也抓不住，决心好好利用一下他的仪仗，带着弟兄们化妆成宫帐军去了上京，准备烧契丹的皇宫，好好教训一下契丹人。”

石守信惊讶之极，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道：“赵将军，你的胆子真大！你那点人，还不够契丹人塞牙缝的。”

这话说到众人心里去了，不住附和。

赵匡胤述说当时情景，道：“耶律璟游猎未归，臣进入上京时正好遇上群臣要向他禀报大周击破萧思温收复幽州一事，臣就想这可是好机会一定要把契丹群臣一网打尽。”

“正是！”石守信，韩通，李谷，韩熙载，程方明，姚晃，李筠，袁崇进连连点头称是。

“可没成想，给一个jīng明的大臣识破了，臣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不能活捉就把他们全杀了也是好的，因而下令大杀。”赵匡胤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仍是不免几许惊心动魄，道：“一打起来，惊动了宫帐军，在那个jīng明大臣的指挥下对臣发起围攻。臣的人少，自知不是对手，就把皇宫给点着了，趁乱撤离上京。”

石守信，韩通，李筠重重一脚跺在地上，埋怨道：“哎，赵将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啊，你咋不多带点人呢？”

赵匡胤又羞愧地低下了头，黄俊为他开脱道：“这不怨赵将军，怨朕。朕只是要他去耀兵，并没有要他攻打上京，是以带上大队人马反而不好，赵将军这才带上小队人马，准备在上京外围逛一圈就行了，没成想居然有如此好事。可惜是可惜，但我们不是神仙，没有未卜先知之能，也在情理之中。”

这话说到赵匡胤心里去了，赵匡胤很是感激地道：“皇上圣明！”

不要说赵匡胤，换作别人处在他那种情况下也会如此处置，众人虽觉万分可惜，也是不得不默认这并不是赵匡胤的过失。

“那耶律璟有没有抓到？”韩通还想着美事。

赵匡胤不好意思地道：“从上京撤出来，和孙泉仲汇合后，契丹的追兵很快就到了，我们不得不撤退。临撤退之前，赵匡胤下令烧山，即使不能把耶律璟烧死，也要让他短时间内不能回到上京。”

虽是万不得已之策，在当时情况下也只能如此了，众人于他的处置无话可说。

袁公公进来，道：“皇上，鹰归！”把手里的一个蜡丸呈上。

黄俊打开一看，连声赞好，道：“赵匡胤，你知不知道你在上京的收获如何？”

赵匡胤思索着道：“回皇上，当时情况很混乱，具体的情况臣不清楚，有一点臣可以断定契丹群臣给臣杀了不下数十人。”

黄俊晃着手里的蜡丸书道：“这是北飞的鹰给朕传回来的消息。赵匡胤杀了两个皇帐首领……”后面的话给一片惊讶声打断，稳重的李谷也是惊叫出声道：“天啊，两个皇帐首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契丹除了皇帝就是四皇帐首领最大，其下才是文武百官，赵将军一下子干掉两个，了不起啊！”

在众人的附和声中，黄俊接着念道：“还有呢。赵匡胤你知不知道是谁识破你的？就是老狐狸耶律屋质。你一箭shè中了他的脖子，立时昏迷不醒。”

耶律屋质的名声很大，不仅辽国人知道他，就是赵匡胤他们也是知道他的名头，赵匡胤重重一拍额头道：“北院大王？我早听说这个北院大王jīng明过人，没想到居然是他，怪不得！哎，早知道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杀掉他！”

“你一共杀了自枢密院以下的大臣共计三十三人，伤五十四人。”黄俊念完，道：“收获很不错，你一支小部队却完成了十万大军也未必做得到的大事。现在契丹惊恐难安，朝不虑夕，乱成了一锅粥。”

韩通噌地一下站起来，道：“皇上，那还等什么，赶快发大军去攻打上京。皇上，快下旨吧！”